第四十七章 遠古戰場
幕牆崩塌的瞬間，這深海之底震蕩的強烈，像是地震了一樣。
安琪眼見著剛才畫棋盤的空地從幕牆崩塌之處斷裂開，裂出一條極深的地縫來。
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地縫好似深淵一般，安琪蹲在零火陣裏嚇的背後一身冷汗。
她深呼吸著，“好險好險，要不是泰迪的這個零火陣自己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安琪正拍著自己的胸脯，泰迪已經從空中落下，他反手一揮，零火陣收回，再點地停頓，把安琪拎著一頓飛到了另一處安全的地方。
又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那條地縫一直開裂，不知道延伸到了何處。
隻是那幕牆轟塌之後化作無數個通透的泡沫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除了那條極深的地縫，那碩大無邊的幕牆仿佛從未存在過。
泡沫漸漸散開，幕牆之後的世界這才在兩人的眼前顯現。
那是一片真正的戰後廢墟！
放眼望去，一片無盡的斷壁殘垣，滿目蕭然，黯兮慘悴，風悲淒鳴。
密布又濃重的烏雲在天際嘶鳴著，暗夜裏雷電四起，戰場上隨處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
望不到邊的灰暗之地看不見一個能動的活物，死寂又慘烈的氣息令人幾乎窒息，望過去的每一眼都觸目驚心！
這裏，儼然是一座生命的填埋場。
幕牆崩塌的那刻，安琪和泰迪同時感覺到了手上靈戒的躁動，靈光在指尖四溢好似炸開的煙火兀然跳動。
安琪掐著生生作疼的中指，問，“這……怎麽回事？”
“沒事兒，神獸感應到了什麽，有反應很正常。”
泰迪說著迅速並合兩指在自己的中指上空畫了一個圈，又立即在安琪的中指上畫了一個圈，兩縷紅火暈染開來之後，秋水獸和冬炎獸便平靜了下來。
安撫好了雙獸之後，兩人又遠遠地站著往戰場的方向看了許久。
從第一眼開始，他們便被被眼前的戰後廢墟驚攝難當沒有挪動半步，心情也變得格外沉重。
“這裏……就是你說的古戰場，是嗎？”安琪聲音低沉。
“大概就是這裏了。”泰迪仍舊被這慘烈的戰場震撼著，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這一戰，比自己親身經曆的那一場還要慘烈……”
安琪想起剛才密不透風的幕牆，又往後看一眼貝殼宮殿的方向。
一方美好如世外桃源，一方慘烈如人間煉獄，先前認為，那無人森林的假象是為了保護這海底的一方美好。
如今看來，在這源頭之地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這場戰爭有多慘烈，深海之底就會有多美好。”泰迪自言自語道。
“無人森林裏的環境，可談不上美好啊。”安琪至今想起來仍是渾身冒冷汗。
“老媽，你有沒有想過，除去濃霧和黑夜，我們遇見的蝶舞花香的斷瀑，飄著香味的大鼎，以及珠光寶氣的石頭城堡，走近時，它們其實都沒有主動攻擊我們的意思。
相反，如果我們摒除好奇心，和它們保持合適的距離來靜靜的觀賞它們，就像你在貝殼宮殿裏一樣，與它們和睦共生，每一處其實是非常友善和美好的，這幕牆之外的，儼然就是理想世界！”
“那你的意思是說，結界，濃霧，以及黑夜，其實是障眼法，又或者說，是用來保護這一方世界不被外人發現，不被外界打擾破壞的，但是不管是上麵的森林還是這下麵的深海，最終都是因為這戰後廢墟之中的力量所影響的，是嗎？”
“不錯啊，老媽如今思考問題還會舉一反三了啊。”
安琪這次倒是沒有回應泰迪的吐槽，她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問，“可是，那是什麽樣的力量？為何會創造出這樣一個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好世界來呢？”
“我記得在老媽的書房裏看過一本書，記錄著遠古時代這場慘烈之至的大戰，那時候，世界剛由一片混沌恢複秩序，但是黑暗一族挑起戰火，妄圖獨吞這個充滿希望，猶如繈褓之嬰孩的世界，他們肆意屠戮，殺了所有不服從於他們黑暗統治的族落。
與此同時正義之師集結在一起毅然應戰，希望盡快結束這場戰爭，恢複這世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秩序，但是那場戰鬥還是延續了好幾個月，戰火波及到了初生世界的所有角落和所有生靈。
幾個月之後戰火終於熄滅，然而，世界又重新回到了混沌寂靜的時代，毫無生氣。這樣，又過了幾百萬年，希望的種子才又姍姍萌發，生命這才開始有了蓬勃綿延的機會……”
“對了，你之前所說的圖騰屬於那個……叫什麽……元靈族落，就是在這一場大戰之後靈氣外泄，分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是嗎？”
“沒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靈力分散，遠古大戰之後，再無如此慘烈的大戰。”
“這話怎麽說？”
泰迪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兒又道，“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你有一個鴿子蛋那麽大的鑽石拿在手裏，你是不是就成為了眾矢之的，但是將那鴿子蛋大小的鑽石分成千百份發到千百人的手裏，這顆鑽石的誘惑力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大了？”
“噢，我懂了，不可一方勢力獨大，不管是正派還是反派，人心總是如溝壑難填，**是最有蓬勃之力的，它能驅使人類做一切難為之事，所以說，那原本以靈氣聚集的元靈族落雖然創造了世界的秩序。
但同時也成為了一個人人垂涎的香餑餑，是人是魔都想搶得，大戰之後，靈氣四散，造物者雨露均沾，各方勢力鼎足而立，世界的秩序再次建立，但是再想摧毀也沒有那麽容易了。”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泰迪搖頭晃腦的說著。
安琪這才意識到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老給我比喻這比喻那的，我理解能力沒這麽差的好嘛？”
想起自己當初懵懂之時，也正是好奇心正盛之時，自己不管問什麽問題，老媽都能想到合適的比喻來讓泰迪懂得其中的緣由和道理。
他不禁笑了起來，沒想到，而今竟然有機會把這些比喻又重新講給老媽聽。
“差點又給忘了，我老媽隻是失憶了，並不是腦殘了。”泰迪完全不想改，反而戲謔道。
“小迪迪！你！”
“老媽，隻要你聽懂了，怎麽說沒關係的吧。”泰迪說著，還是一臉極其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