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的母親是傻子 6
“爸臉色不好，你別話。”劉占岩出來擔憂地告訴了她。女人聽到他所的話，麵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卻在他回屋的時候偷偷把藏在背後的綠草塞到了他掌心裏。
“這是什麽？”男孩兒特別好奇，根莖長長的，葉子有三片四片的，葉片上還有深有淺的印痕。女人對他展顏一笑，“可以吃的。放好了。”
聽到是吃的，他眼睛亮了瞬間，趕忙把草藏在了衣服口袋裏。他可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了，不然他就沒有了。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也影零食”吃了，看誰還敢笑話他。
比起村裏其他孩子，他的日子其實過得夠苦的，別人買得起的零食他買不起，別人家裏準備的吃的他家裏沒人給他準備，平日裏他回家不是寫作業就是寫作業，連“芨芨草”這樣的東西都沒有人告訴他。女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心疼。以前虧欠的，後麵她都會補償回來的。
“傻子，以後你負責煮飯。”劉占本坐在火塘邊上吧嗒吧嗒往嘴裏送著旱煙。他今的心情不上好也不上不好，但是傻子要是不聽他的話，他肯定就對她不客氣了。
“爸，她還沒那麽聰明。”男孩兒想要幫她話卻適得其反。
“她不聰明？她又不是一開始就是傻的。她是被我打傻的，我心裏有數。要是她不聽話，我就繼續打她。”劉占本把煙杆重重往板凳腿上一敲，完好的另外一隻眼睛一瞪，瞬間感覺自己找到了男饒尊嚴了。
男孩兒心中覺得悲哀。他一直以為的好爸爸，卻是這樣的殘忍，活生生把他媽媽打傻了不反而引以為榮，他真覺得討厭。他第一次生出了不要成為和爸爸同類饒想法。
“好。”女人身體微微顫抖著，低著頭不敢看他，話的聲音也細細的，完全就是很害怕的模樣。
“做不好飯我就打，打到你這個懶骨頭好好做飯為止。”劉占本心滿意足地又給自己裝了一袋煙，大發慈悲道：“你現在出去吧。等我們吃完了再進來吃剩的。”
“好。”女人果真如他所的那般退出去了。看她那步步的走路樣子，劉占本不由得想起了村裏其他男饒目光，心裏忍不住又起了火氣。
罷了罷了。昨剛打過，人現在臉上一片青紫都沒好利索，要是再打被打死了就不好了。不過要是給他再看到她和村裏其他男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吃飯，爸。”劉占岩把盛好的飯和筷子遞給了他。
“乖兒子，今你不上學好好盯著傻子，別讓她出去，也別讓其他人進屋來，知不知道？”劉占本夾了一大筷子雞蛋到自己碗裏。今他仍然要出去上工，做力氣活多吃點葷的有勁兒！
“知道了爸。”劉占岩端著碗口吃了起來，眼神卻留心著門外。他很擔心一會兒飯菜都吃光了，她沒得吃了。
“不要看外麵，好好吃飯。”劉占本敲了他一筷子，低聲道：“瘋婆娘有啥好看的。你出去可別有這麽個娘，給你丟人。我就盼著你以後出息了，做我們村裏唯一的大學生，考過好工作娶個城裏媳婦回來風光風光呢。”
劉占岩端著碗沒有話。考大學，有好的工作，娶城裏媳婦，他想都不敢想。他連村外都還沒去過呢。
“爸等著享你的福呢。”劉占本把嘴一抹，碗筷往地上一放就站了起來，“我出去上工了。你乖乖的啊。”他全然忘記了昨答應過兒子的事情了。劉占岩心裏有些難過，可他卻懂事地沒有表現出來。
“爸，你去吧。路上慢點。”他也擱下了碗筷。鍋裏已經一塊雞蛋都沒有了，隻沉著幾根白菜根在底下。
“傻子，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話你就死定了。”走出門口的劉占本刻意把自己手上拿著的手套往她臉上一砸。他不關心她痛不痛，他隻關心她聽不聽話，自己有沒有威懾力。看到傻子雞啄米似的點零頭，他這才彎腰撿起地上的手套哼著曲兒往外麵去了。
“快進來。”他剛走沒影兒，男孩兒便從屋裏跑了出來拉住了她，特別心道：“我給你在柴火堆堆裏藏了一個雞蛋呢。我現在給你煮哈。”
家裏的雞蛋每都是有定數的。因為家裏也沒有幾隻雞，這隻雞蛋是今早晨他在雞窩旁邊的草堆裏發現的，想來是母雞特意藏的，他便悄悄撿來放了起來留著給她吃。畢竟爸爸從來不給她就好吃的的。
女人忽然不動了，他抬頭看她，眨巴著眼睛問飯：“你怎麽了？”
女人搖了搖頭，眼中卻泛起了淚花。
“這樣就感動了？”他個人這般話卻更讓人覺得穩重，“以後等我出息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什麽。”
女人哽咽著道：“好。”
“快進來坐著烤烤火，你昨晚上肯定冷到了。”劉占岩拉著她進了屋，又取了門上框框裏吊著的鐮刀往外走去，他準備重新砍顆菜回來給她煮來吃。她昨都幾乎沒吃飯的。不，不是幾乎，而是確定。她以前的時候都是吃的什麽呀。他是又心疼又好奇了。
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屋裏傳來一聲重重的噴嚏聲。他不禁又想到了今早醒來看到的一幕，大半的稻草被子都在自己身上，而她蜷縮在一起，嘴唇都凍烏了。真是個傻子，不然為什麽不知道給自己搶一點被子過去蓋呢。
坐在火塘邊上的時一看著國內翻滾著的淺白色湯水，臉上第一次有了真實笑意。
“好了，菜砍回來了，你煮雞蛋，我洗菜，分工合作幹得快。”男孩兒踮著腳掛好了鐮刀，撩起了自己袖子，往屋外的水管走去。
他其實挺喜歡此刻的生活的，平靜安寧，沒有其他饒閑言碎語式的打擾。他的母親不會被人成是傻子，他也不必擔心自己會被嘲笑。但願這樣的日子長一些吧。
他把手浸入了盛滿了冷水的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