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停屍房
本來看到年過半百的老媽,心裏一緊個是愧疚不已了,此時聽到我媽的話,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了。
沈畫那是在我媽眼中的準兒媳,我都不知道告訴她之後會有什麽後果,老媽一直盯著我,最後我無奈的將事情告訴了她:沈畫死了。
哎呀一聲,我媽已經站立不穩,嘴裏一直哆嗦著說:“怎麽會這樣。”我扶著我媽,嘴裏將警察已經將沈畫的死立案告訴了她。
看著我媽已經緩過來一些,扶著她打了一張出租車回家,一路上,我媽一邊哭一邊說著沈畫是多麽的賢惠,不久前還跟她約好了兩個人一起出去旅遊,我坐在一邊,越聽心底的寒氣越濃。
回到家裏,我媽拉著我的手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跟沈畫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現在紅喜事變成了白喜事,好好地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現在怎麽向他爸媽交代啊。我聽著我媽的話,心裏已經翻起了幾尺巨浪,思考了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問我媽,為什麽我對我和沈畫的交往沒有一點記憶,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交往的。
我媽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抬起手給了我一巴掌,我摸著被打的右臉,一臉不解,我不就問了一下嗎,怎麽就動手了。
“李焱,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這樣對得起小畫嗎?”
我默默歎了一口氣,看著我媽那一臉傷心的表情,隻好放緩了語速和她解釋:“媽,我知道你傷心,但是我現在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我將這幾個月發生的奇怪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媽,包括我的記憶裏我對沈畫純粹隻是見過兩次麵的,怎麽就可能兩個人到了要結婚的地步,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我的記憶裏。
我媽聽完之後,讓我發誓我沒有撒謊騙他,我照做了。
我媽才接著問我最近有沒有撞擊過腦袋,或者受過什麽傷。
我大呼沒有,最近一直都挺好的,最後被我媽帶到醫院裏,從內到外的做了一個檢查。
當我媽拿著結果單時,臉上一臉的懷疑“小焱,你是不是撞邪了?”
“我媽,你怎麽還這麽封建迷信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你要相信科學啊。”我媽看了我一眼,正準備說什麽,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打開手機一看,是哪個中年警察的手機,我接聽了起來“喂,你好,李焱,我是xx派出所的,我們是想問下,你能不能聯係到沈畫的父母,麻煩他們來認領下屍體。”我看著我媽,我媽一臉的猶豫,沈畫的父母如果知道沈畫已經死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能接受這個消息,畢竟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最後我媽讓我先去處理沈畫的身後事,這件事情緩一緩再告訴兩個老人,我隻好先去警察局認領沈畫的屍體,剛才中年警察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如果今天沒有人去認領沈畫的屍體,就會按照他們的規定送到殯儀館火化了,還沒讓沈畫父母見上她最後一麵,所以隻能我先去警察局認領了沈畫的屍體,然後放到殯儀館保存好屍體,等聯係到沈畫的父母,讓他們見上一麵。
我媽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沈畫的父母,可是一劫沒打通,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隻好又接著打電話給牽紅線的的同事,說請他們問問沈畫的父母。
我決定先和我媽回家,誰知道才到家裏,電話就想了起來,牽紅線的同事告訴我媽,沈畫的父母練習不上,聽人說他們前兩天就搬家走了。
我媽接完電話,坐下來看著我說:“小焱,明天我去給你找個陰陽先生,請先生來給你看下。”
我堅決不答應,隨後接著給沈畫去辦理認領手續除了門,路上接到中年警察的電話,沈畫的屍體已經送到殯儀館了,如果需要存放的話,就要去那裏辦理相關的存放手續,我道了聲謝,打了張出租車到殯儀館。
雖然沈畫在我的記憶中之見過兩次麵,可是我媽的眼中我們確實親密的情侶,那在沈畫的父母眼中又何嚐不是,在沈畫死之前,她來找過我,四天後她就死了,這其中應該和我脫不了關係,如果不讓沈畫的父母見她最後一麵,我自己也會愧疚死的。
這一切都和自己有關,既然悲劇已經發生了,那就努力去彌補,去承擔,就算隻是一點,也好過什麽都做不了。
殯儀館裏,沈畫安靜的躺在昏暗的停屍房裏,一塊白布該在她身上,她的臉上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看著她的安詳,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相親時的心動,當初那樣鮮活的一個生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心裏有些酸澀,她當時是不是特別恨我,我很想掀起白布再看她一眼,可是想到她說,她懷了我的孩子,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也和她一起走了,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再看她一眼。
心中懷著對她的愧疚,竟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了。
“小夥子,你是來辦理火化的?”
乍一聽到這嘶啞的聲音,我下了一跳,背脊上冷汗涔涔,回過頭一看,原來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正推著一輛空了的平推車推進來
“沒有,我是來辦理存放的。”那工作人員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
咯吱,咯吱,咯吱,那空了的平推車自動滑到了房間裏的角落,我看著那詭異的平推車說不出一句話。
“這女娃還是趕緊辦理火化吧。”那工作人員轉身離開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我知道他是處於好意,就解釋說:“她爸媽還沒有見她最後一麵,所以再等等。”
“這姑娘不是一個人吧,祭拜燒香最是忌諱兩短一長,而死人則是最怕一屍兩命,你最好是趕快少了,否則回魂夜說不定有什麽。”
我忽略這大爺的語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說:“大伯,這都是二十一世紀了,那些東西可不能信啊。”
那老頭也沒說什麽,而是看著我身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咳嗽著離開,我轉過身,眼角看到房間的窗簾下有什麽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逝,仔細看卻什麽也沒有,隻有那被風吹動著的白色窗簾。
我走到大廳口看到有好幾個人在辦理手續,其中兩個帶著口罩的應該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另外幾個應該也是辦理身後事的。
我走到那戴口罩的工作人員麵前,他遞過兩張表給我,讓我簽字,然後拿著一張單子去他們財務室交錢。
“那個推平推車的大爺也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吧?”
那人隻是笑了笑,什麽話也沒說,我看著他的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拿著單子到了財務室交錢,然後拿著領到的號牌來到沈畫的平推車邊,推著平推車緩緩繞過走廊,來到冷藏室,我首先打了一個哆嗦,果然是低溫保存的地方,這麽冷啊。
將繳費單交給戴口罩的那人,我感覺那人一直盯著我的背後,似乎在看什麽,另外一人推了推他,兩人神色古怪的交換了下眼色,將沈畫推了進去。
看著兩人的樣子,估計是怕我太煩,所以對我都愛答不理的,等他們出來後交給我一張改了章的單子,“這裏隻可以保存三天,時間一到就會安排到火化那裏,到時候你記得過來簽字確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