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1章 真金不怕火煉
“這符瑞圖，是假的，我確定。”
正當莫凡猶豫不決的時候，‘林婉之’信誓旦旦地開口，語氣非常的平靜和肯定，表情也非常的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和撒謊的模樣。
莫凡緊皺著眉頭，凝視著‘林婉之’，而‘林婉之’也凝視著莫凡，四目相對，最是能夠看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
如果真的在說謊，眼神是根本藏不住的。
當然。
這對於人類適用，但不知道對於邪炁適用不適用？
不過莫凡還是緊盯著‘林婉之’的眼睛，即使沒用他也想看一看從對方的眼睛裏能夠看出什麽異樣嗎？
但是盯了許久，什麽也沒有看到。
或者說是沒有看到‘林婉之’說謊的證據，因為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真摯，一眨不眨，凝重嚴肅。
如果這樣的眼神都能假裝出來的話，隻能說‘林婉之’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你說這符瑞圖是假的，你得說出為什麽來？王莽剛才也說了，這符瑞圖一直是他保管的，從來沒有其他人看過，但你一口咬定這圖是假的，那想必你知道其中的緣由，不妨說一說。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我怎麽能相信你呢？”
莫凡不緊不慢地說著。
任何事情都要以證據說話，沒有證據僅憑著一張嘴就能胡亂說的話，那這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
所有人都能空口無憑地指責其他人，都能否認事情的真實性，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沒有證據什麽都是一場空。
所以‘林婉之’要是說這張符瑞圖是假的，就必須拿出證據來才能讓自己信服，不然就會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是啊，你說我這張符瑞圖是假的，你就得拿出證據來，不然隨便一張嘴就能質疑我的真實性，那我這帝王的麵子往哪裏擱？！”
王莽的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敢質疑帝王東西的真實性，這可是相當丟麵子的一件事情，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誰敢駁斥皇上的麵子？
再說了。
‘林婉之’這番話很明顯地就是在針對王莽，意思就是王莽拿了一張假圖來糊弄人，是在指責王莽的行為不端！
這可是非常重大的指控，是直接要把王莽這個一代帝王的麵子撕下來！
這必須是一件非常謹慎的事情，對帝王的指控，光是想想便令人膽戰心驚，而‘林婉之’竟然能夠做得出來，著實讓人佩服。
但佩服歸佩服，必須得拿出有力的證據才行。
可看著‘林婉之’始終一動不動，兩手空空，看起來不像是能夠拿出實際證據的樣子。那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空口汙蔑，一旦確定是汙蔑，就算是莫凡也保不住‘林婉之’，王莽肯定會因為自己的麵子而將‘林婉之’誅殺！
可‘林婉之’對莫凡來說還有用，不僅是這張符瑞圖，還有另一張符瑞圖，以及對化炁和曲直之境的了解。
如果損失了‘林婉之’，那可真是太慘重了。
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再一次熄滅，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然而正是因為基於這樣的判斷，莫凡才覺得‘林婉之’不會輕易撒謊，這對於‘林婉之’自己，對於莫凡都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林婉之’你得想好了再說，可絕不能無中生有。如果你膽敢騙我的話，也用不著陛下動手，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莫凡擋在了‘林婉之’和王莽之間，甕聲甕氣地*著，像是野獸的*。
其實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林婉之’。
一旦讓王莽動手，‘林婉之’必死無疑，絕無可能從宮殿之中逃出。而如果是自己動手，興許還能讓‘林婉之’有一線生機。
‘林婉之’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臉上閃過一絲淩厲。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之所以說這張符瑞圖是假的，是因為我見過真的符瑞圖。這兩張圖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比如說這裏……”
緊接著。
‘林婉之’的手便在符瑞圖上指了起來，沒指出一處錯誤，都會將原圖是什麽模樣的詳細說出來，又能夠清楚地說出兩者之間細小的差別在什麽地方。
而整張圖整整有五處不同！並且不同之處極其細微，即使兩張圖擺在一起，不仔細觀察絕對不會發現不同！
而‘林婉之’居然能夠記得清清楚楚，實在令人咋舌，大為震驚！
王莽聽著‘林婉之’如數家珍一樣地將圖上的錯誤指了出來，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該死！這家夥怎麽會知道的？！他心中咯噔一聲，砰砰狂跳了起來。隨著‘林婉之’說下去，他額頭上細密的冷汗直接匯聚成了汗珠，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他倒吸一口冷氣，麵色鐵青，極其難看。
特麽的……這家夥怎麽會知道這張圖是假的？！明明就已經把所有的邪炁殺死了，卻唯獨留了這麽一個，竟然就是……
沒錯！這張符瑞圖的確是假的，而且王莽自己也清楚地知道。
但是他就是要用這張圖來欺騙莫凡，絕不可能讓莫凡將真的符瑞圖帶走，這張圖如此珍貴，他怎麽舍得交給莫凡。
再說了，莫凡所說的蒼生和他有什麽關係？！
不過就是一群螻蟻罷了，死也就死了，完全不值得珍惜。
他本來是想用這一張假圖來哄騙莫凡，等到莫凡放下戒備的時候，就趁機出手，將其拿下，永遠囚禁在這宮殿之中。
可沒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壞了他的好事！
“放屁！聽起來說得頭頭是道，但全都是在放屁，沒有一句話是可信的！口口聲聲說自己見過真品，口口聲聲說這張圖是假的，誰給你的勇氣？！全都是在信口開河，莫公子，你壓根就不用相信他一句話。邪炁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現在就把他給殺了！”
王莽說著，正要動手，然而莫凡卻將其攔了下來。
“陛下，你為何如此心急？如果這張圖是真的，那真金不怕火煉，就算是他說再多，也不能改變這張圖是真的事實。但這張圖是假的，您就算再怎麽袒護，也沒辦法將假的說成真的。你姑且稍安勿躁，聽聽他究竟是怎麽個說法。”
“不用說！符瑞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絕對不可能有人看過，更不會有人看得這麽仔細，所以他所說的這些話都是憑空臆造的，根本沒有一句實話！莫公子，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邪炁，也不願相信我一個君王嗎？！”
王莽雙目怒瞪，像是要滲出血來似的，凶巴巴地盯著‘林婉之’。
然而。
‘林婉之’卻是不慌不忙，將王莽的怒視全都接下，甚至還冷冷地笑了笑。
“你確定符瑞圖從來都沒有從你的手裏離開過嗎？”
“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