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 告密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徐燚咳嗽一聲，主動找話題說：“以前在京城是我當你的向導，如今在永州，就要麻煩你當我的向導了。”


  秋水輕輕地恩了一聲，氣氛頓時又安靜下去，這樣的沉默一路持續到兩人走了大半條街，來到一處環境較清幽的曲徑。


  腳底是青石板，兩邊的牆推得高高的，有一方綠油油的枝條從牆內延伸出來，彎下腰垂落在牆頭。


  市井嘈雜喧鬧的聲音漸漸遠去，徐燚問：“這是去哪兒？”


  秋水默了片刻才答：“巷子盡頭有一家餛飩店，味道不錯。”


  徐燚點頭。


  秋水看他一眼，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開口說：“徐燚，你為什麽喜歡我？”


  徐燚一愣，凝眉想了想，最終他輕笑著搖搖頭：“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注意到了你，之後便無法控製地將越來越多的目光投向你，看著看著，就發現放不下了，真要說為什麽，我也說不清，大抵是命中注定。”


  “你沒有理由，我卻是有的。”秋水這樣說道。


  徐燚愕然地看向身邊的女子，滿眼不可置信，秋水話裏的意思是……


  一時間，徐燚竟不敢開口問，怕是自己會錯了意，又或是聽錯了話。


  直到秋水接著說道：“因為你對我好，從未有人給我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世界上你的眼裏隻有我一個，我喜歡這樣被你專心無二注視著，後來離開京城，發覺到自己抹不開的失落，我才意識到，或許我喜歡上了你。”


  說著，秋水抬頭去看天邊的雲，勾起唇帶著淡淡諷刺意味地說：“如此自私的理由，我便是這樣一個人吧，除非別人對我好，否則絕不會……”


  “那便對你好一輩子，可否？”


  聽見這句話，秋水頓住腳步，徐燚也跟著停下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到一起。


  秋水動了動唇，有很多話突然想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最終她隻輕聲地說了一個字。


  “可。”


  徐燚笑了，不似以往沒心沒肺的笑意，這一次他的笑容裏帶著如願以償。


  二人並不知道，就在兩三條街外的官府，一身鴉青色長衫長裙的傅晚顏站在門口，一名穿著丫環裝的小雅走出來，對她點點頭，說：“李大人聽了我的話當即就提筆寫信了。”


  傅晚顏：“你可按我教你的跟他說了？”


  “小姐教的奴婢一言不差都跟李大人說了，他寫的是密信，應當是直達京城，不會經手他人，他還給了我不少賞金。”小雅邊說邊從袖子裏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要遞給傅晚顏。


  傅晚顏推還給小雅，道：“此事你辦得不錯，這錢你自己收著吧，當本小姐賞你的。”


  小雅麵色一喜，旋即又很快擔憂起來：“小姐，我們這樣做萬一日後被夫人知道了……”


  “那時候我早就嫁去林家了，她能奈我何，更何況這事你不說我不說，李大人嘛，更沒有理由告訴別人了，那麽誰能知道？”


  傅晚顏說這話時淡淡瞥了小雅一眼。


  小雅忙低下頭表忠誠：“小姐放心，奴婢絕對守口如瓶。”


  “恩。”傅晚顏收回眼神，淡淡道，“走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