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幸運

  傅晚瑜自然而然地蹦過去窩到越澤懷裏，想到什麽，問了一句：“陛下，你知道有哪座發生過慘案的宮殿嗎？”


  “為何這麽問。”


  “額，捉鬼啊。”傅晚瑜實話實說了，反正她也知道他不會信。


  越澤眉頭微微一凝：“別去種地方。”


  “為什麽？我又不怕鬼。”傅晚瑜有些小得意地仰起頭，她可是有神器在手的女銀。


  “沒有為什麽，總之不準去。”越澤沒有解釋，反常地直接命令她。


  傅晚瑜調侃道：“陛下，你怎麽這麽緊張啊，好像也見過鬼似的。”


  越澤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也？”


  擦，說錯話了。


  傅晚瑜怕越澤擔心，寬慰道“那個……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其實一點都不可怕，紅衣服，長得還挺好看的。你放心啦，她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傷害的。”


  越澤周身的氣息一寸寸冰冷，他根本不信傅晚瑜口裏的不會傷害，那個女人恐怕最想殺的人就是他懷裏的少女。


  “這幾日，別出長寧宮了。”越澤對傅晚瑜說完後，又吩咐盛懷林，“派人去請靈禪聖僧。”


  盛懷林聽兩人談論女鬼聽得也是膽顫心驚，立刻領了命令離開。若是傅晚瑜說的是真，那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個紅衣女鬼會不會正盯著他，嘶——想想都毛骨悚然。


  尋常百姓可能根本就不相信鬼怪的存在，在他們看來那就是無稽之談，但混跡宮廷多年的盛懷林聽說過十二年前那場差點毀滅大魏的動亂，那是記載在曆史上的事，作不得假，所以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


  想起幾年前陛下也去請過靈禪聖僧，聖僧足足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經，聽在乾清宮當值的太監說當時整座乾清宮都回蕩著梵語的回音，空氣中也全是聖潔安詳的氣息，陛下在那之後不再動輒發怒殺人，但好景不長，某一日陛下又突然發狂，連斬了數名宮人，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皇宮再一次血氣彌漫。


  後來，陛下再未請過靈禪聖僧。宮裏的人在私底下議論說，陛下發狂是因為被鬼怪纏身。


  這邊，傅晚瑜覺著不對勁，越澤怎麽就這麽肯定女鬼會害她呢？


  “陛下，你認識那個女鬼？”


  越澤深深看了傅晚瑜一眼，複又命令其餘人等退下。殿內瞬間空了下來。


  “五年前，孤根基尚淺，當時沈丞相權傾朝野，他聯合眾臣逼迫孤納沈家長女沈曼寧為妃，沈曼寧入宮後，孤暗中謀劃，利用她將沈家連根拔起，沈家被滿門抄斬，包括沈曼寧。”


  “古往今來，臣子專權往往會玩火**。”傅晚瑜頓了頓，猶豫著開口，“隻是沈曼寧畢竟是無辜的，陛下為何連她也要殺？”


  “無辜？”越澤眸間滑過嘲諷，“她慫恿沈明逼孤納她為妃，入宮後迫害其他嬪妃，以沈家之勢威脅孤獨寵她，最後竟敢對孤下情蠱。”


  好吧，這很惡毒，她看錯她了。


  傅晚瑜抱緊越澤：“還好她沒有成功，不然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了。”


  越澤眼底的厭惡散去，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呢喃：“也幸好遇見你。”


  “嘻嘻，我是你的小幸運嗎？”


  “嗯？”


  “我給你唱啊。”傅晚瑜從越澤懷裏坐起來，清了清嗓子，哼唱起那首來自現代的情歌——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


  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


  認真呼喚我姓名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別了才覺得刻骨銘心

  為什麽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


  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當然的忘記


  是誰風裏雨裏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麽近


  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唱到這裏，傅晚瑜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幹笑一聲：“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