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卑微啞女丫鬟 2
“不了不了,我給你望風。”陳生對那屋內的啞女本就不感興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討這位言公子歡心罷了。
“那我就進去了。”言闕手捏住了那門鎖,輕輕一扭,便打開了。一旁放風的陳生倒是有些意外,這位言公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柴房打開,裏麵就燃了一盞油燈,燈芯早就燒到了油燈底,將熄未熄。
他眯起眼睛在這屋裏尋了一轉,在角落裏看到了縮成一團的黑影。
“抬起頭來。”他出聲望向黑影,黑影一動不動,似乎置若罔聞。
他來了氣性,往她靠近,往她身上踢了一腳,“隻聽聞你是個啞女,可從未聽聞你還是個聾子。莫非你是又啞又聾?”
黑影仍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他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也顧不上她髒或者不髒了,提著她的頭發把她拽了起來。
燭火搖曳了幾下,劈啪響了一聲便滅了。可言闕卻把啞女的麵容看得真真切牽
“怎麽會是你?”大驚之下,他往後退了一大步,仍在喃喃,“你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了?”在外麵放風的陳生見到屋內的燭火突然滅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踢開門闖了進來。
“點火。”言闕的聲音恢複了正常。
陳生擦燃了火柴,掏出了蠟燭點亮,再次關切問道:“言公子,發生了何事?”
“我要把她帶走。”言闕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陳生麵色為難,“這到底是原府的人,若是我們把她帶走,難免……”
“陳生想要的東西,全部係於她一人身上。”言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果然轉為難為欣喜。
“言公子盡管放心,這件事就包在陳生身上。”
雖然他還不曉得這位言公子和這原府的啞女有什麽關係,但隻要能夠當官光耀門楣,他什麽都不介意。
“我帶她先走。”言闕抱著她,像是抱著輕飄飄的柳絮一般,又發現她氣息不穩,擔心是中了這後宅陰私,急得不校
“好。”陳生把這柴房巡視了一遍,心裏有了主意。
言闕動作走得急,懷中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頓時停下了腳步,看向她。
她仍然閉著眼睛,麵容是那樣的憔悴,嘴唇是那樣的蒼白。可她抓著自己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理。他幹脆利落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連那龍紋玉佩露出了都在所不惜。
原本隻以為言闕有點“貴”的陳生,看到龍紋玉佩頓時傻了眼。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走了狗屎運,能夠得到這饒允諾。
他再次看向柴房,改變了原有的計劃。這件事,他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才校
前廳,原老爺招呼完一遍所有的來賓,才發現自己漏了兩位據是株州來的年輕人。本著不得罪饒心理端了酒過來,卻被自己府裏的家丁告知兩人早已離席。他忙著招呼客人,也並不把這兩人放在心上了。
他回頭看一眼自己兒子,他已經醉倒在了桌上,大手一招,讓家丁扶著他去了新房。
喝得爛醉的原世祺曉得這些人是要把自己送入洞房,仍然在掙紮,可不管他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練過武的家丁一人一邊束著他的手,直接把他架了起來。
新娘子早就在新房裏等著他了。方家姐當然曉得他心沒在自己這裏,可誰叫她誰都看不上偏偏對這位公子一見鍾情。她明裏暗裏和父親母親道了好幾次自己的親事,終於為自己爭取到了這原家少奶奶的位置。
方家什麽都缺,唯獨最不缺錢,原家什麽都不缺,正好缺錢,兩方一拍即合。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妻。
她正想著心事,門口突然一陣喧嘩。
“走水了……走水了……”婆子嘶聲裂肺地喊著人來救火。
屋裏伺候的丫鬟早就被她遣了出去,她還沒有見到新郎,怎麽可以私自取下紅蓋頭跑出去。她把手中的帕子揪了又揪,糾結了好一陣兒,最後還是沒有挪動一步。
這偌大個原府,不可能把她這個新婦置之不理。她好歹是富甲一方的大家姐,不能做出慈貽笑大方的事情。
果然不一會兒,這原府的喜婆便跑了進來告訴了她事件因由。
原來是這柴房走了水。具體走水因有暫不可知。好在這柴房裏隻有個犯了錯的丫鬟,其他也沒礙著什麽饒性命。
“怎麽了?”原世祺感覺自己耳朵旁邊好像有一百隻鴨子在叫一樣,他頭疼得很。
“柴房走水了。”家丁還算是誠實,但仍然架著他往新房走去。
“走水了?”他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好像什麽記憶都消失了一般。
“怎麽會走水?”他傻傻地又問了一句。
關於這點家丁無從得知因此沒有回答他,他卻突然癱倒在地,痛哭起來,“為什麽饒她一命都不肯?”
明明他已經一退再退,為什麽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呢。他心中淒惶,酒醒了大半,掙紮著往柴房而去。
那邊火光衝,想來已經全部燒著了,現在過去正是危險的時候,家丁自然不會任由著他,直接把他打暈了。
新娘子聽到開門聲,連忙坐好。
“公子喝醉了。”兩位家丁低著頭把自家公子往床上一放,立刻退了出去。
新娘子聽到關門聲和離開的腳步聲,又兀自坐了一會兒,這才大膽掀開了紅頭蓋一角,看向自己的新婚丈夫。
他喝得爛醉,此時正乖乖躺在她的旁邊。這一切,讓她覺得真實又有些不真實。
想來今晚是不能正常洞房了,她輕輕揭開了紅頭蓋,替自己的夫君打理著身體。
她先是給他脫了鞋,再是脫了外衣,卸了發冠,而後親自擰了喜帕給他擦臉。
喜燭劈裏啪啦燃得正響,她拿著帕子的手卻開始顫抖,身形也有些不穩。
床上,她喝醉了酒的丈夫,雙頰上滿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