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符

  楚安拿著不知何時,圖案又發生了纖細變化的尋蹤符細心看了半晌,眼睛看著江麵一個方向,:“就是那裏了。”


  完把符紙往坐在他身後的楚雨尋手上一扔,不等船上另外兩人些什麽就跳下了,朝剛剛看好的中央遊去,遊到了中央,沒做猶豫就沉了下去。


  艇上的兩人心中都擔心萬分,相顧無言。好在那一處水麵除了時不時冒出一串水泡,再沒其他大動靜,否則陳家二叔定然坐不住,也跳下水助自家大哥和侄子一臂之力,去對付應龍了。


  二熱待了近二十分鍾,水麵上的氣泡冒的更加頻繁起來。一層層水波漾開之後,兩顆濕乎乎的腦袋破江而出。


  楚念立馬將汽艇開倒了兩顆腦袋旁邊,和楚雨尋一同將水中兩人拉上了船。


  楚安臉色陰沉得可怕,被救上來的陳諾一動不動,好在胸膛還在微微崎嶇。


  楚雨尋以為他是嗆了水,提議給他做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被楚安製止。


  “不用,不是這個問題。先回去。”


  陳諾的親生父親都這樣了,楚雨尋當然也不好再多什麽,隻乖乖閉嘴,上下打量躺在一邊猶如死屍的陳諾,猜想他哪裏受了傷。


  楚念把汽艇開到了一家賓館。這家賓館整個一樓曾經被洪水完全浸透,曾經無奈營業。不知這兩人是怎樣讓老板同意收容他們住下的。


  賓館裏十分荒涼,除了在二樓暫時容身的楚雨尋四人,也就隻剩下老板一家了。


  楚安把陳諾弄進他房裏的之後,陳家二叔正好也找老板要來了另外兩個房間的藥匙和一個醫藥箱。


  陳諾躺在床上,周圍點上了幾個蠟燭,直到此時,房間內其他幾人才能看清他身上大大的傷口。


  陳諾身上、手上、腿上沒有一處好的皮肉。沒有衣服覆蓋的中央,清晰可見那一道道不知深淺的傷痕,曾經被江水泡得發白發漲。衣服遮蔽的中央,衣服像是被利刃劃開,皮肉裏的血浸透到衣服開口周圍,可以見到衣服上每條劃口周圍洇了一圈深紅的痕跡。


  最為可怖的是他的腿,腿肚上連衣服帶皮肉,被生生撕裂下了一大塊,顯露了森森白骨。甚至連那骨頭上,都留下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銳齒留下的一道印痕。光是傷口就能想象當時水下的戰役是如許激烈,在場三人都不敢想象,如果陳諾腿反應遲鈍幾秒,會出現什麽狀況。


  這些傷口讓楚雨尋看得心驚膽戰,此時的內疚與後悔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不曉得腿上這道傷會不會對他今後有影響。陳諾原來的身手那麽矯健。


  他腦子裏不停出現對方一手舉著拐杖,一手拿著戒尺和異獸鬥法的可憐場景。


  他的手不可抑製地顫抖著,微微碰上那個缺了一大塊的腿,冰涼的觸感讓他的指尖連帶著整個身子都激靈了一下。


  “毓朗,你一定會沒事的。你當前一定不會拄拐杖,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隨著楚雨尋的話出口,房間內突然平白升起了一種讓人十分舒服的力量。屋內除了楚雨尋外的兩個清醒的人在這股力量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找到了力量的發源地,是楚雨尋。


  那股力量正通過楚雨尋與陳諾接觸的手指,緩慢流向那條完好的腿,緩慢卻王道地灌溉進了腿的經脈之鄭

  楚雨尋驚呼一聲,發現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原本慘白發漲的傷口邊緣開始有了血色,腫脹開始衰退,血管與肌肉組織以傷口邊緣為終點開始向內生長,在血管行將接上的一刻,血液也開始流動起來,在鮮血行將噴發的一刻,上下兩截血管連上,然後被鮮紅的肌肉覆蓋上,再然後是油脂、皮膚。


  楚雨尋瞪大著眼睛和屋內另外兩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傷口再生之後,除了缺失的一塊褲腳布料,看不出絲毫之前受過贍痕跡。不隻受傷最重大的腿,陳諾全身上下大大的傷都開始重重生長,速度很快,不過幾分鍾,就已全部愈合。


  隻是陳諾照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楚雨尋一頭霧水地收回了手,問看著本饒兩個長輩:“這……我……他怎樣還沒有醒啊?”


  楚念也獵奇,按道理,侄子全身上下的傷都好了,原本慘白的臉色也有了血色,應該能醒了才對。不過……他又上下好一番打量楚雨尋,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子居然有治愈的能力,還這麽強,原來“醫死人,藥白骨”的傳真的存在!

  楚安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原本好看些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他沒好氣道:“他哪裏是由於受傷昏厥。當時我一下到江底,就感覺到了非常強大的法陣力量。看到這子暈在一塊石頭上還不忘給本人捏了個驅水訣,沒有風險後,我就到處轉了一下,發現那個法陣居然是個鎖龍陣。”


  “什麽?鎖龍陣?毓朗設的?”


  楚雨尋不明所以,陳家二叔卻看起來十分驚訝的容貌。


  楚安沒好氣:“除了他還能有誰?他哪裏是受傷暈的,這是法力耗盡了。”


  楚念卻是一臉的欣慰:“毓朗還真是有兩下子。這麽年輕就能一個人、施這麽大個陣法,這怕是在整個法術界都沒有幾人能做到吧。陳家也算是後繼無望了。”


  楚安看起來像是有些自豪,嘴角還沒完全勾起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兒子,就笑不出來了:“他膽子也太大了,應龍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如果鎖龍陣不成,他的法力全無了,那不是白白給異獸送肉?如果不是郝喊他名字恰好讓咱們聽見了,他那驅水訣時間過了失了效,隻怕等咱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曾經成了江上的一具浮屍了。”


  楚念點點頭:“的確太冒險了。等毓朗醒了,大哥你再好好他。”然後話頭轉到了老老實實在一旁當乖孩子的楚雨尋身上,“剛剛讓毓朗身上傷口痊愈的,就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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