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8章 不是愛，是責任
莫凡抬頭看去，隻見一襲白色繡梅花鑲金邊長裙的女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在對方的手上，有飄散著道道熱氣的水流從茶壺之中流向杯中，水聲清脆悅耳，茶香沁人心脾。
莫凡的動作不由頓了下來，眼神有些飄忽。
他想到了之前梅曌抓了穆青兒她們，然後約他見麵的時候。
此時此刻，不恰如彼時彼刻的場景嗎？
隻不過，那時的莫凡，對於梅曌心中隻有殺意。
現在的他，心中殺意卻不知何時已經近乎於無了。
“怎麽呆住了？”
看到莫凡的樣子，梅曌有些好笑地說道：“終於腦袋開竅，發現了我的美嗎？”
此話一出，莫凡終於回過了神。
他坐在了梅曌的對麵，笑著說道：“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
對於梅曌之前說的“被虛幻選中的人”，莫凡直接就忽略了，畢竟這擺明了是在調侃他嘛。
這也側麵證明，當時的梅曌已經發現了他是在胡扯，但是卻沒有揭穿他。
“你說的，應該是在月光寺的事情吧？”
梅曌臉上笑容不變：“其實，當時我也騙了你的。”
“嗯？”莫凡愣了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隨後，他身體一僵，想到了什麽，有些驚愕地說道：“當時你不會真出了什麽事情吧？”
在月光寺的時候，莫凡就懷疑過梅曌是不是付出了什麽代價，所以才能夠輕易地找到紮克。
不過因為沒有什麽頭緒，再加上玉石已經給了梅曌，所以他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眼下梅曌又提起了這件事，莫凡頓時就想到了當時的那些猜測。
梅曌點了點頭，一邊將一杯茶水放在了莫凡的麵前，一邊輕聲說道：“沒錯，你猜對了。”
“當時為了尋找紮克，我用靈魂永遠被禁錮在這一具身體之中為代價，推測到了他的位置。”
“隨後又以此在最短的時間之中趕回大夏，劫持了穆青兒她們，逼迫你交出鑰匙。”
說到這裏，梅曌抬起頭，美眸看著莫凡，一字一頓地說道：“也就是說，當時如果你對我出手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有活路。”
聽到梅曌的話，莫凡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腦海之中隻感覺一陣嗡嗡作響。
他本來還以為梅曌是以傷到什麽東西為代價，卻根本就沒有想到梅曌所付出的代價，竟然是將靈魂永遠禁錮在這一具軀殼當中！
如果莫凡當時知道這件事，那他還會不會將玉石交給梅曌，那可就是兩說了。
“如果……”
就在莫凡驚駭之時，梅曌突然問道：“如果當時你知道這件事，你還會將玉石交給我，以此來拯救你的女人們嗎？”
聽到梅曌的話，莫凡沉默了下去。
說實話，他有些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怎麽回答。
如果當時他真的知道這件事，恐怕最大的可能還是直接將梅曌給誅殺了，然後再派人去尋找營救穆青兒她們。
畢竟，這樣做的話，莫凡不僅能夠得到五靈珠，還能夠除掉梅曌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
對於他來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不過，這樣做，也許會傷害到穆青兒他們，畢竟莫凡難保梅曌會不會有什麽後手留下。
他思慮了許久，最後緩緩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讓我的女人，有半分危險。”
“所以即便是知道，我也不會對你出手，因為一旦我對你出手，她們很可能會有危險。”
“哪怕她們隻有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會受到傷害，我也不敢去賭的。”
聽到莫凡的話，梅曌眼簾垂了下去，語氣淡了兩分：“看樣子，你對於你的女人們，倒是愛得深沉呀。”
“這不是愛。”莫凡糾正了梅曌的話，沉聲說道：“這是責任。”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責任的話，那就跟一具行屍走肉無異。”
“我又不是人，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梅曌嗤笑了一聲，將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莫凡反問道：“你為什麽不是人？”
“你擁有人的軀體，擁有人的思想，做著人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你當然是一個人了。”
“你能夠使用靈晶，那些異獸化形的‘人’卻不能，你言行舉止與人無異，那些異獸化形的‘人’卻有不少都還保持著異獸的一些特征。”
“所以說，現在的你，就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人族中的大修士，至強者！”
聽到莫凡的話，梅曌的動作僵了一瞬，隨後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上下打量了莫凡一眼，有些古怪地說道：“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居然會拍馬屁呢？”
“難不成，你現在在我麵前，已經緊張到了生怕我生氣，所以隻能用拍馬屁緩解我的情緒的地步了？”
聽到梅曌的話，莫凡的眼角抽了抽，他沒想到，居然被梅曌看出來了。
說實話，莫凡確實怕梅曌喜怒無常之下，突然做出什麽危及到他生命的事情，所以當然是順著梅曌說了。
這些天趙一篤在他耳邊吹的馬屁，倒也讓莫凡掌握了這一門技術。
至少目前來看，效果還是比較不錯的，因為梅曌的心情看起來顯然好了不少。
“行了，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吧。”梅曌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笑了笑說道：“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現在距離上次見麵，也才剛過去兩個月而已，你應該不是想我了吧？”
“你要是這麽想的話，其實也可以。”莫凡現在可謂是梅曌怎麽說，他就怎麽迎合。
畢竟梅曌的實力擺在那裏，再加上莫凡這次有求於她，所以自然是得懂事一點兒了。
小小的恭維了一句之後，莫凡這才進入了正題，開口說道：“其實我來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梅曌來了興趣，對於莫凡來求助她，她心中有種莫名的暢快。
畢竟以前她在莫凡的手上可是栽了不少次的，那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莫凡有朝一日，竟然會求到她的頭上來。
梅曌甚至不用想都知道，這件事對於莫凡來說，絕對十分重要。
不然依照莫凡的性子，也不可能求助別人的，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