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0章 幫手
邢苛目光幽幽地朝莫凡的方向看了過去，嘴角一揚，詭異地笑了起來。
“我為什麽要出手？”
“難道青禾女王您咽得下這口氣嗎？！莫凡可是光明正大的在欺騙你啊！我看了都火冒三丈，您可不是更是？！”
“所以，你想讓我去殺了莫凡？”
“至少要給他一個教訓！”司徒燕咬牙切齒地說道，雙目怒射著殺氣騰騰的寒芒。
沉默了一秒鍾。
邢苛陰陽怪調的笑聲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燕心中一顫，詫異地看著大笑的邢苛，一臉茫然。自己說的有錯嗎？難道很好笑嗎？給莫凡一個教訓，讓他不要如此囂張，這難道有什麽不對？
他心中嘀咕著，眉頭微微一皺。可看邢苛的笑聲根本止不住，他對自己的提議就越發懷疑起來，仔細品味之下的確是稍顯幼稚，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互相報複似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世家的複仇。
刷地一下，他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對……對不起……青禾女王，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你這想法，哈哈，也著實夠幼稚的，卻是讓我心情愉悅了不少。”
“……”
邢苛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這才緩緩地解釋道。
“莫凡當然會受到懲罰，但是實施懲罰的人，卻不一定必須是我。”
“這，難道是我嗎？”司徒燕嚇得打了個冷顫，指著自己哆哆嗦嗦道。
“哈哈！當然不是，你都不夠莫凡塞牙縫的，怎麽能給莫凡懲罰。”
“也……也是……”司徒燕雖然感覺受到了羞辱，但是仔細想想，也的確如此。
在這鬼地方，自己已經損失黑蛇近衛隊和影子部隊兩大王牌，再也沒有外力可以借助。
自己的人都在燕京，而不再這裏。
如果這事兒是發生在燕京的話，自己肯定能處理，但是在這裏……
單打獨鬥自己肯定沒有那個能力，所以隻能認慫。
“那還能有誰？”他撓了撓頭，問道。
“你覺得還能有誰？”邢苛微微一笑，反問道。
“這……”
司徒燕眉頭一皺，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沒有什麽人了。
自己當然不可能，首先就排除。青禾自己也不願意動手，那她也排除。
現在就倆人，還能有誰，難不成是……
“林霄？！”
“司徒公子，果然聰明啊，沒看錯你。”邢苛笑了起來，輕輕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正是林霄。莫凡即使放了林霄一馬，林霄就真的不會怨恨莫凡了嗎？我看不見得。”
“而且我認為恰恰相反，林霄非但不會對莫凡抱著感恩之心，反而會對莫凡更加警備。而莫凡呢，則有可能會對林霄放下戒心來，誰知道之後林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我隻是期盼這個事情會發生而已。”
經過邢苛這麽一番解釋，司徒燕恍然大悟，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道理啊！但是青禾女王，萬一林霄和莫凡和解了呢？”
“人是很複雜的東西，你覺得他們真的有可能和解嗎？”
“……不知道。”沉默了一會兒，司徒燕搖了搖頭。
“那不就是了，即便退一萬步說，他倆和解了，但是隔閡就不在了嗎？弄皺了的紙還能撫平嗎？碎了的鏡子還能合成一塊嗎？”
“……”
“所以，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不能預料。我隻是知道，林霄和莫凡的隔閡，始終會存在，即使暫時被表麵的假象掩蓋，但裂縫已經存在，便不會那麽輕易消失。”
邢苛慢條斯理地說著，臉上寫滿了自信二字。
司徒燕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也覺得這番話無懈可擊，破鏡即便重圓，卻依舊帶著縫隙，而這縫隙誰知什麽時候會逐漸變大，直到再次破裂。
“但是，青禾女王，我始終不放心。這莫凡詭計多端，萬一真的把林霄哄得一愣一愣的，那咱們就這麽放任不管嗎？”
“我知道，《長生訣》在你的手上，您可以用這個來要挾林霄。但是林霄真的會對莫凡下手嗎？他是否會下手，恐怕您不好掌控，而取決於他自己吧。”
邢苛點點頭。“當然！”
“那……”
未等司徒燕說完，邢苛便笑了起來。
“司徒公子，你想得果然很多啊。”
“額……是……在燕京處理各種雜七雜八的閑事，習慣了這樣思考。”
“可是，那你怎麽就知道，這萬屋巷中，沒有我的人呢？”
“萬屋巷……你的人？！”
司徒燕身子忽然一顫，頭皮發麻，背脊發涼，額頭上冒出一陣陣冷汗。
他慌忙朝四周看去，隻見巷子裏，一間間屋子密密麻麻地排列這，忽然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這些屋子都要朝他倒塌下來一樣。
而這樣的閣樓，在這裏有成千上萬間！
密密麻麻、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形成縱橫交錯的巷道，就像是人類的血管一般，朝四麵八方蔓延而去，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呼——
司徒燕忽然感覺到一陣窒息，眼角狠狠地抽動一下，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就像是置身在一片巨大的迷宮之中，讓人惶惶不安，心神不寧。
他像是中了邪一般，忽地朝左邊看看，忽地又朝右邊看看，總覺得有一種邪惡的氣息在悄然無聲地朝他蔓延。
可是四周除了寂靜的閣樓，什麽也沒有。
難道是這閣樓散發出來的氣息嗎？
司徒燕五官扭曲著，表情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似的，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在他身前的邢苛，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司徒燕。
“女王……這……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感覺如此心慌意亂……好像有什麽東西隨時會朝我撲過來一樣……可明明什麽都沒有……這些閣樓裏邊黑漆漆的，應該都是空的吧……”司徒燕腦袋一片昏沉，顫顫巍巍地問道，眼巴巴地看向邢苛。
然而，邢苛卻並未安慰司徒燕，表情變得極其奇怪，令人不寒而栗，汗毛倒豎。
“你確定是空的嗎？”
話音未落。
忽地！
那些黑漆漆的閣樓中，頓時亮起無數雙猩紅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司徒燕，仿佛是勾魂攝魄一般，多得令人寒毛卓豎。
司徒燕嚇懵了，呼吸為之一滯，愣在原地。
嗡地一聲，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像是死了一般。
這……是什麽？！
……
另一邊。
依舊是一片死寂，林婉之、趙凱和張曉天錯愕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霄，嚇得無法呼吸。
而莫凡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不知為何朝屋頂上看了一眼。
隻見他點點頭，便踢了踢林霄的身子，冷聲道：“起來吧，你又沒什麽事兒，裝什麽死，難不成這點兒事就把你給嚇著了？”
林婉之、趙凱和張曉天一愣，麵麵相覷。
莫凡這廝怕不是瘋了吧？！
對著林霄腦袋上開了一槍，居然還讓林霄爬起來？！這……是見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