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諂媚的翟主任
南門策被問的懵了,他感覺對方分明就是在查戶口,心生不悅,不鹹不淡的回答自己無房無車、無存款。
女助理聽到南門策“三無”,攀談的熱情果真小了不少,問道:“那你來醫院任職麽?林院長可是對你十分重視的。”
南門策聳聳肩,說道:“我散漫慣了,看看再說吧。”
女助理心裏有點失落,這年頭,愛情太奢侈。沒有經濟基礎的話,生存都很困難,見義勇為管屁用?
南門策接連喝了六杯茶,這時,院長辦公桌的電話響了。
女助理道了聲抱歉,接起電話,臉色有些驚訝,接著捂著話筒,目光詢問的看了看南門策,說道:“南門先生,翟主任找你。”
南門策問道:“翟生厚?”
女助理點了點頭。
“我剛到辦公室,他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南門策皺了皺眉頭,想起翟生厚的那張臉,一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你要不要接電話,他好像有什麽急事。”女助理捂著電話筒,用目光詢問的再次看著南門策。
“也好。”南門策放下茶杯,走到辦公桌邊,從她手中接過電話,,問道:“翟生厚,你找我什麽事?”不僅直呼翟主任的名字,而且聲音聽起來,明顯很不耐煩。
女助理聽南門策的語氣斷定,他很不願意跟翟生厚交談。
話筒中傳來翟生厚獻媚的笑聲,他用討好的語氣道:“南門兄弟,最近別來無恙吧!”
“有恙無恙管你屁事!”南門策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別跟我稱兄道弟,有話直說。”
“我知道以前做過對不住的你的事。那是我不對,我這給你道歉啊!南門兄弟,對不起。”翟生厚聲音中全然沒了以往的那股傲氣,焦急的懇求道:“南門策,我知道你醫術高超,仁慈仗義,就原諒我吧。”
“原諒狗屁!”
“好,你當我是屁,直接放了也成。”
南門策見他這麽不要臉,像是黏在鞋底上的屎,死活都要纏著自己的原諒,不耐煩的問:“有什麽事,快說!”
“我有幾位病人出現了一些狀況,你能不能過來幫一下?”
“你還記得在醫院劫持女護士,最後中毒身亡的歹徒麽?”
翟生厚吸了口涼氣,不明白南門策為什麽扯這麽遠,問道:“你幫我,和那歹徒有什麽關係麽?”
“那時候,你說我沒有資格做醫師,而且老子也沒有行醫資格證。”
翟生厚鬆了一口氣,繼續諂媚的笑道:“看你說的,實打實的醫術就是資格啊!”
“你拍的馬屁夠響啊!”
“哈哈……我老翟隻是敬佩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崇虛名。南門先生的醫術足以為我們的楷模,理所應當尊重你!”
“你笑的真像一條哈巴狗。”南門策罵了翟生厚一句,接著說:“而且太殷勤了,我受不住!”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揚手道:“張福寶,別傻愣看著,給我倒茶!”說話聲音高亮,他剛剛暢快淋漓的罵了翟主任一通,像大熱天吃了冰激淩,心裏別提多舒爽。
女助理平時也看著翟主任很不順眼。翟主任仗著自己手術技藝高超,平日裏沒把幾個人放在眼中。剛才聽見南門策不客氣的說翟主任哈巴狗,掩口輕笑。
沒等南門策返回茶桌前坐好,電話又響了。
女助理接起電話,脫口而出,“喂,哈巴狗……”知道自己失言,趕緊捂了捂嘴,接著道:“……哦…不,不,翟主任。”
主任辦公室內坐著的打電話的翟生厚,像吃了蒼蠅屎,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他使勁捏了捏胸口,有些畏懼的抬眼看了看麵前穿白色醫生服的青年男子,低頭道:“讓南門策接電話。”
女助理說道:“南門先生,翟主任找您……”
南門策懶洋洋回了句:“告訴他,我在品茶,沒空……”
女助理衝著話筒回道:“翟主任,他沒空。”
“他還想怎麽樣?”翟生厚急了,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個音階,氣呼呼的叫道:“歉我也道了,哈巴狗也當了。我自己都快成孫子的孫子了。他怎麽還無動於衷不肯幫忙?你問問他,到底要我怎麽樣?”
“那你稍等。我再問一問他。”
“慢著,你告訴他。恨我也沒關係,但是病人是無辜的。他不能見死不救!”
“好的。”女助理將電話放在辦公桌上,她過去給南門策沏了杯茶,將原話如實轉告給南門策,又道:“聽翟主任語氣,好像您不過去,這幾位病人就有生命危險。不過南門先生,這件事還必須要您自己拿主意,病情嚴重的病人沒有幾個醫生喜歡,看不好的話,好多家屬都會揪著不放。翟主任以前看病的時候喜歡端架子,不少病人排隊到半年後才有機會治療。治療時病情已經耽擱了。我想他這次遇到麻煩,可能……”
話說到這兒,女助理停了下來。
南門策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翟主任可能是想坑自己。他將杯中茶飲盡,起身道:“翟生厚雖然是混蛋,可他說的一句話沒錯,不能見死不救。他想坑我的話,還沒有這個能耐。”
張福寶拍著胸大肌,哼道:“他敢!我一拳打掉他兩顆門牙!”
女助理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南門策,隨後在電話中詢問病人所在的位置。
幾分鍾後,南門策在張福寶的陪同下來到翟生厚的辦公室門口。門已經換成嶄新的,和門框的顏色差別有些明顯。
南門策輕輕敲了敲門,就聽倉促的腳步聲傳來,辦公室門吱呀打開,露出翟生厚一張笑臉。
“南門先生,快,裏邊請。我給你倒茶。”
“不喝了,再喝就跑廁所了。”南門策進了辦公室,擺擺手說道:“你還是先給我介紹下病人的情況。”
“好。”翟生厚衝著站在牆邊的青年男子說道:“周大偉,趕緊把病曆拿出來。”
男子低著頭,翻找出病曆,雙手拿著病曆很恭敬的遞給南門策。
南門策接過病曆,看著胡子刮的十分幹淨的青年男子,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問:“你叫什麽名字?”
男子不假思索的說道:“周大偉。”他口中說出的普通話有些奇怪。
翟生厚趕緊催促道:“南門先生啊,他隻是跟在我身邊學習的實習醫生,你就先看病曆吧!”
南門策掀開病曆,上麵的字歪歪扭扭,認識的沒幾個。寫的別提有多難看,他隨手丟給翟生厚,道:“寫的什麽東西,又像蛇又像青蛙的,你直接帶我去見病人。”
“那好,大偉,拿好銀針。”翟生厚見南門策目光撇來,解釋道:“我知道你喜歡用銀針,提前都準備好了。”
南門策微微皺眉,問:“那你提前知道我會來醫院麽?”
翟生厚腦漿像是被低溫凍住,做夢沒想到南門策警惕心這麽強,訕訕笑道:“也不是……病人安危最重要麽。你不來的話,我可以請你啊。而且明天醫道交流會我也會過去參加,咱們好歹也是隊友。理應相互協助。”
“你參加?”南門策不屑的笑道:“到時候別拖後退就行了。”邊說,邊扭頭打量起周大偉。
周大偉留著三七分,相貌平平,五官還算端正,他穿著正和醫院的實習醫生服,手裏夾著病曆。走出幾步後察覺到南門策的目光,別過頭來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過了走廊拐角,周大偉發現,南門策的目光竟然還盯著自己,不僅有些緊張,走路時膝蓋歪曲都稍顯僵硬。
南門策突然說道:“周大偉,你對日本有什麽看法?”
周大偉猛地頓時,暗暗一驚,心道:“他怎麽會突然問這些,難道他看出什麽來了?”
翟生厚雙手手心冒出冷汗,畏懼的看著南門策,暗道:“他什麽眼神。他是幹過偵探的醫生麽?”
南門策感覺周大偉的氣質和明州市本地人有些不一樣。生活在不同環境中,因為飲食和文化的差別,個人膚色、發色、體質都會不同,氣質當然也不一樣。
日本人也屬於黃色人種,相貌差別並不大,但是畢竟不在這個環境中長期生活,會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差別。但南門策身為修道人,又精通醫學,目光敏銳程度自然是普通人比擬不了的。
“日本的經濟高度發達,擅長茶道、花道、書道……而且那裏的櫻花很漂亮。我在那留過學,所以比較了解。”
“哈哈,怪不得。”南門策過去拍了拍周大偉的肩膀,笑道:“我看你就很像日本人,原來在那呆過。回家不適應了麽?怎麽流了這麽多汗!”
周大偉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站在南門策的麵前。自己偽裝的這麽好,怎麽會露餡呢?什麽地方出了差錯?他內心變的焦急煩躁和不安,轉頭朝翟生厚看去。
翟生厚會意,大步走到南門策身旁,介紹起病人的病情。
周大偉眼見南門策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心裏鬆了口氣,暗忖:“你就算看破我又怎麽樣?病人你還是要醫治的。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的針灸術到底多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