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個世界
京華號回去的時候是很安靜的，除了補給的工作人員外很少有人看到。星港指揮部的諸多將領與參謀也沒有要將神族的任務說出去的想法。
至於人員的補充和彈藥補給都在墨然的睡眠中進行。除了少數士兵醒來給家裏發個消息外，幾乎無人知曉他們將要去很遠的地方。
墨然也是想要和校長說些什麽，畢竟在學校多虧了老校長的照顧。可是想想，還是不說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那些什麽諸事保重，注意身體什麽的都是零碎的代碼，在現在這個時代，代碼似乎代替了很多人之間語言與感情。
即使墨然不說什麽，最後係統的智能軟件也會在他出發的時候給通訊錄中經常聯係的幾個人發祝福消息。
當然，智能係統是通過定位距離而發的。像現在羅格就在他下鋪，肯定是收不到任何祝福的。
所以，當墨然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京華號已經在前往赤冰星的路上了。遷躍自然不可能是無距離的遷移，就像天狼和龍炎軍團所在的地方，要坐人類自己的星艦過去，大約需要半年的時間。而這一次前往二十光年之外的赤冰星就需要大約一個月左右。畢竟設備也是需要經常維護和檢查的。
墨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京華號第一次維護檢查的時候，星艦在黑暗的宇宙中向前飛著。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地球上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無數的繁星，但是在宇宙中卻是一片的漆黑。沒有空氣的散射和反射，就連光似乎都是離開了他們。
宇宙航行是很忌諱遠程航行的，若是安排遠程航行，一般情況都不會讓少量人來監控和警戒的。畢竟人類還是群居動物，若是長時間的孤單，會讓人發瘋的。
在星艦的咖啡廳中，墨然正看著遠處三維投影播放的那部最新的新聞。耳邊播放著悠揚的小提琴音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或許將自己的寶貴生命浪費在睡覺上是非常不合算的，他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依然還活著。
是的，證明自己還活著。羅格在遠處的吧台旁和一個調酒的小美女開心地聊著。羅格就是那樣的人，似乎走到哪裏都能很快和周圍的人攀上交情，然後聊起來。
“在想什麽呢？”墨然有些發呆的時候，殺殿就是拿著一壺咖啡和兩個金屬高腳杯，星艦航行的時候是禁止飲酒的。
“沒什麽。在想你什麽時候醒來。”墨然笑著說，接過殺殿遞來的高腳杯。用這樣的杯子喝咖啡是很不合適的，不過看樣子殺殿並不在意用什麽杯子喝，他在意的是喝的什麽。
坐到一旁的磁懸浮椅子上，殺殿把自己拉向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什麽時候醒來不都是一樣的。”殺殿笑著說，相比於墨然，殺殿這次睡的時間比他還要長一些。他沒有說起過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通訊錄最後會給哪些人發消息。但是很明顯，殺殿是有心事的。而最明顯的地方就在於，他用睡眠去逃避一些事情。
喝了一小口咖啡。地球已經不合適種植了，很多作物都是在火星上培養、一些動物也是。經過幾百年的改變，火星現在似乎比地球更加合適居住。但是火星因為重力低的緣故，那些火星誕生的孩子大多數身體素質不如地球的孩子。
因為這樣，真正的咖啡和酒等飲料的價格是他們這種士兵消費不起的。能夠喝的也隻有這種通過調製出來的咖啡和酒，雖然味道差不多，但終究是調製出來的。地球上隻有富人才能享受真的咖啡豆研磨出來的咖啡。
所以這是時代多出來一種新的職業，那就是調製師，在無數種的調製劑中正確找到相關的調製劑混合出顧客想要的味道。
很多時候，明明知道那並不是真的，可是味蕾傳遞到大腦的感覺卻是顯示那就是這樣的味道。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一種自欺欺人。不過這樣的情況在調製劑剛出現的時候有著很多的爭議。但是所有的異議都是在巨大的食物需求和生活質量的壓力麵前被迫低頭。
“真香。”墨然嗅著從杯子中飄起來的香味，輕聲說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二十信譽點呢！”殺殿笑著說，隨後就是將墨然麵前的杯子倒了半杯。
信譽點這是軍隊內部的一種貨物衡量標準，和民間有著很大的不同。而信譽點是通過戰鬥和任務得來的。在之前的戰鬥中，他們每人都是有了一小筆信譽點。當然，工資還是有的，不過那就是數據間的交流了。
二十信譽點並不算多少。“之前聽羅格說，你的小女友……”殺殿低聲說著。那天他們弄得有些尷尬，而羅格的大嘴自然是將墨然和葉洛之間的關係弄的曖昧不已。除了讓當事人尷尬不已，並沒有羅格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因為周圍人的說道，最後成全一對情侶的事情不少，但是顯然葉洛和墨然並沒有到熟悉的地步。
在羅格的大嘴中，葉洛幾人借有事離去。不過臨走的時候，墨然注意到了那個和羅格對著頂的青年臉色很不好看，看墨然的眼中滿是挑釁的味道。甚至墨然都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得罪了他。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吧！
不過這樣的事情隻是眾多事情中的一個小小插曲，但是這個時候殺殿卻是再一次說起這件事。
“怎麽可能，隻是……”墨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他和葉洛之間的關係。其實現在回想葉洛的模樣，若是說沒有一點心動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就連朋友都不算。
“這可不一定啊！”殺殿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你想想，為什麽她會找到羅格呢？”
人們總是喜歡在一些事情上聯想，然後讓自己早已經認定的答案顯得更加合理而思索著他們中的關係。這個時候的殺殿無疑就是這樣的。但是對於為什麽葉洛會找到羅格，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但是總會想著會是因為他自己。當然，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就是有些惘然了，畢竟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關係。
一個在機動步兵，一個在艦隊。若是以後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的話，他們之間應該是不會有什麽交集了。
“別亂想了，真的和她沒有什麽關係。”墨然苦笑著，雖然他曾經也是幻想過有這樣的一件事，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
“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殺殿低聲說著，然後看著墨然。“你知道葉洛是葉家的獨女嗎？”
對於這樣一件事，在校園裏麵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起過。但是最後都是被劃為流言蜚語了，但是殺殿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神色是很嚴峻的，似乎他要比墨然知道的更多。
“不知道，但是學校裏麵有人說過。”猶豫了一下，墨然低聲說著。雖然他曾經幻想過。但殺殿的話無疑讓墨然立刻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將可能會永遠處在朋友這個詞語上。因為羅格之前的話，甚至他們之間連朋友都是有些困難了。
“葉洛是葉家的獨生女。葉家對於她的事情是管理很嚴格的。”殺殿輕聲說著，隨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墨然。關於葉洛的所有事情，葉家都是很用心的。但是以殺殿的情報網絡，他竟然看不透葉家。
按道理來說，以殺殿家族的實力，想要知道一個家族的底細，隻要費點力氣就能得到，甚至包括盟國議會那些大佬晚上在什麽地方睡覺都能知道。但對於葉家，他們的情報卻是少之又少。
“我和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吧！”墨然嗤笑著，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的扯動。之前他還層告訴自己，葉洛不會是葉家的孩子，不斷說著，甚至最後他自己都是有些相信了。
“當然，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羅格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然後摟著墨然的肩膀說，看他的模樣似乎有種葉家也不過如此的感覺。不過，用墨然自己的話來說，那是屬於一種酸葡萄心理了。
“是啊！兩個世界的人。”殺殿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輕聲說著。他的雙眼深邃的好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讓人沉淪。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深信不疑。
“好了，不說不高興的事了。誰知道之後我們又會遇到什麽樣的鬼事，與其擔心那些事，還不如想想之後的任務吧！”墨然笑著說說，將這個有些沉悶的話題岔開。他可不想帶著這種憂鬱的心繼續之後的旅程。一個月的時間，那會讓他鬱悶死的。
羅格看了一眼殺殿，隨後笑著拿過殺殿手中的咖啡，然後直接喝了起來。而殺殿並沒有阻止，不知道想著什麽。
耳邊一時間隻有小提琴的音樂清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