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過去的事
“爸，媽，你還是太小看我和婷婷的感情了。”莫澤輝說完?an>開啟自動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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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還是太小看我和婷婷的感情了。”莫澤輝說完，起身就走。
聽著身後門關上的聲音，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現在就這麽為難他做什麽。非得把孩子逼到絕路上你們才肯罷休麽。”老爺子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是故意出難題給莫澤輝，好讓莫澤輝放棄這段感情。
既然莫澤輝都已經走了，莫媽媽也沒有什麽好瞞著的了，扁了扁嘴，說道：“可是這問題也的確是要考慮到啊，這您得承認吧？”
“婷婷那孩子我又不是沒接觸過，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孩子。就算是你們想給悅悅一半的財產，人家也未必會要。所以你們瞎操這個心，沒用。”老爺子揮手，莫媽媽卻是不屑道：“快算了吧，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呢。”
“再說了，咱們家澤輝那從小就是咱們家的驕傲，如今娶了一個離婚有孩子的女人，說出去多讓人笑話。”莫媽媽最後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但老爺子還是聽到了。
老爺子歎氣，“說到底，你不還是嫌棄人家婷婷的身份麽。名聲有這麽重要麽？我不是和你說過，孩子們的幸福最重要。”
“孩子們的幸福是很重要，可我們兩口子的臉麵就不重要了嗎？出去和朋友吃飯聚會什麽的，被人嘲笑說你兒子娶了一個離婚的老婆？這是有多找不著媳婦啊，非要娶一個離婚的……”莫媽媽想想那副畫麵就覺得汗顏，那幫老姐們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說什麽話出來呢。
什麽要是真找不到當初和她們開口啊，她們給介紹好姑娘啊，何必去找一個二婚女人。
什麽看著挺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麽就想不開去找一個二婚女人。
這樣的話她可不要聽到。如果莫澤輝非要堅持的話，她寧肯讓自己兒子隱婚，婚禮都不辦，在朋友麵前打一輩子光棍，也比讓人出去說三道四的強。
“要真是你說的那樣的話，你那些也不算是什麽朋友了。”老爺子翻了個白眼道，“整天就知道嚼舌頭根，也不怕得口瘡。再說了，別人家的事關他們什麽事啊。東挑西撿的，有什麽用啊。”
話雖如此，但莫媽媽心裏還是不舒服。看她那副樣子，老爺子隻得換個角度勸莫媽媽，“我問你，如果婷婷她不是二婚的話，你會不會接受她？”
莫媽媽仔細想了想，點頭道：“婷婷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就是現在她這條件有點……而且爸，這世上哪兒這麽多如果啊，她是離過婚的現在就已經事實了呀。”
“而且她要是再生一個孩子，對咱們家的孩子不好可怎麽辦。我可不能讓我的孫子孫女受欺負。”莫媽媽也很擔心這個問題。
老爺子伸出手來，說：“好，既然如此，那爸給你講個故事。”
“當年，我和你媽離婚了……”老爺子剛開始說，莫媽媽就愣了，“等會兒，爸，您和我媽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嗎？怎麽還會離婚了？”
“你不是你媽媽親生的。”本來這個秘密他想一輩子都不說出來的，可現在看女兒這麽執著，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說出來。
五雷轟頂。
對她好了這麽多年的媽媽，自己居然不是她親生的？莫媽媽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爸，您再說什麽啊，我怎麽一點都……反應不過來啊。”
莫媽媽臉色慘白，老爺子就知道會是這樣，繼續給她講道：“當年，你媽生下你之後不久，就想要出國深造。我不同意，她就開始和我鬧。那個時候你還小，都還沒有滿周歲。我說想等你大一些，再出國也不遲，最起碼，孩子不能有媽媽在身邊。”
“但是你媽不同意，說那次出國的機會很難得。要是現在不去，以後都不一定有機會了。她執意要走，甚至說如果我不答應她，她就和我離婚。”老爺子的記憶漸漸的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天我們吵了很久，你在床上不停的大哭，我讓你媽去哄哄你，你媽也不去。我生氣極了，抱著孩子就往你奶奶家跑。那天雨下的很大，你在我的懷裏一直哭，好像知道你媽媽不要你了似的。”老爺子的眼神有些渾濁，但記憶卻還是很清晰。“回家我和你奶奶說了這件事，你奶奶說，既然這個女人這麽狠心，那咱們和她離婚也罷。反正都已經鬧成這樣了，大不了就是恩斷義絕，不過，你得給我留下。”
“後來我去找了你媽談這件事，你媽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她應該也知道帶著一個孩子出國有多不容易，所以我們提出要你的撫養權時候，她也是巴不得的。”
“就這樣，我和你奶奶就一口粥一口稀飯的把你喂到了兩歲半。”
兩歲半的時候，莫媽媽隻是有一些零散的記憶，她有時候會找媽媽，但是爸爸隻是摸著她的頭不說話，現在看來，應該是那會兒媽媽已經出國了，所以她才找不到自己的媽媽。
而爸爸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被媽媽拋棄的事實，才什麽都沒和她說。
“我記得，後來你領了一個女人回來，說這就是我媽媽？”莫媽媽仔細想了很久，在腦海裏找出這麽一個片段來。
老爺子點點頭，“那是你三歲多快四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你一直叫媽的這個女人。我把她領回家，她看到你很是喜歡，她也離過婚，也有一個孩子，但是孩子沒跟在她身邊。”
怪不得，這麽多年媽媽有時候會看一個小男孩的照片發呆，她當年也問過，說那是誰，母親沒多說，後來問父親，父親也隻是含糊其辭。後來她也就漸漸忘記這件事，不再提了。
可能那個小男孩，就是母親的兒子吧？
“那母親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去見過她的孩子嗎？”莫媽媽問。
“那個孩子在十歲那年就已經死了。”老爺子說起來還覺得很可惜，“挺好的一個孩子，最後出了意外。那個時候，你媽傷心欲絕，看著活潑可愛的你心中更是心疼。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這麽多年，你媽對你如何？”
那自然是沒的說。如果父親今天不和她說這些事的話，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母親的親生女兒。
“可媽媽和趙怡婷還是不一樣的。媽媽的孩子最後不還是沒了嗎。悅悅現在活蹦亂跳的，怎麽可能就……呢。”這樣的話莫媽媽到底還是沒說出來，老爺子就不樂意了，“你非要盼著人家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高興了不是？我給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想告訴你，人家不會對你的孩子怎麽樣！更何況，那也是人家身上掉下來的肉！”
老爺子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你還不是你媽親生的呢，這麽多年，她可做過一件對你不好的事？把你當成她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媽都能做到，更何況是趙怡婷這個親生母親！每個母親都有她自己的本能！那就是愛自己的孩子！”
這話一說完，莫媽媽就趕忙接過，“我那個可不算啊，她生我沒養我，還嫌我是累贅，哪兒就愛我了。”
這話氣的老爺子差點沒把麵前的茶幾掀翻，“你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說話怎麽還是這麽沒腦子！如果她不愛你當初就不會生下你！她給了你生命，她就是愛你的！她的確是沒養你，那是因為她年輕，你又怎麽知道，這麽多年她不是在懺悔和遺憾中度過的？”
其實他前妻在出國之後的許多年以後，給他寫過很多封信，都是問候莫媽媽的，而那個時候，莫媽媽已經把他的現任妻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媽媽了，所以他也就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事，也沒有把信給莫媽媽看。
而他回信的時候，也說過，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媽媽，讓前妻不要再打擾莫媽媽。
莫媽媽被老爺子說的啞口無言，將心比心，老爺子說的這些話都很對。道理她都懂，隻是自己真正要做到那裏，她還是有些犯嘀咕。
“話我都已經說到這兒了，具體怎麽做，你們兩口子自己研究吧。”老爺子說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莫爸爸和莫媽媽沉默了半晌，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看著兩人上樓的身影，老爺子嘴上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進了房間，莫媽媽撲在莫爸爸的懷裏，淚如雨下，“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是這麽多年，她一直都對我這麽好……”
小時候的莫媽媽很叛逆，一直都是母親在教導她。就算是說再過分的話，母親也都很包容她。前幾年，母親因病去世，她傷心難過了很久。每每去掃墓祭拜的時候，她也都會和母親說上好一會兒的話。
卻沒想到，自己叫了這麽多年“媽”的人，不是自己的親媽，卻勝似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