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特事局
不大的房間內,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看上去年紀已經有些過大,稀疏的白發打理的井井有條,眉頭的皺紋多的能夾死蚊子的老頭;另外一個則是約莫二十左右的少婦,麵如姣好,神情冷淡,正襟危坐,隻可惜胸太大,無論怎麽看總會讓人不自覺地去盯著那偉岸的胸懷。
我一推開門,兩人就目光齊齊看了過來。
“胡來,胡先生?”老人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聽不出一絲感情在裏麵,就像是那種廣播電子音,機械生硬。
我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兩人。
穆業在接了個電話後,就說有人要見我,聊聊關於白雪的事。然後,他就帶我來到了這裏。
“相關情況,穆業給你介紹了沒?”老人問著,雙手放在桌子上,翻開一個看上去足有四五寸後的筆記本,又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支筆在手中。
相關情況?我屁都不知道,哪來的什麽相關情況。
見我滿臉疑惑,那少婦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哼了聲道,“這個穆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坐下來說。”老人指了指他們對麵的椅子,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有什麽問題你們說吧,我站著就好。
有些逼仄的房間,一盞有些昏暗的燈,兩個坐在對麵的人,很容易給我一種這是在審訊犯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我很反感。
老人還沒說話,那少婦已經是兩道眉毛一豎,“進了特事局,你還把你當是外麵逍遙快活的江湖術士騙子?坐下!”
特事局?這是個什麽東西……
“胡先生別介意。白雨的性格一直就比較火爆,加上剛收到她妹妹白雪出事的噩耗,所以情緒有些激動。”老人平淡地說道。
說辭的意思是勸我別太在意邊上那個白雨的言辭,但語氣卻是平鋪直敘。
倒是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
不過麵前那個胸大的少婦居然是白雪的姐姐白雨,倒是讓我有點驚訝。
說來也搞笑,我和白雪一起幾年,她對我家的事情盤查的幾乎一清二楚,但是我對她家的事情卻是絲毫都不了解。好幾次我剛提及這方麵的話題,她就陰著臉不開心的說我要是愛她的話就別問這問那的,到時候自然會知曉。
直到老人提及白雨兩個字,我才想起,曾看到過一次白雪她們姐妹的合影。
照片上的白雪還在上小學,她姐姐白雨是上初中。那個時候的照片上,白雨的胸已經初見規模,明顯比同齡人資本渾厚。
當時我還和白雪開玩笑,說有機會見到白雨的話,一定要想辦法抱一抱……結局是自然不言而喻,白雪兩個月沒和我說一句話。
再後來,這件事也就逐漸被我淡忘。
對於老人的話,我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沒說什麽。
“白雨,你給胡先生把相關情況介紹下。”老人說道。白雨麵無表情地站起來,把一張打印好的紙遞給我。
紙上,起首寫著特事局三個字。
特事局,就是一個專門處理超自然和靈異現象的部門,有點類似於米國電影中的神盾局之類的存在。
看完那張紙上的事情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關於白雪的死!
白雪是出車禍死的。正常車禍的話,是不會牽扯進來特事局這種東西,而此時白雪的姐姐白雨就坐在這裏,說明我被穆業帶到這裏來的原因,就是白雪的死。
車禍……穆業說的事情有些麻煩……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大約一個月前,有人看到你開車出現在維納酒店。酒店保安陳二狗和你曾有過接觸,當陳二狗回到酒店後不久,暴斃身亡。事後,在酒店的監控錄像中並沒有發現你的蹤影。”
“二十天前,陳旺財,也就是陳二狗的叔叔,在自己租的房間內被活活燒死。曾有人舉報說陳旺財在之前曾和你有過口角。”
“同樣,在陳旺財死之前,你接手了一套天海瀾庭的別墅。在你走後不到十分鍾,和你洽談的中介公司,相繼有四名員工跳樓自盡。”
“今天,在長風街口,一輛黑色的奔馳闖紅燈,撞到了正在過斑馬線的白雪。撞人後,奔馳車的司機肇事潛逃。這件事,當時的目擊者就有十多人,然而在街頭的監控中,並沒有發現目擊者所說的黑色奔馳。”
說道這裏,白雪冷笑了兩聲。
“據我們所知,胡先生手中,就有輛黑色的奔馳吧?在維納酒店的事件中,陳旺財錄述的口供中,就有提到胡先生和那輛黑色的奔馳,但是卻並沒有在監控中出現。同樣,在這次白雪的交談事故中,我們曾以胡先生的照片詢問過幾位目擊者,其中有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雖然沒看車主的真麵目,但側影和胡先生的相似度,高達九成。”
我眼皮微微跳了下。果然如此,白雪的這場車禍,又和那輛黑色的奔馳有關。
從白雪打電話說孫強被撞為開始,這個過程,前中途有我和穆業被那輛車引得追昔出上百公裏,後有白雪命喪那輛車的車輪下。
穆業看到的開車人,和我側影完全一樣;白雪的死,目擊者也是聲稱側影相似度有九成。
同樣,一年前穆晴出事,也是那輛黑色奔馳,開車的酷似我。
要不是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在那,甚至都會由於別人的這些話,而產生一種錯覺——我是不是患有嚴重的夢遊症?
“這幾起案件,警方當時調查過,但是毫無結論。而這幾件事本來也是毫無關係,那些受害者之間並沒有明顯的交集。唯獨,你是所有案件中都出現過的人。胡先生,請問您對這些事情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解釋?我給你們解釋,誰給我解釋……
我搖了搖頭,“白雨小姐,你說的話,我並不完全讚同。首先,這些事情中有一些,我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碰巧在現場,或者說是被卷了進來,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其次,你所謂的那些目擊證人,實際上完全有可能會因為你的誤導,而把自己沒見過的事情,強行想作是自己親自經曆過似得;最後一點,白雪出事的時候,我正和穆業在一起,不信你去問穆業。”
白雨頓時怒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我當初就該勸我妹妹不要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白雨那堪稱壯觀的胸脯起伏洶湧……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胸大並不能成為有她可以隨意斥責我的理由。
“很遺憾您沒早點勸白雪離開我,這是您的過失,也是我的損失,否則大概我此時此刻也就不必站在這裏了。”我冷然說道。
白雪的死,我很難受。這種難受,有一半是來過往的感情;另外一半卻是被她帶來的疑雲。
許許多多的為什麽,像是一根根細線,絞織成一道麻繩,死死勒在我脖子上,令我窒息。
“姓胡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妹妹剛走,屍骨未寒,你居然就能說出這樣的話!”白雨大聲喝斥著。
我有些厭惡地看了眼白雨,“麻煩你說這話的時候,先搞清楚我和白雪的關係。”
不等白雨接話,我就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麽關係你妹妹,那為什麽她出車禍的時候你沒出現,她一走你就坐在這裏道貌岸然的和我裝模做樣?另外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跟白雪,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分手,我們之間,最多隻能算是普通男女朋友關係。”
我的話剛說完,白雨就失聲驚呼,“你撒謊!白雪是不可能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