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3章 溯源
然而還未等莫凡回答，一旁的趙凱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像是火山噴發一般，驟然暴怒，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順手從腰間拔出了槍，黑洞洞地槍口指著老朽的腦門，破口大罵。
“留尼瑪！”
莫凡、老朽皆是一愣，沒想到趙凱竟然如此激動。
不過也就是在一秒之後。
老朽微微一笑，並沒有將趙凱放在眼裏，更沒有將對著他腦門的那黑洞洞的槍口放在眼裏。
“趙凱，你這是幹什麽？！”
看到老朽嘴角上揚，莫凡這才回過神來，也慌忙一個箭步衝上去，將趙凱往回拉。
但這一次趙凱的雙腳像是釘在地上，莫凡第一次往回拽竟然沒有拽動。
趙凱身子一扭，甩開莫凡，齜牙咧嘴，凶神惡煞。
舊仇未算，又舔新仇。
剛才他衝上來是給莫凡打抱不平，現在這老朽如此羞辱般的無視自己，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了！
新仇舊恨，特娘的一起算！
趙凱怒目圓瞪，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整個人散發著洶湧而狂躁的氣息。
“你特麽的欺人太甚！憑什麽讓莫哥留下來！你到底是什麽居心！你是想一命換一命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讓你救張曉天！特娘的！”
“趙凱，你胡說什麽，怎麽能不救張曉天！”莫凡站在趙凱身側，直盯盯地看著後者，見對方並沒有放下槍的意思，伸手就抓住了趙凱的小臂往下壓。
趙凱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憋紅了一張臉，硬生生地抗住了莫凡施加的壓力，竟然沒讓槍口往下挪哪怕是一寸。
“曉天要是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趙凱咬著牙，也凝視著莫凡。“莫哥，這家夥絕對圖謀不軌，怎麽可能提出這種要求？！讓你留下來做什麽，指定沒好事！”
莫凡深吸了一口氣，麵色異常凝重。
他當然知道這老朽有問題，而且讓他留下來指定沒好事。
這點事情他難道不清楚嗎？還需要趙凱來提醒他嗎？
隻是他現在還沒有弄明白老朽提出讓自己留下來的要求，究竟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而且附近這麽多凶殘暴虐的士兵幻影，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情。即使加上林霄和林婉之，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更不用說要帶著一個還在昏迷的張曉天了。
所以這個手，他堅決不能動。
但眼下談判破裂，他便想著拖延一會兒時間，至少讓張曉天醒過來，他們才好另做打算。
沒想到趙凱按耐不住憤怒，擅自撕破臉皮，拔了槍、動了手，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處理起來更加棘手。
“趙凱，先把槍放下。”莫凡冷聲命令道。
“我不放。”趙凱一字一句地回答。
“聽我的，先把槍放下，有什麽事情咱們慢慢說。”
“莫哥，我絕對不會再把你留在這裏。剛才你一個在這裏邊，我和張曉天在外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所以這一次我絕對不走，咱們兄弟三人，生死與共！”
趙凱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動情，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感動。但莫凡現在聽了，隻想扇趙凱一巴掌，讓他趕緊醒過來，別特麽的感情用事，喪失了理智。
目前的情況，絕對是不對勁的！
但也不是這麽個解決的辦法，如果趙凱有能力解決這些幻影，那剛才他也用不著留下斷後路，他們也早就離開這鬼地方了。
沒法解決這成千上萬的士兵幻影，就沒辦法從這裏離開。
莫凡眉頭緊鎖，始終沉默著，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一點感動，臉色反而越發的難看。
方才在聊天之際，老朽忽然向他提出了讓他留下的要求。
說是如果他不留下來，那張曉天也不能走。
要想讓張曉天離開，那就必須讓莫凡留下來。
正是因為這句話，才出現了剛才的情況，趙凱暴怒，自己和老朽理論的畫麵。
可是說了半天，卻一點用都沒有。
老朽像是鐵了心似的，非得讓莫凡留下來，也沒給個理由，這讓人怎麽能不生氣。
莫凡腦海飛速地轉動著，思考著為何老朽會提出這麽無禮取鬧的要求，竟然想讓自己留下來。這鬼地方除了一群幻影之外，什麽都沒有，讓自己留下來是什麽意思？是想讓自己也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幻影嗎？
可這老朽言必稱莫公子，始終笑眯眯對自己畢恭畢敬，沒有半點冒犯的意思。
突然說出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話，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就像是剛才還對你笑臉相迎，等你走到麵前之後再給你一個大嘴巴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況且剛才老朽也跟自己說了，他們曾經和喬楓並肩作戰過，按理說不應該刁難自己才對。
這是怎麽回事？
莫凡的腦子裏亂成一鍋粥，沒有一丁點頭緒，想不明白為何老朽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斜眼瞥了老朽一下，後者依舊背著雙手站在趙凱的麵前，直麵著槍口，麵帶微笑，不慌不忙。
忽然！
莫凡的腦袋裏靈光一閃。
喬楓？！難不倒此事和喬楓有關係？！
他雙目一亮，頓時看向了老朽，一把將趙凱推開，站在了槍口的前方，將槍口和老朽隔開。
“前輩，您為何非得要留我下來？”
“還能為什麽！這老東西居心叵測，不懷好意，肯定沒什麽好事！”趙凱在身後大喊大叫，鬧嚷著就衝上來。“莫哥你讓開，我一槍崩了這老東西！”
“閉嘴。”莫凡頭也不回，冷冷地說了一句。
“莫哥，我……”
“閉嘴！”
趙凱還想要據理力爭，可剛剛張嘴，卻被莫凡的一聲咆哮給鎮住了，立馬閉上嘴巴，咕嚕一聲咽了口水，拉著一張憤憤不平的臉，撇撇嘴，緩緩將槍放了下來。
莫凡一雙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朽，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老朽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一副笑容，從來沒有改變過。
此時被莫凡逼問，他也是麵不改色，處變不驚。
“這重要嗎？我隻是想得到一個答案，留還是不留？”
“重要。我現在給你的答案自然是不留，但若是你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說不定我會改變我的答案。”
“……”
老朽沉默，眉頭微皺。
趙凱聽到這番回答，大吃一驚，趕忙疾呼。“莫哥，萬萬不可上這老東西的當啊！絕對不能留下來！”
然而，並沒有人要搭理他。
“你真的想知道？”老朽沉吟片刻，挑了挑眉問道。
“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莫凡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
“倒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不需要問我吧？”老朽臉上又掛上的微笑。
“我自己清楚？”
莫凡重複了一句，頓時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是和喬楓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