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似乎回到少年時
“媽，你們別這樣，讓婷婷先走吧，好歹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這樣太丟臉了。”曾明旭走過來讓我先走，姚玲玲卻不樂意了。
“曾明旭你什麽意思！她好歹是你的妻子，那我是什麽！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你最愛的是我嗎？你為什麽要袒護這個女人！”姚玲玲忽的爬了起來，站在曾明旭麵前與他對峙。
李桂芳誒呦誒呦地叫喚：“誒我的小祖宗誒，當心身子，別動氣，別動氣。”小心翼翼地攙著姚玲玲地手臂，跟慈禧太後身邊的小太監似的。
我嘲諷一下笑：“這下看清了嗎，她是被我推的嗎，我要是真的鐵了心的要對付她，她還會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別低估了我，也別惹惱了我，我平時不愛發脾氣那是因為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忍受這一切，現在，嗬，你們再惹我試試看。”
“你個殺千刀的，你還威脅人！”老太婆轉身怒目。
“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是不是威脅，警察局和精神病院的滋味應該很好受吧，不然你怎麽那麽想進去呢？”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了眼在一旁爭論起“你到底愛不愛我”這一偉大話題的那對奸夫淫婦，不置一詞拿起衣服就想走。
“你……”李桂芳似乎是被我嚇著了，也沒敢攔我，我樂得輕鬆。
“婷婷，你剛小產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實在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回來。”曾明旭朝著我身後喊了一句。
嘖嘖嘖嘖，瞧曾明旭這拎不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麽深情可憐的癡情種在挽回一個多麽鐵石心腸的壞女人，可現實是我成功被惡心到了。
“曾明旭！你剛才說的什麽你忘了嗎！她回來我做什麽，你把我當什麽了！”姚玲玲說著還要來拉我。
“當什麽，當嫖了還不用花錢還可以免費傳宗接代的那種女人啊，你知道外麵那種代孕女借宮生子的人費用多貴嗎，你自己傻乎乎地撞上來不用白不用啊，等著吧，你這種人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我算是看透了曾明旭這種人，小四小五不會斷的，你最好好好保護好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別以為自己在他身邊呆了四年還懷了孕地位就穩固了，這幾個月好好看著他，到時候小五小六找上門來，一個不小心一流產你哭都來不及！”我說道。
話是說得很惡毒，雖然我很討厭很恨她們，但一直沒存著傷害她們的心思，因為我覺得我和她們是不一樣的，至少我還有有良心，可是，一直被他們這樣欺負，真是佛都有火。
一聽這話。姚玲玲又開始對著曾明旭要說什麽，剛想開口，卻被曾明旭推開，倒在了婚床了，有幾滴血順著她雪白的大腿留下，幾聲尖利的驚叫劃破空氣，房間裏瞬間兵荒馬亂。
我突然特別想離開，離開這烏七八糟亂成一鍋粥的一家人，太壓抑太惡心了，一點都不想再摻和她們的一切事情。
可是不遂人願，我又被一隻手擋住了。
“你個破鞋你還想走！你誣蔑我兒子，詛咒玲玲流產，破壞他們的感情，現在被你作出事情來了你想跑？”李桂芳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攔在我麵前。
“媽！你還說那些做什麽，先叫救護車要緊啊！快抱著玲玲，我去打電話！”姚玲玲一邊叫疼一邊示威地看著我，那種眼神，是在炫耀自己多受寵愛嗎？
我欣賞著李桂芳和曾明旭手忙腳亂的樣子，心底卻是一片荒蕪。
這，就是我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呀？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人呀？這，就是我滿心想討得她歡喜卻仍然對我不屑一顧的人呀？
原來他們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擔心的像是快要塌了天，原來，他們所有的溫柔都可以給另一個女人呀，我，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莫澤輝似是等得著急了，一副再多等幾秒他就會馬上衝進來的模樣，我邊走向他得方向邊朝他笑笑：“走吧，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顧不上別的了，裏麵已經徹底亂了。”
能多亂？想象一下太子出事底下的宮女太監火急火燎的樣子就知道了。
“她們打你了！”是肯定的語氣，我拉住他的手，攔住他蓄勢待發的身體，“沒事，就揪了一下頭發，我還回去了，真的，他們沒欺負到我，真的！”我堅定地盯著他，我不想讓他再為摻和進來惹得身上烏煙瘴氣，他就該是這樣清澈不含雜質的樣子。
我看到捏著的拳頭鬆開，接過我手中的衣服，轉而牽向我的手，帶著我往樓下走，不說話像是再鬧脾氣，但仍然緊緊地握著手，似乎在說，他會護著我，有他在我什麽都不要怕。我鼻頭一酸眼眶一熱，驀地湧出幾滴淚水，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告訴自己，會好起來。
我急著走，身後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李桂芳多麽信誓旦旦地對姚玲玲說：“隻要保證你的身體不受傷我們在醫院花多少錢都樂意。”
也不知道姚玲玲多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像真正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說：“沒事兒的媽，我沒事兒的，曾明旭賺錢也不容易，寶寶這麽體貼這麽愛奶奶愛爸爸，他一定沒事兒的，我們還是叫一個家庭醫生來家裏吧。”大眼睛水汪汪的，淚珠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惹得老太太十分憐愛，多顧家的好媳婦呀，簡直和趙怡婷那個毒婦不能比。
被姚玲玲請來的她的婦產科的朋友，提醒姚玲玲：“你這事我不怎麽好辦，沒有設備，我也檢查不出什麽，作為朋友我不評價些什麽，但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要照顧好，你這個胎十分不穩定，很有可能保不住，你最好去醫院仔細檢查檢查，不然很可能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姚玲玲沉默了一會兒，讓朋友幫忙保守秘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先瞞下來再說。
應付好老太太和曾明旭，朋友一離開，她就急著虛弱地和曾明旭商量：“你到底什麽時候離婚，你想讓讓我們的寶寶一出生就沒有爸爸沒有奶奶嗎，你還在留戀那個不能給你傳宗接代的臭女人嗎?你想斷了你們家的香火嗎？我告訴你，曾明旭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愛你所以想跟你生個大胖小子，讓媽能開開心心地頤養天年，一家人好好生活，你這樣，你這樣……嗚嗚……”
如花帶雨的讓曾明旭的心都揪起來了，連聲答應，“好好好，小祖宗你別哭你別哭，媽跟你保證我們家的媳婦隻會是你，你先別急，我們得先讓那個女人不敢打贍養費的主意，這都是要留給你肚子裏我的寶貝大孫子的！”
李桂芳也安慰，說了個主意，“如果能拍到她和那姘頭的照片就好了，婚內出、軌的人還敢有贍養費？”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虛的，理直氣壯著讓這個陰謀實施了。
而這些我當初都不知道，不然我會氣得喘不上氣兒吧。
拿個東西也像打了一場仗，極度疲乏的我，在莫澤輝車裏睡著了，醒過來時，他正注視著我。
中午，昏暗的車庫裏隻開了少許幾盞燈，他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比車庫裏的燈還耀眼，太清澈了，我看見他眼底倒映的我的臉孔，亂蓬蓬的頭發四處披散著，隱隱有炸開的趨勢，表情很……慌亂？還有……不好意思？
“別看我！”我老臉一紅，轉過身去，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捂著頭發。“你別看，你快閉上眼睛！”我哇哇叫著，回應我的是他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已經看過了，遮有什麽用，哈哈。”
整個車庫都環繞著他的笑聲，我連忙轉身捂住他的嘴，嗷好丟臉好丟臉，都四歲孩子的媽了，還像個小女生一樣臉紅心跳的，一點都不成熟！趙怡婷你就是段數太低才落的這個下場！
他突然停住笑，彎著的眼眉也舒展開來，認真地看著我，手心裏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一下地，像是能通過我手心的血管直達心髒，嘭，嘭，嘭的，化成溫柔的大錘敲擊，我看著他的眼睛，裏麵像是有個深深的漩渦，能將我吸進去，而我，像受了巫神蠱惑的世俗凡人，竟想沉溺在他眼眸裏的光。
“你知道嗎，我是因為信任你尊重你，才聽話地站在門口，不管聽見什麽，不管自己多心焦，都不進去，放你自己去處理你的家務事。”
手被拉開，我聽見他說：“可是，我好像不該這麽信任你，你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幾個小時不見能把自己弄進醫院，幾個小時不盯著又能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你還是小孩子嗎？你都不能把自己照顧好嗎？”
他緊皺的眉頭與嚴肅地語氣徹底拉回我的思緒。
“我……不是，我……”我竟有些心虛。
“沒事，你不會照顧自己更好，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冬瓜，我不是之前那個瘦猴了，我強壯了不用躲在你身後了，你可以放心將自己交給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脆弱的我。真正的我，以後你會看到，你，想看嗎？”
莊嚴得，像是在說結婚結婚誓詞，我有些害怕，這有些超脫我的預料了。
“我……”話還沒說完。
“哈哈，冬瓜有沒有被我的深情震撼到！不過我沒有沒有開玩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就像當初你保護我一樣，我會將你牢牢護在身後。現在呢，我們的任務就是解決午飯，我們上去收拾一下，哥哥帶你去吃晚飯咯~”
他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聲音，下車為我打開車門，牽著我開始奔跑，輕快的尾音消失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