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任務(4)
被肖雍權打扮成一個普通市民的眼鏡狗下車之後就立刻走進了一家路邊餐廳。他本想按照肖雍權說的,在這裏等待聯係。但是望向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幾輛可疑的車子從後麵開了過去。而且,他的通訊器處於沒信號的狀態,就覺得大事不好,支援肯定也無法探測到紅魔小隊的位置。
所以,他選擇了違背隊長的命令,去盡全力救援。
而幸好,他這樣做了。
肖雍權隻是做了些簡單的包紮,並沒有住院,一是因為他傷得本就不重,隻是些皮肉傷;二是他還要趕緊回天海,明天就已經要到君墨兒的生日了。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其實除了小諸葛,其他人都沒有受什麽重傷。不過她受的傷卻異常嚴重。
子彈打到了動脈不說,還正中腿骨。
手術完,所有人都在等著小諸葛醒過來。盡管肖雍權急著趕回去,卻也守在病房外。
一見到醫生,豆丁連忙跑過去問情況:“裏麵那個病人,她怎麽樣了啊?”
醫生搖了搖頭:“手術的確很成功,但是病人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需要進行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康複訓練……才能重新行走。”
“什麽?重新行走!她傷得那麽嚴重啊?”海豹手上還打著夾板,震驚地大喊。
眼鏡狗連忙扶住海豹:“你別那麽激動,這是在醫院啊。”
醫生倒是沒很在意,畢竟這樣的打擊,誰都不好受,他可以諒解。“就算是以後可以重新行走,可能也會和正常人有差距。繼續留在軍隊,我不建議。那樣無論對她還是對其他人都是個危險。”
然後,醫生離開。
海豹緩緩地坐了下來。
再然後,沉默。
“真是,我一直覺得小諸葛那雙大長腿可漂亮。”豆丁苦笑著。盡管說得話還是很不正經,但沒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言語遮掩,那是屬於豆丁的發自內心悲傷的體現。
海豹抱著自己的手臂靠在椅子上:“別看那女人臭脾氣,但是一到正經時候,真是可靠。”
“小諸葛的確是配得起這個代號的,我還記得又一次我差點搞砸了任務,還是她早就計劃好我這樣之後該怎麽辦的。有時候我這個大男人都會忍不住打心底裏佩服她。”左龍低著頭說道。
右虎也聳了聳肩:“作為咱們小隊裏的一枝刺玫瑰,幾乎每個人她都罵過呢,就連老隊長也不例外。”
熊越能倚在牆邊,透過窗子看向病床上還在昏迷的小諸葛,無奈地歎口氣:“以前新隊長還沒來的時候,文案工作太多。基本上都是她幫我一起處理的。這女人每次出勤都不來,我也拿她沒辦法。沒想到這次,她是真的來不了了。”
怪人眨了眨眼睛,低著頭沒有說話。
眼鏡狗異常自責地待在角落裏:“如果、如果我能再快一點,哪怕少睡一下,少吃頓飯,就能提前趕到一會兒,她也不至於……”
肖雍權狠狠拍了一下眼鏡狗的背,然後又拍了拍他的頭頂:“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這一夜,所有人久久無言。
清晨的時候,肖雍權整理好了東西,又買了束百合來到小諸葛的病房,發現她已經醒了。之前隻是想過去看一眼,這樣的話,幹脆就道個別吧。
肖雍權沉思了一下,敲了敲門。
“進來吧。”從裏麵傳來小諸葛輕柔的聲音。
肖雍權進門,發現小諸葛還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天氣真好啊,我以前都沒時間注意過,以後就有大把的時間了,足夠自己看到膩。”小諸葛輕笑著回頭,望向肖雍權,“昨天,謝謝你救我。”
肖雍權聳聳肩,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將手裏的百合插進花瓶:“我隻是覺得,你那位老隊長也會這樣做。”
小諸葛彎了彎嘴角,似乎想起了什麽:“是啊,他一定會的。”
肖雍權看著女人蒼白的側臉,低垂下眼睛:“那位隊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是非常厲害,又很聰明的人。”小諸葛一說到老隊長,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柔和,“紅魔裏麵唯一能給我挑出錯的人,就隻有他。”
肖雍權突然笑起來:“我妻子見過你之後就和我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白癡,看來你也不例外。”
“抱歉,”小諸葛看向肖雍權的笑容終於變得富有善意,“我對你的確有偏見,你能擔當起紅魔。而且,你也很認真地看過了我的報告。讓電腦帶著東西跑是我其中的方案之一,你還把它修正的更實用。的確應該打開箱子。你會成為一個好隊長。”
那個長試管裏麵的東西,之後眼鏡狗和肖雍權透露過,並不是什麽化學藥劑,而是提供給各個研究所的病毒。非常危險,絕對不能落到敵人手中。而為了防止紅魔運輸的時候出差錯,所以才禁止打開箱子。而阮如地正是瞄準了這個東西,準備將它高價賣給別人,或者幹脆以此為要挾,給自己的未來留得一條後路。
他費盡心機,將自己的手下扮作軍人,心血卻依舊落空。
現在不一定在哪裏正懊惱著呢。
不過這些事,肖雍權不打算和小諸葛提起了,畢竟她現在已經不再是紅魔的一員了。
昨天晚上剛剛下達的命令,小諸葛脫離紅魔小隊,而且因為會有時間行動不便,光榮退役。
“小諸葛——”肖雍權剛剛想要做最後的道別,卻被小諸葛打斷。
“不要叫我小諸葛了,以後我就沒有這個代號了。”小諸葛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悲哀。
十年的軍隊生活,讓她已經習慣了這身軍裝。如今脫下,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
“林安,你可以叫我林安。”小諸葛想了想,還是說道。
話也說完了,肖雍權起身:“那就再見了,林安。”
小諸葛點頭,目送著肖雍權離去。
然後,門緩緩合上。
有時候,這個女人也會悲哀。比如看著心愛的男人卻無法表達愛意,或是與那個她無比依賴的男人分離,或是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無法站起來的事情。
“咚咚”的敲門聲又響起。
她還沒來得及回複,門就已經被推開。
那個男人,捧著一束玫瑰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雖然並不英俊,但卻有著那種軍人獨有的魅力。他來到小諸葛的床前,將肖雍權的那束百合嫌棄地拿出來扔進垃圾箱,然後插上自己的玫瑰。
“安安,以後你的花瓶裏,可隻準插我的花。”男人微笑,來到病床前執起小諸葛的皓腕。
小諸葛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收到,隊長。”
然而君墨兒的清晨就沒有那麽清淨了,一大早她就被門鈴聲吵醒。君墨兒匆忙地套上衣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樓。
打開門,孫小美和白芊芊就衝了進來:“生日快樂!”
果然,她就知道不是肖雍權。
“你們幹嘛啊……我好困的。”君墨兒打著哈欠準備繼續回去睡覺,卻被孫小美拽住。
“別睡啦!肖雍權呢?叫上他出去嗨!”孫小美四下尋找著,“不會是去上班了吧?”
“怎麽可能,他還沒回來呢。”君墨兒倒在沙發上乞求老天將噪音帶走。
白芊芊坐到君墨兒身邊:“他還沒回來?還在執行任務嗎?這都半個多月了。”
孫小美搖晃著君墨兒來讓她清醒起來:“這可怎麽行啊!他連生日都不給你過了?”
“啊……”君墨兒被煩的簡直要崩潰,“生日每年都有,可一個任務隻能做一次,你們還指望他半途回來嗎?”
白芊芊畢竟也當過兵,表示自己很理解:“任務對於軍人的意義可不隻是一次普通的行動,也象征著責任的。”
“恩……”孫小美托著下巴思考,“那今天去哪裏好呢?”
君墨兒隻期盼孫小美多想一下,好讓她偷偷眯幾分鍾。
隻是天才少女孫小美隻愣了幾秒鍾就又搖起了君墨兒:“墨兒,咱們去購物好了!買窮了肖雍權!誰讓他不陪你過生日。”
“那豈不是要一座商場一座商場那樣買?”白芊芊敲了一下孫小美的額頭,“你就別出餿主意了!”
君墨兒已經可以被一邊搖一邊睡了。
“別睡了!墨兒你想去哪裏啊?”孫小美拍著君墨兒的臉叫道。
“我想在家睡覺,睡覺——!”君墨兒大叫著反抗孫小美,“這就是你們今年給我的最佳慶生方式了!”
“不要再頹廢下去了!”孫小美揉著君墨兒的臉蛋,“是不是隻要肖雍權回來你就會立馬精神起來?”
君墨兒白了一眼孫小美:“當然。”
“見色忘義!見色忘義的家夥!你這可恥的女人快起床和我去逛街啊!”孫小美拽著君墨兒起身。
君墨兒在迷糊中繼續吐槽:“到底是你陪我還是我陪你啊……”
白芊芊拿起桌子上的雜誌,無奈地聳聳肩。
對於她來說,君墨兒就已經算是小孩子了,更別提孫小美。
還是幼稚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