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2章 六親不認
“老爺子……你……你去那裏幹什麽？”
“我不來這裏，怎麽知道你做了這麽荒唐可笑的事情。”
“老爺子，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有自己的打算！趕緊讓馬樂成接電話，我還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還有什麽事情，跟我說。”
“老爺子！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別胡鬧，趕緊把電話給馬樂成。”
司徒燕急了起來，他必須要隨時掌控著莫凡的蹤跡。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若是失去了莫凡的蹤跡，他很有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即使現在莫凡不知道自己在關中，但以莫凡的智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沒了莫凡的消息，那他就會失去安全感。
關中之事，怕是也得分心。
所以當司徒老爺子跟他對著幹時，他是真的勃然大怒。平日裏他對老爺子是相當尊敬的，絕對不敢僭越，但是眼下情況特殊，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竟然衝著老爺子大吼大叫起來。
司徒老爺子緊皺著眉頭，麵色沉了下去。
這畫麵，司徒燕自然看不到，但是馬樂成卻看得清清楚楚，直接把他給嚇壞了，差點沒尿出來。
馬樂成還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發飆的場景，今兒怕是要第一次見識到了。
“司徒燕，翅膀硬了是不是？”
司徒燕倒吸一口冷氣，麵頰微微地抽動著，雖然隔著電話，但他眼神不由得飄忽起來，竟然不敢盯著前方，緩緩地低下頭來。
仿佛司徒老爺子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似的！
但兩人隔著十萬八千裏。
“老爺子，您身體不太好，這些事情由我來處理就行了，您回去好好歇息這，千萬不要弄出什麽病來。”
“你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不中用咯？”
“……”
“話是我說的，莫凡已經不在大樓裏了，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派人上去瞧個清楚。”
司徒老爺子頓了頓，語氣依舊四平八穩，並沒有任何的起伏。
但就是這樣的狀態才讓人覺得恐怖至極。
給人一種默默地威脅。
讓人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
光是聽這兩句，馬樂成的汗毛已經倒豎了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我不得不說，你今天做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欠考慮了。再怎麽也不能把軍隊叫到街上，不能讓這麽大隊人馬進入城市！”
“……”
“你今天辦的事，實在是太荒唐了，為了一個莫凡，居然如此興師動眾，若是被人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其實要被笑掉大牙？！”
“……”
司徒燕始終沉默著，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在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即使對方是老爺子，他也已經怒不可遏了。所以他在試圖讓自己不爆發，但是老爺子已經在耳邊嘀嘀咕咕地說著，像是蒼蠅一樣，讓他煩不勝煩。
“別說了！給老子閉嘴！”
司徒老爺子一怔，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心髒似乎都為之停止跳動。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產生了幻聽。
司徒燕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他不敢相信，正想要詢問時。
電話裏卻傳來了司徒燕猙獰可怖的笑聲，淩厲猖狂。
“老東西，你老了，就應該在家裏好好享清福，出來摻和這些事情幹什麽？想仗著你的身份來壓我嗎？還是說想要倚老賣老，讓我們所有人都聽你的指令？”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跟不上時代了！現在不是你來我往的君子之交，現在講究的就是不要臉，誰不要臉，誰就能得到勝利！你的那一套，在現在根本不管用了！”
“還有，我有一句話早就想說了，但一直沒說出口。現在我告訴你，民意算個屁！這些螻蟻算個屁！憑什麽能影響我？他們真以為能逆天嗎？！我告訴你，他們不管翻不了我的船，我還能將他們控製得死死的。”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不相信，但是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相信的。民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因為我不在乎！因為我能把他控製在手中，成為我的武器！”
說完一席話，司徒燕又猙獰地笑了起來，仰天長笑，囂張狂妄！
司徒老爺子身體猛然晃了晃，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腦袋嗡嗡作響。他怎麽也沒想到，司徒燕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竟然被貶低得一無是處。
他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一會兒是鐵青，一會兒是煞白，一會兒卻又紫紅得像是豬肝。
“所以，老東西，別再對我指手畫腳了，老子以前願意聽，是給你麵子，現在不願意聽，你也別在嘀嘀咕咕，趕緊把電話誒馬樂成！”
司徒燕惡狠狠地吼了一句，語氣帶著一股威脅之意。
這番話說出口，他已經徹底跟司徒老爺子決裂。
或者說。
決定從此之後擺脫司徒老爺子的說教。
他認為，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是一個老東西不能理解的時代。他們過時的那一套，現在來說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
信息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
隻有掌握了信息，不管是什麽樣的民意，都能夠壓製下來。而且現代人每天腦子都要處理大量的信息。
可能今天看到的一個新聞，都不用等到第二天，轉眼間就忘了。
所以，他必須利用這一點，對莫凡展開飽和式、全天候的攻擊。
因此他才建立了開扒這個社交平台，準備開創自己的信息帝國，就像是紮克一樣，能夠掌控世界上一切的消息，當一個隱形國王。
司徒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麵如死灰，雙目失神。
他驀然垂下雙手，將話筒扔在了桌上，瞳孔劇烈地顫動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一般，精神恍惚。
“老爺子？”
馬樂成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然而司徒老爺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既沒有回話，也沒有看馬樂成一眼，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朝帳篷外走去了。
馬樂成剛想要將司徒老爺子送出門，卻聽到桌麵上的話筒響起了司徒燕的聲音。
“馬樂成！”
“在……少爺您說……”
“別管那個老東西了！趕緊辦正事兒要緊。”
“老……老東西？”
馬樂成嚇了一跳，朝帳篷外看去，卻不見老爺子的身影。司徒燕竟然將老爺子稱之為老東西……這是……要造反嗎？
他心中咯噔一聲，不免慌了神。
而司徒燕的語氣卻滿不在乎，冷笑了一聲。“那老東西跟不上時代了，別搭理他，你就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