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爺沒病
“不……不是的。”青眼豹看出陳亞光是真怒了,急忙道:“三爺,有幾句話我想單獨跟您說。”
陳亞光朝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會意,起身離開客廳。
“有什麽話,直說吧。”陳亞光雙手玩著油光發亮的文玩核桃。他倒很想知道,什麽事情能有借助夏家渠道,將“黑人大力丸”推銷出去。
“這個……”青眼豹使勁撓了撓頭,一咬牙說:“三爺,他說能治療您的病。”
“治療我的病!?”陳亞光皺著眉頭,問:“我有什麽病?”
“就是……就是您換了三老婆的病。”青眼豹右手豎起三根食指,感覺自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老子花心,管他娘的啥事。”陳亞光回答的語氣很快,像是對這個話題非常敏感。
青眼豹不知三爺是真沒聽出來話中的弦外之音,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硬著頭皮輕輕捅破窗戶紙,道:“他……他說也會治療男科。”
話音未落,他便感覺三爺兩道鋼錐般的目光直紮在身上,心髒猛地一突。
“是麽?”陳亞光陰著臉,問:“他還說什麽?”
青眼豹咽了一口唾沫,幹澀的說:“不過,他還有條件,讓我們把打砸的蛋糕店裝修好。然後……就能醫治三爺的病。”
陳亞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指急促的敲打著茶幾。
整個大廳好似凝固住,隻有西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
“我們短刀幫打砸的東西,再重新裝修好,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麽?”
青眼豹低著頭,手指捏著衣角。這麽凶悍的人物,在陳亞光麵前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再說,我有什麽病?”陳亞光陰測測的聲音,像是從地縫裏冒出來的,帶著寒意。
青眼豹嚇出一身汗,弓著身子,連連道:“不,三爺您沒病,沒病!我是感覺三爺為幫中事務日益操勞,怕拖垮了身子。”
“你在說假話。”陳亞光擰著眉毛,道:“說實話,我確實有病。”
“嗬嗬……”青眼豹被陳亞光一會兒說沒有病,一會兒說有病給搞糊塗了,不知該說什麽。
“這病也擾了我好久……”陳亞光搖頭歎息著說:“你看,我膝下無兒無女。如果這小白臉能看好我的病,那我這心裏也真踏實了。”
“對,對。”青眼豹牽強的笑了笑,汗滴順著下巴滴落,木板上汗漬清晰。
“好了,你退下吧。”陳亞光揮揮手,道:“等我準備準備,就會通知你請他過來。還有,去商場買點包包、珠寶之類的,送給思彤那丫頭。”
“是,三爺。”
青眼豹走後。陳亞光在沙發上坐了半晌,咬了咬牙。他忍不住攥緊拳頭,陰陽怪氣的說:“三爺我倒真希望隻是不孕不育,那樣最起碼活的還像是個男人……你個可惡的小白臉,還敢給老子看病,看我不廢了你!”
……
夏冰回到家脫下高跟鞋,側臥在沙發上,剛打開電視,猛地想起還有二叔留在醫院中的文件。
吩咐下人到車上取了文件,還沒等細看,楊千裏已經帶著四名保鏢趕來。
“大小姐。”楊千裏恭敬的喊了一聲,朝房間四周看了看,問道:“南門先生呢?”
夏冰朝南門策臥室方向一抬下巴,道:“剛回來就跑到房間裏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捯飭什麽。”美眸一轉,落在四名保鏢身上,輕輕撇了撇嘴。
楊千裏來到臥室門口,馬上嗅到一股古怪的味道。他屏住呼吸,敲了敲門。
“進來吧。”聲音隔門傳來。
楊千裏打開門,見到南門策蹲在牆角,正鼓搗著幾個藥罐。
那奇怪難聞的味道,正是從罐子裏麵散發出來的。
“這是什麽東西?”楊千裏忍不住問道。
“一些通血化瘀的藥膏,還有清神明目的藥水,還有補精益氣的……”南門策指著不同顏色的玻璃藥罐,說道:“你可別小看這些藥,就算正品補血阿膠也不比我這紅色的藥水管用。”
楊千裏對南門策所言深信不疑,他也不懂得說恭維的話,直來直去道:“南門先生,我帶來的這幾名保鏢,你過過眼。喜歡的話就把他們留下來。不喜歡,我再另尋人手。”
“好吧。”南門策說道:“你先到廚房拿一把勺子過來。”
楊千裏去廚房取了勺子,遞給南門策。他雖然好奇南門策的行動,卻並不過問。四名保鏢雖然在大廳裏幹等著,他也並不催促。
他是保鏢,保護老板安全就是他的工作,至於別的問題,他都不管不問。楊千裏一直受夏老爺子器重,跟他這方麵性格也有很大一部分的關係。
南門策將罐子中綠色藥水倒入勺子,遞給楊千裏,說:“來,這個給你,喝了。”
楊千裏也不猶豫,直接將藥水倒入口中,苦的他腸胃翻滾,一仰脖子頭咽了下去。
南門策笑道:“你都不問我這藥是幹什麽的,就這麽相信我麽?”
“我看人很準。”楊千裏說道:“你是有醫德的良醫,我不僅相信你,還相信我的眼光。沒什麽事的話,南門先生可以出去了麽?”
“這麽自信。”南門策擰著眉說:“不過,我沒告訴你,那藥是喝的,還是塗抹的。”
“啊?”楊千裏臉都綠了。
“哈哈,就是喝的沒錯。”南門策將罐子封號,遞到楊千裏手中,說道:“這是治療你肝髒內傷的。以後每天午後喝一勺。練武的時候用力不用氣。用意不用力,慢慢調養,內傷就能恢複。”
楊千裏接過罐子,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聽到後麵“用力不用氣,用意不用力”八個字,更是神情一振。他感覺,這八個字道出了武學的精髓,解開了困擾自己多年的桎梏。
“你們倆這麽親熱,難道在發展基情?”夏冰眨巴著眼睛,抱著手臂依在門上說:“快點啦,選美也沒有這麽磨蹭的。相親也沒有這麽緊張的,隻不過是選幾個保鏢,至於這樣麽?”
南門策握起右拳,還沒說話。夏冰一把抓住他手腕,向大廳拽去,口中道:“知道啦,你一拳能打死牛!快到客廳看看,今天這四個保鏢,可都是高手。”
來到客廳中,南門策見到站成一排的四名保鏢,各個都很有精氣神。
四名保鏢想南門策大聲問好,昂頭挺胸站在那,身子就像是一杆標槍。
“怎麽樣,我們夏家的保鏢素質不錯吧。”夏冰調侃著說道:“你不是說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上去跟他們搭把手怎麽樣?”
最左側國字臉保鏢道:“小姐,這樣做不大合適,我怕會傷到南門先生。”
“也對。”夏冰上上下下看著南門策,道:“看你弱不禁風的,一股藥罐子味,還是別動手的好。”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我可要試試了。”南門策上午治療夏思威,雖說損耗了些精氣,可他認為對付個特種兵應該不成問題。走到國臉男子麵前,也不擺架勢,直接招手道:“來吧。”
楊千裏在旁叮囑道:“張福寶,出手注意分寸,不能傷到南門先生。”
“是!”張福寶慢慢舉起雙手,做出搏擊的架勢。
南門策注意到,他拳骨平展,褐皮一層一層,眼神也瞬間變的冷酷,身上散發著一股逼人銳氣。
“得罪了!”張福寶打了聲招呼,猛地撲過來,如猛虎撲食。
南門策早就集中精神,見他來勢凶猛,側身滑步躲過,中指在拳中翹,順勢朝他腋下打去,剛打到一半,忽然心生猶豫。
他這一拳,正奔著張福寶淵腋穴,擊打此穴位,可造成對手胸悶,肋骨疼痛,上臂疼痛不能自由活動。
不過雙方是在比武,又不是打仇人,南門策不想出手傷人。
張福寶哪裏知道剛才的危險,見南門策躲閃後,轉身迎上,拳頭帶著風聲,直接轟向南門策喉骨。
保鏢出手淩厲,勢大力沉。
南門策不敢打穴,再向後退,反掌成爪提到喉前部分,正好迎上保鏢拳頭,拇指猛地一扣,去按保鏢虎口合穀穴。
合穀穴如果被抓住,手掌會酥痛無力。可這保鏢拳頭練的解釋,緊繃的肌肉牢牢護住穴位,南門策使勁一抓之下,竟然毫無反應,不得已用了一絲內氣。
張福寶手掌疼痛,猛地叫出聲來。
“住手!”楊千裏箭步上前,直抓住張福寶的手腕,道:“混賬,我交代過你注意分寸。”他還以為張福寶那一聲叫喊是想使出全力。
“是。”張福寶明明自己吃了暗虧,卻還被訓斥。
“退下。”楊千裏左手叼著張福寶手腕,向後一送。
張福寶像是差點被大人推倒的小孩,踉踉蹌蹌退後幾步,手腕部位已經完全被抓紅了,他咬著牙,一臉的苦悶,卻根本就不能解釋。
“你回去,給我寫三萬字的檢討。”夏冰瞪了張福寶一眼,快步走到南門策身邊,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在夏冰眼中看來,剛才交手時南門策可是險象環生,被打的節節敗退,心裏後怕不已。這家夥愛打腫臉充胖子,就讓他冒充好了,何必要跟他一般見識。況且男人都愛麵子,喜歡在女人麵前裝的厲害一點,這些都無可厚非。如果南門策真的受了傷,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是!”張福寶苦悶的點著頭,心情黯淡。
“我沒事。”南門策見張福寶受了冤屈,解釋道:“其實,剛才我差點贏了!你們別為難他了,這麽大的個子,都快被你們說哭了。”
張福寶一聽,更是哭笑不得。
夏冰橫了南門策一眼,說:“好,你要跟人比臉皮厚度,我看誰都贏不了你。”
南門策一愣,問道:“什麽意思?”
“沒意思,”夏冰右手輕輕搭在南門策肩膀上,連她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舉動有些親昵。啐道:“現在知道我們夏家保鏢的厲害了吧,有他們四個跟著你,陳亞光想找你的麻煩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