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8章 蒼生塗炭
呼——
三聲沉重的呼吸，在寂靜無聲的宮殿之中響起，更顯的整個宮殿寂靜的詭異。
在場所有的士兵幻影都驚呆了，錯愕地瞪著眼前那副靜止的畫麵，不知所措，束手無策！
趙凱和林婉之也愣住了，目瞪口呆，下巴直接就是掉在了地上。
王莽大氣不敢出，雙目往鼻尖聚攏，便看到一條銀龍在自己的麵前徘徊遊走，咆哮嘶吼。
莫凡卻是一臉平靜，就仿佛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麽一回事似的，淡定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這是一幅靜止的畫麵。
王莽伸出手，正準備纏繞住莫凡伸出的手臂，似乎是想要將莫凡的真氣化解消散。但是還未等他出手，殘淵劍便已經穿破了他的阻攔，直取命門，最終停留在距離眉心不到一毫米的地方。
殘淵劍劍尖散發出來的真氣，已經讓王莽的幻影有些消散，尤其是腦袋這一塊，甚至都有點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會被這道無極真氣所摧毀。
整個宮殿，氣氛安靜得嚇人。
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足足有半分鍾！
沒有人呼吸，沒有人喘氣，沒有人眨眼，沒有人挪動……
總之，這座宮殿在半分鍾之內完全是靜止的，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紋絲不動。
半分鍾之後。
嘩啦啦！
所有的士兵幻影頓時紛擾起來，麵如死灰，手足無措地想要將軍刀拔出。
然而。
莫凡冷冷地一聲怒喝。
“你們動彈一下試試。”
他眼睛像是鋒銳的尖刀，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兵幻影，那冷冰冰的目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頓時讓人倒吸一口冷氣，帶著一種不怒自威，讓人的心髒頓時停跳了半拍，一動不敢動，所有人的手放在刀柄上，就是不敢拔出來，身子都僵住了。
莫凡的話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便已經讓所有士兵幻影嚇得想要就地消失。
如果莫凡控製住的不是王莽，那恐怕他們早就落荒而逃了。
“你們動一下，我便讓你們的皇上煙消雲散，如果不信，盡管可以試試，我很想動手的。”
莫凡笑著，挑釁地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在王莽的身上。
王莽臉上劃過一滴冷汗。
雖然他是帝王，見過所有能夠想象過的危險，什麽陰謀陽謀他都見識過，能夠篡位可想而知是個狠人！
但是在莫凡的麵前，他也不得不汗顏。
他見過的人多了，但唯獨沒見過莫凡這樣的，甚至讓他止不住地顫抖，控製不住的手腳冰涼！
他倒吸一口冷氣，緩緩地將纏繞著莫凡的手放下。
即使再阻擋也於事無補。
殘淵劍的劍尖就在他一毫米的地方，隻要莫凡想，不用半秒鍾的時間便能將他摧毀。
所以抵抗是完全沒有用的，也就無需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莫凡，你很厲害。”
“過獎。”
莫凡也毫不客氣，麵帶笑容地將王莽的恭維盡皆收下。
王莽沒想到莫凡竟然這麽不要臉，竟然大言不慚地昂然自得，要不是自己出手慢了半拍，要不是他有殘淵劍，自己也不至於被逼迫得束手就擒！
自己堂堂一代帝王，竟然被人用劍指著腦門威脅，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他並沒有像是趙凱那樣的衝動和魯莽，而是將憤怒壓製在心中，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他的視線越過莫凡，落在莫凡身後的邪炁上。
“這是誰？你為何要保護他？”
“陛下，恐怕你管不著這事兒。”
“他是邪炁！自然是歸我管，我誓要平定邪炁之亂，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我才沒有殺了你的兄弟朋友。你不要不識好歹，現在還敢威脅我？”
王莽說著，就想往後退一步，擺脫莫凡的控製。
他故意這般怒火中燒的語氣，就是想要擺脫莫凡的控製，趁機脫身。
但是莫凡早就看穿了他的圖謀，也是跟上一步，並沒有讓王莽有脫身的機會。
一步之後。
劍尖依舊懸在眉心前，危險依舊。
王莽的麵頰惡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堂堂帝王，竟然被如此威脅，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著實丟臉。
“莫凡，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他怒目圓瞪，大聲嗬斥道。
“這句話我倒是想問你，陛下，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莫凡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我……我隻是想讓你留下來，守護我的江山，守護這座宮殿！當初你走之後不久，便有人攻破了未央宮，將我驅逐、誅殺！我隻是想要你留下來保護我！”
“此事與我何幹？”莫凡麵無表情地冷聲道。“這是喬楓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當初他認為青禾之禍已經平定，無需再留下來，但你卻想著利用喬楓的能力，守護你的江山，為你所用！”
“但是你可否知道，喬楓並不是貪圖功名利祿之人。不管你許下多少財富和功名，也沒有辦法打動他，他想要做的隻是封印青禾，別無他求。”
“你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念，想要將喬楓囚禁。這的確是在救你自己，卻也是在害了天下蒼生！你的自私自利，差點就讓天下受苦，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現在居然還想把我留下來，就是因為青禾的威脅，陛下，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私了嗎？”
莫凡振振有詞，擲地有聲，話語像是一道驚雷劈中了王莽，讓他身子猛地一顫，眼神流轉閃動。
王莽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因為這些話，千年之前喬楓也和他說過。
一模一樣！
“看來這些話你是聽過的，喬楓想必也是這麽和你說的吧？我莫凡既然是喬楓的轉世，自然也是繼承了喬楓的倔強和孤傲，不管你怎麽說，用什麽來誘惑我，我都不會留下的。不能為了滿足你一己之力，而讓蒼生塗炭！”
“陛下，還請見諒！”
莫凡雙目炯炯有神，聲如洪鍾，氣勢如虹！一席話說得振振有詞，讓人王莽完全沒有辦法還口。
又是僵持了一陣。
王莽緊繃的身子頓時鬆懈了下去。
“罷了！罷了！”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那半張符瑞圖，往天空上一扔，緩緩地閉上眼睛，雙手背在身後。
“走吧。”
“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