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9章 不虞之隙
一進房間，黑白無常看到是莫凡，趕緊圍了上來，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拘束著身子，一臉慌亂。
“剛才那個人沒事吧？”
“我還以為是你進來了，所以……”
“沒被我們嚇死吧？”
“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兩人一唱一和地就開始給莫凡道歉，以及解釋剛才發生的情況。
莫凡一句話還沒說，兩人卻像是機關槍一樣嘚吧嘚吧地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說了其他許多不相幹的事情。
“你真的確定沒事嗎？千萬不要嚇出病來。”
“要不幹脆我們去跟他道個歉吧。”
黑白無常說著，就想要往外走。
錚！
黑暗中寒光乍現。
瞬間，殘淵劍再次架在了兩人的肩膀上，寒氣再次讓兩人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莫少……您……您這是幹什麽？”
“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手抖啊……”
莫凡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倆是話癆嗎？嘴巴不累嗎？我進來之後你們兩個都沒有停歇過一秒，我耳朵裏全都是你倆的聲音，你倆不是很能說嗎，現在再說說試試。”
黑白無常兩人頓時閉上嘴巴，噤若寒蟬。
“回去！”
“是……”
倆家夥又悻悻地回到了牆角，靠著牆筆直的站著，一高一矮，又各自帶著一定高高的官帽，樣子顯得十分的滑稽。
“莫少……您這殘淵劍可以……收起來了嗎？”白無常謝必安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實在是忌憚這玩意兒，隻要殘淵劍架在脖子上，就感覺惴惴不安。
“不可以。”莫凡冷冷地回道。“你還想討價還價了？”
“不……不敢……”白無常謝必安滿臉堆笑地說道，他雖然高瘦，但卻始終微微弓著背，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這是對莫凡的尊重。
“放心，那人沒事，死不了。”
黑白無常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下來。“幸好幸好，若是把無關的人嚇死，那我們可是重大失誤，回去怕是要受罰的。沒事就好……”
白無常謝必安眨巴眨巴眼睛，瞟了殘淵劍一眼，問道：“莫少，既然那人沒事……您幹嘛還把殘淵劍搭在我們肩膀上，怪……怪瘮人的……”
“少廢話，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砍下你腦袋。”莫凡冷冰冰地怒喝一聲。
他心中依然不敢放鬆戒備。
這兩人出現實在是太詭異了，自己剛剛做了那個夢，這兩人就突然出現在房間裏，而且還口口聲聲說不是要帶走若曦，可女兒的病情已經穩定，更加沒有生命危險。
難不成，他們兩個在撒謊？
莫凡緊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倆家夥，陷入了沉思。鬼差能夠撒謊嗎？想來應該是不可以的，若是他們帶錯了人回去，冥王蘇煙南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那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少……您幹嘛這樣看著我們……”
“我接下來的問題，你們要如實相告，如果膽敢有一丁點的隱瞞，我發誓，這把殘淵劍絕對不長眼睛，讓你們嚐嚐什麽叫魂飛魄散的感覺。”
“是……是……”黑白無常趕緊應和道，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他們並不會流汗。
“你們來，是要帶走誰的魂魄？”莫凡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問道。他手心有些冒汗，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他不想聽到不好的消息，更不想和這兩個家夥動手。
但如果這兩人真的要帶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他發誓，一定會追殺到地府的。
“你們想好了再說，不要敷衍我，更不要騙我。”
然而。
黑白無常的表情卻讓莫凡有些費解。兩人均是一臉茫然和迷惑的模樣，似乎聽不懂莫凡說的話，仿佛用的不是同一種語言。
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怎麽，你們是鬼差就聽不懂人話了嗎？”
“不……不是……”白無常謝必安撓了撓後腦勺，趕緊擺著手否認道。
他看了看身邊的黑無常範無救，低聲道：“出來的時候冥王交代你其他事情了嗎？”
“沒有啊。老謝，你什麽意思，想讓我背黑鍋嗎？反正我沒有接到指令，我還想問是不是你接到指令了呢。”黑無常範無救一臉嚴肅，怒氣衝衝地嗬斥道。
白無常謝必安一臉無辜，臉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我也沒有啊……”
“那莫少說的什麽意思？”
“是不是誤會了？”
兩人登時交換了個眼神，可憐巴巴地看向莫凡。
“快說！”莫凡有些不耐煩，震了震殘淵劍，發出龍鳴一般的聲音。
黑白無常嚇得抖了抖。他們在莫凡的麵前乖巧得就像是貓咪一樣，不敢有任何的造次，莫凡說東他們不敢往西，說西就不敢往東，言聽計從，更不可能欺騙莫凡。
“莫少，您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莫凡皺了皺眉頭。
“我們這次來……不是來勾人魂魄的……”白無常謝必安小心翼翼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脖子使勁地往回縮，生怕莫凡一個激動，以為自己在說謊，便砍了他的腦袋。
黑無常倒是表現如常，隻是早已經繃緊了身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殘淵劍，等劍身動的時候自己能夠立馬閃開。
莫凡果然瞪大了眼睛，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看著白無常謝必安。
“不是來勾人魂魄的？！你們不是地府的鬼差嗎，平時不就是幹這些事情。你不要以為你能騙得過我，小心你的腦袋。”
撲通一下。
黑白無常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著響頭。
“莫少冤枉啊！雖然我倆是地府的鬼差，平時勾人魂魄的事情也是我們的工作，但是這一次我們真的不是來做這個的。是孟婆般若叫我來給您傳個話的……”
“孟婆？傳話？！”莫凡越聽越迷糊，不過看這倆家夥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不像是在騙人，心中的疑慮算是打消了一些。這樣至少能夠確定一件事情，這倆人真的不是來勾魂的，是自己誤會了兩人。
真是陰差陽錯。
自己剛做完一個噩夢，緊接著就看見了黑白無常，又聽聞女兒“出事”的消息，一係列的巧合讓他誤以為黑白無常是來幹活的，以為他們要帶走女兒或者是若曦的魂魄，誰讓那個夢這麽逼真呢。
“是的……是的……我們隻是傳話的……今日奈何橋太忙，孟婆分身乏術，就拜托我們兩個來給您帶話來了……”
莫凡臉色稍微有些尷尬，不過好在黑白無常跪在地上，而且房間沒開燈，所以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既然這樣，那起來吧，看來真的是誤會你們了。”
他說著，收回了殘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