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是高手!
南門策側頭,輕掃了那男警員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腳下不停向前走去,知道身影完全在狹長而有些陰暗的走廊內。
“快,找一副擔架過來!”女警官焦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警員猛地回過神,扭頭看著楚丹雲,道:“咱們這哪有擔架,剛才那嫌疑犯怎麽走了?”
楚丹雲咬了咬嘴唇,道:“襲警。”
“啊?”警員這才驚醒過來,指著走廊道::“他朝那邊跑了。”
話剛說完,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有嫌疑犯人朝公安局大廳逃走,各部門注意攔截。重複一遍,有嫌疑犯人朝公安局大廳走去,衣服上有燒痕。”
楚丹雲聽到後,咬了咬牙,道:“活該!”
有六名警察手持警棍圍堵在在大廳門口,他們平時並不配槍,隻有工作時才會申請領用。所以這時候隻能用警棍和手銬對付犯人。
近年來,敢在局子裏鬧事的人還真不多見。
那些後台強大的,找關係就能出去,用不著鬧事。
有能耐鬧事的,多半是一些凶悍之徒,可能腦袋有些傻愣,一根筋!
樓梯中,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警員們屏住呼吸,如臨大敵,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樓梯口。
“啪嗒!”
腳步聲停下,身材欣長而衣著略顯狼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手腕上還帶著斷掉鏈條的手銬。
“你們,都是來攔我的麽?”南門策看著嚴陣以待的多位警員,又扭頭朝黃國海呆過的那間辦公室看了看,道:“李家的人呢?他們已經走了麽?”
“李家人是受害者,我們詢問了一下情況,當然就放他們離開了。”圓臉的警察舌頭有點大,口齒雖然不是很清晰,南門策卻也聽的明白。
“你們眼裏的受害者,帶著摩托機車手騎著哈雷出去。”南門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算了,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把張福寶放出來,把手表和手機都還給我們,今天的事情就算揭過。”
警員們麵麵相覷,圓臉警察道:“他,他腦袋已經傻掉了,竟然敢跟咱們這樣談條件。”
大豁牙警員道:“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還有一名警員叫道:“趴在牆上,別動!”
南門策笑了,緩步走到大廳正中,攤開雙手道:“我什麽武器都沒有。別逗了,你們是想讓我蹲下來抱著頭趴在牆上麽,這個動作難度係數太高了。”
幾個警員臉色通紅。
如果隻是個普通人站在這,他們早就上去一頓教訓。
但是南門策身上有電棍擊打的傷痕,這些都並未對他的行動造成任何影響,除了臉色有些發白,站在那完全像個正常人,不禁讓警員感覺有些蹊蹺。
經驗豐富的老幹警甚至從南門策身上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時,樓梯上又是一陣騷動聲。
第一個衝下來的個四十歲的掃地大嬸,手裏還拎著拖把,後麵跟著又有十多名警員。
掃地大嬸跑下樓梯,累的氣喘籲籲。
“大嬸,你咋跑的比我們還快。”年輕警員問道:“難道你也將嚴懲犯罪分子為己任,想發揚中華樂於助人的傳統美德?”
大嬸一屁股蹲在地上,張大嘴貪婪的呼吸著,眼睛翻了翻白,終於喘過這口氣,氣道:“你們這群兔崽子,我拖著樓梯就往下推,躲都躲不及啊,要不是老太我腿腳好,非得滾下來不可。”
“別廢話!”帶隊將南門策抓回來的中年警官推開兩名員警,大步走出。左手掏出一把54手槍,右手端正帽簷,道:“我還沒見過有人敢在局子裏這麽撒野,把他給我銬起來。敢還手就按襲警論處。”
中年警官的話一出口,跟在後麵的這十多名警員中,有幾人掏出手槍對準了南門策。
南門策長呼出一口氣,這會兒他精氣消耗很多,身體有些疲憊。要想逃走也並非不可能。他大可以挾持一名警察做人質。但是,逃出去以後呢,自己或許就成了通緝犯了。
兩名警員過來用手銬鎖住南門策,他們動作十分小心,像是生怕南門策會突然動手襲擊他們。
“把他關到拘留室裏去,先餓著。”中年警官命令幾個警員剛把南門策押走,他板著一張撲克臉,問:“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是怎麽跑出來的?”
“劉警官和楚警官過去審訊他……然後,好像爆發了衝突。”
“楚丹雲麽?”中年警官皺了皺眉,道:“我記得她可是有功夫在身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上了樓。
審訊室內,楚丹雲和幾名警員正在對劉學民進行急救。
中年警官到達時,警員恭敬的喊了一聲:“陳隊長。”
陳隊長冷著臉說:“情況怎麽樣?”
楚丹雲道:“受傷很重,肋骨斷了幾條,好像脊椎骨也移位了。要緊急送到醫院救治,不然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陳隊長看著審訊室內的一片狼藉,倒抽了口涼氣,道:“把監控視頻拷貝一份,送到我辦公室去。這該死的小子,出手不知輕重。我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公安局內有急救藥箱,但是用處並不大。救護車很快到達,劉學民被抬走後。陳隊長在辦公室觀看了整個審訊室內的監控視頻,越看越發感覺膽顫心驚。
高手!
真是……高手!
陳隊長揉了揉額頭,喃喃道:“敢跟李家起衝突,又敢在公安局打人,肯定有什麽背景。”他想起跟南門策一起被抓來的張福寶。拿起話筒剛想撥打電話號碼,又把話筒放回原處,起身朝外走去。
張福寶膀大腰圓,看起來威猛雄壯。
兩名警員在審訊張福寶的時候,特意把他雙臂反方向銬起。審訊之前先是一陣拳打腳踢。
陳隊長敲開門時,那一名警員正抽出皮帶,眼神戲虐的看著雙手被反鎖在暖氣管道上,連身體都站不直的張福寶。
“誰啊,等一會!”
“是我,開門!”
那警員聽出陳隊長聲音,攥著皮帶,趕緊跑過去打開門,另外一個盤腿坐著喝水的警員也趕緊站起來。
陳隊長進門看了張福寶一眼,沉聲道:“你們審訊的資料呢,拿過來讓我看看。”
攥皮帶的警員撓撓頭,道:“還沒有開始呢,這小子嘴很強,先教訓教訓!”
另外一名警員見陳隊長麵色不好,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誰讓你們動私刑的。”陳隊長冷冷的瞪了兩人一眼,走到張福寶麵前,道:“我看你穿著挺正式的,為誰工作?”
張福寶咧嘴一笑,道:“我為你老母。”
“陳隊,看到沒。這家夥就欠抽!”那警員一甩皮帶,露出猙獰的神色。
“你們在街上私鬥,這罪過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全看你肯不肯配合。”
“黃國海那老鱉孫子呢,被你們放跑了?”
“看樣子你的來頭不小啊。黃國海可是李家的老管家了。敢這樣罵他的人可不多。”
張福寶蹬了蹬陳隊長,氣喘如牛道:“你也是個鱉孫,不敢得罪李家人。就會欺負我們這些沒身份的下人。”
陳隊長聽到這句話,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道:“你是哪個地方的下人,李家這麽對付你們,總要有些原因吧。”
“還不是李隱昊追我們大小姐不成,心裏嫉恨,狗急跳牆,亂咬人。”張福寶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道:“夏小姐怎麽可能喜歡那種貨色!”
陳隊長隻是偶爾見過幾次李隱昊,對這個大家公子哥很有好感,那種風流和氣度是自己拚死也模仿不來的。沒想到他追求女人,竟然會被拒絕。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高傲的像皇家公主,貌美如仙,如此讓他著迷?不由好奇的問:“哪個夏小姐?”
“明州市,有幾家姓夏的?”張福寶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陳隊長的腦袋一下懵了,道:“難道是夏思威的女兒,夏冰?”情急之下,他直呼了夏思威的名字。
“對!”張福寶驕傲的揚了揚下巴。他很喜歡報出夏家名號後,別人驚愕的表情。
陳隊長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道:“看你這體格,應該是夏家的保鏢吧。跟你一快被抓來的那人是誰?”
張福寶心中忽然一慌,焦躁的問道:“你們沒有傷害南門先生吧?”
陳隊長聽到南門這個姓氏,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輕輕呼出一口氣。明州市複姓南門的人很少,也沒一個有什麽身份地位的。僅僅隻是傷害夏家一個保鏢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就在這時,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陳隊長拿起手機一看號碼,趕緊走出審訊室,接通電話:“局長,有什麽吩咐?對……在公安局裏麵呢,對……”
通話不過幾十秒鍾,陳隊長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命令審訊室警員把張福寶手銬打開,又吩咐人將南門策領了出來。
張福寶被打開手鏈,警員溫和的告訴他,可以隨時離開。麵對這些,張福寶剛開始都有些愣神。一會兒了明白,肯定是夏家來電話了,他立刻問那警員:“南門先生呢?”他是南門策的保鏢,自然要守在南門策身邊。
當南門策被警員是帶到陳隊長辦公室的時候,張福寶也跟著進去。
張福寶見到南門策身上的傷,心裏十分氣憤,嘴裏爆著粗口,罵罵咧咧個不停。
“夠了!”陳隊長猛地拍了拍桌子,他還沒有慫到讓夏家保鏢隨意吆五喝六。
“南門先生,這是你的東西,先收好吧。”陳隊長將密封袋放在桌子上,裏麵有南門策的手機、手表等物品。而後眯眼看了看南門策,語氣沉重的說:“我現在還不能放你離開。劉學民剛被送到醫院,正在急救之中。如果人死了的話,你的麻煩可就大了!就算夏家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