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青眼豹當老大
“那兩家酒吧和台球廳是我心辛苦苦拚殺搶來的。”胖子看著青眼豹，帶著祈求的口吻說道：“台球廳可以給你，但是酒吧我必須要留下。不然手下兄弟們連一口飯也吃不上。”
每個人心中都明白，胖哥怕的不是青眼豹，而是他手中的沙漠之鷹。
青眼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恨的是手槍裏沒有子彈，不然早就一槍崩了他。若是同意胖子從短刀幫獲得好處，那之後，難保其餘的小頭目也要效仿他的做法，局勢不好控製。
南門策看得清楚，陳亞光手段毒辣，氣焰滔天，而且殺人如麻，在坐的不少人也隻是口服心不服，更不用說他們會對青眼豹服氣。
這些人隻是以為陳亞光死在青眼豹的手中，暫時對他產生畏懼。假如不能成功製服胖子，被人看出虛張聲勢的話，說不定兩人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活著的人需要吃飯，死人就不用吃飯了。”南門策麵色如常，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他張開沾滿血跡的雙手，當著眾人的麵在沙發皮質上擦拭幾下，繼續道：“就好像陳三爺，他已經把所有的東西轉交到了豹爺手上，還有他的生命，以及房間裏這二十多名殺手。如果有人想拿陳亞光做榜樣的話，你們大可以學習。”
有躺在地上，重傷的混混指著南門策，叫道：“胖哥，是他殺了三爺。為三爺報仇啊！”
胖哥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旁邊眾人敬畏的目光，心知孤掌難鳴，縮了縮脖子說：“豹爺，那就按你說的做，我啥也不要了。看起來我還是不適合在道上混，回去以後我就洗手，不幹了。”說完，耷拉著腦袋轉身離開。
受傷在地混混停止了叫嚷。
局麵總算穩定了不少。
“你們不少人，都跟我一塊喝過酒，吃過肉，大家是兄弟。”青眼豹在南門策說完一番話後，腦袋清晰了不少，找到了狀態，他故意歎息著說：“短刀幫最近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十分痛心。罪魁禍首就是……是大家不團結。”他現在可不敢把南門策說出來，雖然所有的事都是他引出來的。
在場也有幾個人心知肚明，但他們不敢自討無趣。
“明州市的黑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不團結，就去死！”青眼豹說話情緒激動，牽動傷口時，咬著牙頓了頓，接著說：“今天晚上，還有幾個朋友沒來。我希望你們回去後，能好好勸勸他們。短刀幫的地盤就這麽兩條街，資源可是很有限的。跟咱們不能同心齊力的，讓他們盡快把地方挪出來。這個月的保護費又快到收的時候了，總不能停下。”
在場的眾人，都明白青眼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接下來，大廳內的小頭目紛紛表態，願意跟隨青眼豹。
在這一晚上的時間內，青眼豹整合了短刀幫一多半的勢力。雖然有幾位小頭目並未到場，不過他們的勢力加起來也不足為懼了。
假如他們能夠順應青眼豹，那麽雙方自然就安然無事。而那些反抗的和退出短刀幫剩餘的場子，自然也要重新劃分。對於這些小頭目來說，意味著到手的蛋糕又多了一塊。
接下來，青眼豹強撐著精神，命令瘋狗帶混混把大廳清掃幹淨。
趁著夜色，把那些死去的黑衣男子裝入麻袋，丟到城郊山林裏，那兒有山狼出沒，過不了多久就能吃的骨頭不剩。
受傷嚴重的混混被送往醫院急救。那些脫臼以及傷勢較輕的混混就不需要送往醫院了。陳亞光已死，他們繼續反抗也沒有意義，反抗就是去送死，好死不如賴活著，隨即對青眼豹表示了忠心。
青眼豹當晚在閣樓中休息，他傷勢並不嚴重，隻是連驚帶嚇、精神高度緊張，過度勞累後的疲倦而已。
休息前，他突然有種做夢的感覺，抬頭看著閣樓，想想陳亞光的死。他心裏明白，自己這個老大來的太快，覺得現在地位並不穩固，說不準會突發什麽事情，青眼豹打電話將往日跟隨他許久的混混都叫了過來，以防萬一。
阿毛騎著摩托車，將南門策送回軒鏡別墅。
路上，阿毛渾身不自在。想當初在橫田街的紅葉酒吧，南門策單刀赴會的景象曆曆在目，那時候雙方還是敵對。
“南門大哥，三爺是你殺的麽？”阿毛心裏猶豫了很久，才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沒別的意思。豹哥的實力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打倒那麽多人。”
南門策坐在後座上，耳邊吹過冷冽的晚風，他皺了皺眉：“你問這些幹什麽？想去報警麽？”
“沒，怎麽會呢？”阿毛趕緊解釋：“我跟著豹哥三年了，他一直都對弟兄們很不錯。我是真心服他的……剛才在三爺那，我看得出來，你說話，豹哥就跟著說什麽，他……他這個老大有名無實嘛！”
“你看出來的還不少麽。”南門策冷冷一笑，語氣陰森道：“你跟我說這麽多，就不怕我為了保密，把你哢擦麽？”
“啊……”阿毛握著的摩托車手把晃了起來，差點撞上路邊的垃圾箱。阿毛快速調整手上的力道，摩托車重新回到路上後，但他的嘴皮子哆嗦著說：“這都是我猜的，沒有真憑實據啊！而且，您做什麽我都不管，行不行？”
“好好騎車。”南門策好氣又好笑的說：“這麽慫，你怎麽在道上混的？”
“豹哥一直都照顧我麽。”阿毛將車速放緩到二十碼左右，低聲低氣的說：“而且，我隻是怕你，那些小混混來兩個，我也能打一雙。”
“你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阿毛縮了縮脖子，默認下來。
摩托車一直行駛到軒鏡別墅門口，南門策下來拍了拍阿毛的肩膀，道：“你在擔心大青眼麽？”
阿毛點點頭，眼神有些畏懼的看著南門策，咬了咬牙，道：“我沒文化，也知道卸磨殺驢。豹哥雖然不是驢，但你利用完了他以後，會不會像對付陳三爺那樣……”
南門策其實並不想殺陳亞光，但是兩人的仇恨、結怨太深，已經發展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今天他到陳亞光的閣樓，開始做的打算隻是重傷他，逼他退位。但是沒有想到陳亞光心狠手辣，早有防備。一開始動手就不留餘地，殺招盡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此一來，南門策想要生擒他並不容易，計劃也完全被大亂。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完全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南門策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遺憾道：“我是個醫生，首要的任務當然是救死扶傷。”
阿毛撇撇嘴，心裏嘀咕：“沒見過你這樣暴力的醫生。”
“你好像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在懷疑我什麽？”
阿毛嚇得身子一顫，連連道：“怎麽可能？”他看到在昏暗路燈照射下的南門策越發陰森可怕。
南門策看著他笑了笑，語氣一轉，說道：“隻要是我的朋友，都會活的好好的。隻有敵人，才會付出代價。青眼豹隻要不是我的敵人，我就不會對他動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阿毛跨上摩托車，拍著胸脯說：“豹哥肯定不會和你為敵的，我回去告訴他。”
南門策徒步走入軒鏡別墅，心裏暗自好笑，在這些混混的眼中，肯定把自己看成十惡不赦的壞蛋了吧。還真別說，威脅別人的時候，那種滋味很奇妙，感覺挺有意思的，會不會容易上癮。
腦袋裏一陣胡思亂想，走到別墅前時，他想到了李家。
李家好不容易和陳亞光取得合作，陳亞光一死，他們的計劃不都泡湯了麽？
最讓南門策苦悶的是，還沒有等他問出李家的計劃，陳亞光就去見閻王了。他至今根本就不知道李家有什麽計劃。
托著疲倦的步子，小心翼翼躲過紅外線監控器照射到的地方，像個小偷一樣溜到窗戶外麵，用手一推。
“該死，窗戶是鎖著的。”
南門策明明記得，自己出門時打開了窗戶，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他又推了推窗戶框，整扇窗戶觸摸冰冷，卻如牆壁一般堅固，動也不動。
南門策使勁打了個哈欠，他精疲力盡的抬起頭，朝二樓夏冰的住房位置看了看。
所有的窗戶都是黑色的，裏麵沒有任何燈光透出。
“難道，已經有人發現我離開了？”南門策掏出手機看了看。
手機屏碎了，應該是和陳亞光打鬥時撞碎的。他翻開通話記錄查找，並沒有未接來電。
“夏冰晚上應該也不會到我房間裏麵去的。就算他發現我不在屋子裏，也應該會給我打電話。”南門策撓了撓頭：“究竟是誰關了窗呢，難道是張福寶？有點可能……”
幾名保鏢中，張福寶和南門策走的最近，時常也會找他請教一些武術上的問題。
南門策提著心，小心翼翼推開正門走進別墅大廳。
很安靜……
看起來所有的人都在熟睡。
南門策躡手躡腳走入正廳，步伐輕緩無聲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一步，一步。
終於走到房門口。
南門策心裏嘀咕：“哈哈，總算安全到達了。這時候如果有人發現我偷偷摸摸進來，肯行以為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那怎麽也解釋不通了。”
南門策擰動門把手，將臥室門推開一條縫隙，側著身子讓左腳跨進去。
這時，房頂吊燈沒有絲毫征兆……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