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5章 喪家之犬
這一次。
鑿齒不敢再有任何的僥幸心理，拖著傷體殘肢，直接來到燕京最偏僻的角落，遠離了商業街和楊府。
剛剛落地，鑿齒就不堪重負，一口鮮血噴濺而出，身子轟然倒地，綿軟無力地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沉重而急促的喘息，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身子像是要別人撕裂一般難受。
由於身受重傷，又逃離了這麽遠，整個人被虛空拉扯得不成樣子，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不過，他的眼睛依舊充斥著憤怒，燃燒著熊熊烈火直視前方。
即使他站都站不起來，身上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但還是咆哮如雷。
“喬楓！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下一次，我要連本帶利地報仇，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不，我要在殺了你之前，讓你親眼見到人界變成地獄，所有人都死在你的麵前！之後，我再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他對莫凡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峰，整個身體像是充滿氣的氣球一般，隨時都會炸掉的樣子。
丟了武器，丟了左手，鑿齒現在儼然成為了巨大的廢物，連站在一旁都顯得礙事。
鑿齒很清楚，自己已經不能回到魔界了。跟著青禾，統領三界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沒有了之前的統治力和威懾力，就像是失去毒牙的蛇，不會奔跑的老虎，隻有被拋棄的下場。
在魔界就是如此，一個沒有能力的弱者，隻有等著被其他強者吞噬的結果。
以前他的橫行霸道，仗著自己無窮的力量肆意妄為。
可現在他也終於有了這種無助的感覺。
“還不甘心呢？”
旱魃嬌媚的聲音傳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追蹤到鑿齒的蹤跡，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離開商業街，跟著鑿齒一起來到這個地方。
此時，她妖豔地走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站在鑿齒的麵前。
“旱魃？！你……”
鑿齒正想要暴怒，若不是對方拋下自己，自己也不會丟了一隻手！
可當他想要起身的時候，心口頓時湧來一陣劇痛，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慘不忍睹。
“嘖嘖嘖，怎麽會變成這樣，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想著跟喬楓過不去呢？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一條手都不見了，你有什麽資格和喬楓作對呢？”
旱魃紋絲不動，雙臂交疊抱在心口處，聳著肩膀，用一副憐憫的口吻說道。
這種語氣，讓鑿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幾次想要撐起身體，但最終還是轟然墜地，無能為力。
“旱魃！你特娘的別在這裏說風涼話！要不是你逃走，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怪我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你不要去招惹喬楓，你非不信，偏不聽，現在出事兒了又怪在我的頭上，你特麽的怎麽不去怪青禾呢！”
鑿齒啞口無言，旱魃的確是勸阻過他，但是他當時氣血攻頭，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自己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自作自受。
可他當然不甘心，他可是五大魔物之一，怎麽會甘願承認自己的失敗，那豈不就是承認自己一個魔物比不上一個人類嗎。
所以他便一直在給自己找借口，將錯誤怪在其他人的身上。
“你既然能夠追到這裏，說明你一直沒有走，在旁邊看好戲是吧！”鑿齒惡狠狠地說道。
“鑿齒你的確應該吃點苦頭了。不過，現在不是找我算賬的時候，我們還得去找一個人要說法。”旱魃懶得搭理，翻了個白眼，眼神裏閃過一道寒芒。
“誰？”
“司徒燕！”
司徒燕辦公室的門口，坐著一位新來的秘書，之前那位因為紮克的緣故，已經被掃地出門。
但司徒燕這種的龐大的家族，自然是不愁沒有人應聘，整個燕京誰人不想進入司徒家工作。
不僅有錢，更是有麵兒。
一說出自己在司徒家工作，那是底氣十足，甚至高人一等的感覺。
每個剛進入司徒家工作的人，都帶著一種進入皇宮的感覺，有一種人上人的感覺，除了自己的上級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裏。
新來的秘書正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麽，忽然桌子被人敲響了。
他抬頭一看，直接冒出一身冷汗，一個獸麵的女人，一個斷臂的怪物，正是旱魃和鑿齒。
但愣了幾秒之後，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
“你們幹什麽的？怎麽進來的？保安怎麽會把你們放進來這層樓的？”小秘書說著，直接操起電話就想叫保安。
這倆個家夥奇形怪狀，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啪！
鑿齒一巴掌壓下，直接將電話壓成粉碎。
秘書身子猛地一顫，這才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你……你們想要幹什麽？！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敢在這裏鬧事，不……不想活著走出燕京嗎？！”
旱魃微微一笑，嬌媚地在秘書的臉上輕撫了一把，嬌聲道：“小夥，你能不能告訴我，司徒燕在什麽地方啊？”
秘書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雖然長得令人毛骨悚然，但是沒想到聲音竟然如此溫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不禁有些晃神，目光渙散地盯著旱魃。
“你……你們找公子什麽事兒？有……有預約過了嗎？”
“預約？”
旱魃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倆要見司徒燕，還需要預約的話，那司徒燕就純粹是找死了！
難不成他還真把他們當成仆人來使喚了？！
若不是看在青禾的麵子上，他們兩個千年魔物，怎麽可能給人類做事，簡直笑話。
“帥哥，你最好乖乖地告訴我們，司徒燕去什麽地方了，他怎麽不在辦公室啊？”
“你……你們……”
鑿齒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將辦公室的門給踹開，裏邊空無一人。現在還未到下班的時間，按理說司徒燕應該在這裏等著他們回來，可現在卻不見人影，不由得讓人起疑。
他倆已經先行去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沒發現司徒燕的蹤影才出來問的。
“若是不老實的話，這電話可就是你的下場咯。”旱魃朝碎成渣的電話努了努嘴。
秘書驚恐地看著鑿齒，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對方那拳頭和路障石球一樣，而且還是鐵做感覺。
這要是砸在自己身體上，恐怕比碎得比電話還要徹底。
“關……關……關中……我聽到少爺的電話……好像是往關中市去了……”
他雙腳發顫，身子一下癱軟，內心作為司徒燕秘書的傲慢也蕩然無存，老老實實地將他偷聽到的情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