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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哭笑不得,這張九章真的是另類了。他就是為了給老爹拉人脈,這才不辭辛苦的親自下廚做飯。沒想到一碗茶把張九章直接忽悠住了。
“張叔,這茶道我真的不懂,我這茶隻是製作方法不一樣。然後喝的時候直接用沸水衝泡,不用煮茶而已。”王震直接給張九章示範了一下沏茶,張九章這才相信。
“原來如此,看來古時的製茶技術已經過時矣~”張九章感歎道。
王震笑著解釋道:“張叔,其實不然,我這種茶製作麻煩,且難以保存。而古時的製茶技術,可以保存好久。對於外番人來說,茶磚才是最適合他們的。而鮮茶隻能在大唐流行。”
“好,說得好。有理有據,也不推翻貶低古人。王將軍恭喜,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天色不早,卑職告辭了。”
“好,咱們改日再聚,大朗送送你張叔。”王忠嗣笑著說道。
王震點頭答應道:“嗯,張叔,這盒子裏還有幾兩綠茶,您拿回去嚐嚐吧。”
“好,多謝,多謝了。”張九章接過茶葉盒,就像捧著寶貝一樣,連連道謝,然後走出了王家。
“老爹,如何?一頓飯就把他們擺平了了一半。剩下的孩兒就幫不上忙了。”王震笑著說道。
“嗯,這個方法確實好。為父在漢東郡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還得有你的那些東西才行。”
“嗯,說起漢東郡,老爹可以把周公瑾,胡晉笙兩位叔叔調過來幫你。一個好漢三個幫,你們配合很久了,很容易上手。”王震建議道。
“也好,他們在漢東郡,也是吏員,過來還可以做上官。明日就寫信,看看他們想不想來。”
王忠嗣現在是嶺南道節度使,三品大員,管的可不隻是廣州都督府。既然是節度使,一半管政務,一半可是管的是軍隊。玄宗這次封他為嶺南節度使,而不是大都督,那是可以開府的。也就是自己設立衙門的。在路上的時候,王忠嗣就和王震聊過了。王震的建議就是先維持現狀,等把港口之事處理好,再另建衙門。廣州府就是廣州府的,嶺南道就是嶺南道的。這樣管理起來也沒有重複的,處理事情也不會徇私枉法。既然要建立自己的衙門,肯定要有自己人。漢東郡的幾個好友,也是很好的幫手。
經過貞觀之治,還有開元盛世,大唐的經濟確實複蘇了,而且海上絲綢之路徹底打開。每天在廣州進行交易的番邦商人數不勝數。從他們下船的地方已經就看到一隊隊的車隊在往船上運貨裝船了。這是外麵的現象,到底裏麵如何,一個剛剛來到這裏的人怎麽能得知。
王震陪著父親坐下來慢慢商議起來。
“父親,這兩日我去四處走訪一下。您後日請我張叔喝酒,問問他當地的情況。也好過我們一點點的去摸索。”
“嗯。好。”王忠嗣笑著點頭道。
第二日吃了早飯,王震領著幾個女孩子出去逛街。他這次出去可不是逛街那麽簡單。第一查看市場,第二尋找合適的地方買下來自己做生意,第三暗訪廣州府的各個世家的情況。
一連五日的逛街,倒把幾個丫頭累壞了,都躲在屋裏不出來了。王震笑笑,帶著兩個人倒出逛。偶爾還買點東西回家。又經過五六天的摸索,終於摸出一個大概。廣州府陳氏,金氏,黎氏,許氏加上馮家這幾個大家族,雖然表麵上不顯山露水,暗地裏陳家和馮家把控著碼頭,其他三家把控著廣州的北,南,西三市。說是外番商人作亂,不如說是幾個家族把控太緊,讓外番商人沒了利潤空間,因此才起的衝突。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如果沒了利益,誰還冒著生命危險來做生意?因此,他們貪心其實已經嚴重影響到大唐對外貿易。要想辦法解決,還得從內部瓦解,因為他們糾纏在一起很久,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王震每日回來都會對自己的父親訴說一番,王忠嗣聽得時候總是皺眉不止。這在古代真的是無解的問題。這些古老的氏族就連朝廷都不服,還能服你一個節度使?除非你用雷霆萬鈞的手段讓他們怕了。不過,如果沒有皇帝的授意,怕是你的官也做到頭了。他們還是那樣,你就被罷官免職趕回家。
這一來二去的,一個月就要過去了。漢東郡的書信都回來了。他們願意在秋後過來幫王忠嗣。王震利用這段時間已經把廣州城轉了幾遍。就連後世所有能建港口的地方都去一一探查過了。
回到家,王震按照大唐的地圖都一一標注完畢。慢慢的一套計劃已經成型,可是他明白沒有突破點不行的。王震仔細回憶現在朝裏的人,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上的人。想了半天,嶺南的真少。唯一一個還是張九章。
“這怎麽可能?”王震嘟囔道。
“什麽不可能?”剛剛回來的王忠嗣問道。
“我記得大將軍高力士就是嶺南人士,可是為什麽這裏大家族沒有高家?”王震脫口而出問道。
“哈哈,他姓的是他養父的姓。他本名馮元一。”王忠嗣笑道。
“哦?馮家?有了。”王震靈光一閃說道。
“說說看?”王忠嗣笑著坐下道。自從漢東郡鬧病,王忠嗣就像換了一個人,現在什麽都看的開了。
“嗯,聖人雲:不破不立。廣州現在的局麵也是這樣。兩家把持碼頭,三家各自占著一個市場。我們一個外人根本插不進手去,要動哪裏也是侵害他們的利益,那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唯一的方法就是打破這個平衡。而打破平衡,就要找突破點,這突破點就在馮家人身上。咱們拉著馮家,張家,何家,還有你手下人的家族去種茶,製茶,賣茶。這是第一步。第二步,父親你去做,把碼頭分開。軍用,官用碼頭放在這裏。商用碼頭擴大一倍。他原來把持的碼頭才占不到三分之一,就不足為患了。……”王震慢慢說著,王忠嗣仔細聽著,不時還詢問幾句。兩個人一直說道掌燈十分,這才說完。小六子和王保這才把飯菜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