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0章 融入
“滾開！”
莫凡怒喝一聲，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人，徑直朝對麵的閣樓走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趙凱和張曉天兩人就悻悻地站在原地，縮著脖子，儼然一副被班主任訓斥的小學生模樣。
“糟了，莫哥真的生氣了……”
“好可怕……”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幫著找唄。”
“你有膽子進去？”
“沒有……”
“那你說個屁！”
兩人沒料到莫凡會發如此大的火，整個人像是換了副麵孔似的，猙獰可怖。
幸好他們是莫凡的兄弟，不然的話早就招致一頓胖揍了。
本來他們還想提一點建議，優化一下尋找的辦法，但是眼下這情況，誰敢開口。
兩人正互相責怪著對方，埋怨對方惹惱了莫凡。
而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莫凡就又從閣樓裏走了出來。
趙凱和張曉天正想給莫凡道歉，可莫凡正在氣頭上，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徑直鑽進旁邊的閣樓，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莫……”
還未來得及開口，莫凡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怎麽辦？莫哥不搭理咱們了……”
“唉……還能怎麽辦……”
趙凱無奈地搖搖頭，瞥了一眼身後漆黑一片的閣樓，顫抖著聲音道。
“進去找找咯。”
“啊？真的要這樣做嗎？”張曉天嚇得麵色煞白，哆嗦道。
“難不成真的讓莫哥一個人把這條街巷找完嗎？你自己數數這裏有多少間閣樓，你是想把莫哥累死嗎？”
“可我也不想被嚇死啊……”
“那你就在這裏等著，出去以後也別當莫哥的兄弟了。”趙凱幽幽地說道，直接就是離開了張曉天，朝著身後黑漆漆的閣樓走去。
“誒，不是……我……”張曉天頓時急了。難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見趙凱離開，他也想要跟上去，但是雙腿卻不爭氣地顫抖起來，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怎麽也抬不起來。
張曉天心急如焚，可雙腿就是不聽使喚，甚至不受控製地哆嗦著。
“趙凱，你……等等我……趙凱！”
而趙凱並未理會張曉天的叫喊，繃著一張臉，深吸一口氣，腳步越來越堅定，正準備一鼓作氣衝進黑暗中的時候。
忽地一下！
最終還是在門檻前停下了腳步，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趙凱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聲！
一隻腳都準備抬起來跨進去了，怎麽忽然又慫了呢！這都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心態卻一下崩潰，無限地恐懼從他心頭蔓延出來，占據著他的全身。
冷汗直接就是冒了出來，像是雨水一般從腦門上滑落。
！！！
趙凱連罵三聲，對自己這種不爭氣的舉動甚是惱火。但是沒有辦法，他也無能為力，雙手雙腳根本不受控製。
雖然他也想要為莫凡排憂解難，分擔壓力。但奈何他的身體、心理卻不允許這樣做。
趙凱站在門前，狠狠地呼吸著。
張曉天站在後邊五步左右的位置，同樣深深地呼吸著。
兩人的臉色極其難看，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嚇慘了。
“趙凱，你……怎麽不進去啊？”
“我也想啊……那你怎麽不過來……”
“動不了……”
兩人咬牙切齒地說著，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把僵硬的腿抬起來。
可嚐試了好幾次，都無濟於事。
“讓開！”
莫凡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冷冷地傳來。
隻見其陰沉著一張臉，直接繞過了張曉天，身影快若閃電。為了節省時間，莫凡巴不得要飛起來一般，一閃而過便出現在趙凱的身後。
要不是趙凱擋著門，他也一聲也不會吭。
“莫……莫……”趙凱直接嚇成了結巴，愣愣地回過頭。
可莫凡沒有這麽多耐心，露出嫌棄的表情，直接就是將趙凱推開。
趙凱雙腿本就綿軟無力，再加上莫凡心懷怨氣，手上稍稍用力。趙凱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滾了一圈。
莫凡眉頭一皺，冷冷地瞥了趙凱一眼，卻依舊沒有說話，隨即收回凜若冰霜的眼神，徑直走進屋內。
絕情寡義！
就仿佛趙凱不存在了一般！
趙凱隻感覺像是有一道寒氣，從天靈蓋湧入，貫穿整個身子，直接涼透到腳板底！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張曉天見趙凱被推到，猛然回過神來，連忙跑了過來。“趙凱，你沒事吧？！莫哥這是怎麽回事，雖然我們礙手礙腳的，但也用不著發這麽大的火吧……還拿不拿我們當兄弟了？真是的……”
“你閉嘴。”趙凱眼角狠狠地抽動一下，嗬斥住張曉天。
這不是莫凡的錯，而是他們的錯。
自從進入曲直之境，他們已經給莫凡招惹了無數的麻煩。甚至是現在，莫凡在最急切、最焦躁、最忐忑的時候，還沒有能幫莫凡一般，還在這裏惶惶不安。
實在是有辱他們特種隊員的身份！
趙凱深深地喘了口粗氣，在張曉天的攙扶下站起來，朝漆黑的閣樓裏看去。
正好，莫凡搜查完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視線正好和趙凱、張曉天碰上。
陰沉、冷漠、無情、寡義的眼神，讓兩人寒毛卓豎，背脊發涼。
不過莫凡的眼神卻在兩人的身上停留不到零點一秒，隻是一掃而過就挪開了。
而趙凱卻能清晰地看到，莫凡的眼神中藏著前所未見的焦急、不安和慌亂！
這是他從來沒有在莫凡的眼睛裏看到過的神情。
在他的印象中，無論出現什麽樣的情況，無論處於什麽樣的逆境，莫凡的眼睛裏總是充滿著自信，從未有過驚懼和慌張。
但此時，盡管莫凡想要隱藏，但終究還是沒有藏住，被趙凱讀了出來。
“曉天，我們必須克服恐懼，幫莫哥一把了。”
“嗯？”
“莫哥，真的有點慌了。”
“不是吧……莫哥怎麽會……”
還未等張曉天把話說完，趙凱便徑直走向旁邊的閣樓，麵色陰沉地凝視著黑暗，麵頰微微抽動著。
二話不說，直接抬起腿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趙凱……你……”張曉天見趙凱竟然走入閣樓中，自己怎麽叫也不聽，他一個著急，也直接閃身走了進去。“你等等我啊……”
兩人小心翼翼地融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