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觸目驚心
三天後，晚上八點整，肖仁已經來到約定地點和唐西還有複製體匯合。
唐西是昨天晚上找來的，複製體已經把那個基地的情況跟她說了，連那些實驗也沒隱瞞。
當時唐西看上去有些厭惡，卻也沒什麽其他的過激反應。
複製體跟她說讓她別毀了那裏的資料，她也隻是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肖仁把狙擊槍丟給複製體，看向唐西：“他應該跟你說了吧，今晚咱們仨一組，專門對付天罡，至於其餘的人，就留給龍門對付。還有，裏麵的電腦、硬盤盡量不要破壞。”
唐西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複製體，又看向肖仁：“你們龍門不會用那些資料搞人體實驗吧？”
肖仁聳聳肩：“應該不會吧，畢竟龍門要是想做，早幾十年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呢？”而且，就算真做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說啊……
聽他這麽說，唐西的臉色好看了點，肖仁安撫道：“哎呀，放心啦，那些資料又不是隻能用來做那種試驗，醫學啦，生物啦，都有幫助的，小rb搞得那些生化試驗知道吧？他們目前的醫療水平非常高，其中不少技術就是通過當年那些慘無人道的試驗研究出來的，算是研究細菌武器的意外產物。這種東西收繳了之後，主要還是看你怎麽用。”
唐西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肖仁又拿出電子地圖，講了一遍地形和行動步驟，等時間到了，三人也行動了起來……
……
那個基地的藏身之處很巧妙，不在群山之中，而是就在人群裏。
他們把整個村子都發展成了信徒，然後把基地藏在了村子的地下。
由於藏生這邊一些技術還很落後，像是沿海城市很常見的監控，在這裏就非常少見，更別說那種村子了。
所以除了地頭蛇密宗，就算龍門也很難找到他們，尤其是在這個地頭蛇故意隱瞞以及整個村子的人作掩護的情況下。
不過因為藏生脈絡最廣的兩大勢力隻有龍門和密宗，在密宗決定不管這事，而龍門下場圍剿的情況下，這個基地就徹底成了瞎子，任何人都不會再給他們通風報信。
肖仁他們也根本沒有掩飾，直接開著車就朝那個村子行了過去。
那個村子是一個離珠峰比較近的村子，對外是個經常接待遊客的民宿村，村子裏的人看上去就跟大多數旅遊村的村民一樣，工作大都是向導、民宿，賣點食物和水賺錢，而之所以選在這裏，就是因為這種村子對遊客的信息掌握的更透徹，知道他們要去爬哪座山，什麽時候爬，什麽時候下來，還能通過登山客的衣著用品分析他們這支隊伍有沒有錢，失蹤後有沒有會為此花費大量金錢搜尋，這樣就很方便那些邪修選擇目標，動手擄人。
龍門得知這個村子的特殊位置後，就開始驅散周圍的登山客，還特意讓附近的部門發了通告，說珠峰這幾天鬧雪崩，不許爬山。雖然一鬧就是三天有點扯淡，但為了攔住人，公關也是拚了，挨罵就挨罵吧。
肖仁可以肯定，那個基地裏的人絕對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但這事不可避免，必須要避免普通人摻和進來，至於那些被蠱惑的信徒……那就看他們的運氣咯，反正肖仁一向不相信這種程度的狂熱信徒能教育回來，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令人頭疼的存在。
他們的車最終停在離村子還有三千多米的路邊，而龍門的人還沒到。
肖仁拿出一個黑色的搬磚大的東西，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衛星電話還是什麽，反正衛連說用這個通話的話，就算在唐門基地內部，也不會被人竊聽了去。
他聯絡了一下衛連，幾分鍾後，掛掉電話，和唐西說：“他們還有十分鍾就到，咱們七分鍾後就走。”
他們約定好了，不讓龍門的人看到她，雖然她一直是易容狀態。
等了七分鍾，肖仁的感電力裏還是沒出現龍門的車隊，但他也不再等了，拿上龍刀，對兩人招招手：“走！”
高低起伏的山路在三人腳下如履平地，三千多米的路不一會兒就走完了。
潛行到村子附近後，肖仁就帶著兩人進入了地下，肖仁掃描了一下，發現村子下麵果然有個巨大的基地。
這個村子麵積不大，隻有不到一千畝地的麵積，但地下的這個基地，卻已經延伸到了村子外圍，肖仁現在還沒進入村子的範圍，就已經掃描到了。
不過萬幸的是，這個基地不是龍門那種變態的全鋼結構，大概主要成分是水泥，屬於肖仁的土元素掌控可以操控的部分。
肖仁沒有馬上進去，潛行到基地外壁後，就帶著複製體和唐西沿著基地外壁繞起了圈來。
唐西之前聽他說過計劃，倒是不意外，肖仁說龍門給了他一種裝置，可以幫助他掃描建築物裏的覺醒者分布狀況，他們需要先確定那幾個天罡的位置。
橫縱都掃描了一遍，肖仁對裏麵的情況摸了個大半。但這個基地實在是大，是個邊長五千米的立方體，核心部分超出了他的感電力掃描範圍，而已掃描出來的部分，分布著兩個天罡，而光邪修那邊就不止這倆。
當然，也不是沒可能唐門的人把邪修的人宰了，隻留下這倆棄子在這看門。
估摸著自己掃描出來的層層牆壁能卸掉多大的威力，肖仁妝模作樣的點了幾個點，複製體舉起狙擊槍頂在肩上，瞄準其中一個點，實際上複製體是根據他本身掃描出來的成像圖在瞄準。
盡管見肖仁用過一次這槍，但唐西還是有些懷疑道：“目標在哪兒啊？這基地的牆壁應該很厚吧，能……”
“邦！”
一聲堪比小鋼炮的爆響，厚實的基地外牆就跟豆腐一樣出現了一個小眼，透過那小眼還能看到透出來的白色燈光。
噗噗噗！
一聲聲密集的穿透牆壁的聲音接連傳來，直至越來越小。
幾乎是子彈發射的下一瞬間，肖仁感電力中就看到一個小點以極快的速度朝一個天罡飛了過去，那個天罡都沒來得及移動，頭部就被穿牆而來的狙擊彈爆頭，在感電力中炸開一朵藍色的煙花，很快就變暗了下來。
“下一個。”
複製體麵無表情的轉了下槍頭，換了個位置，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又是一聲爆響和一連串穿牆聲，有一個目標被轟碎了腦袋。
而這時，一聲聲尖叫才剛剛透過那一個個穿透的小孔傳了出來，這兩顆子彈的彈道中，並不僅僅殺了倆天罡，還擊穿了好幾個人。
唐西一愣一愣道：“打中目標了？”
肖仁道：“大概吧，咱們該進去了。”
灰白的水泥牆壁像是老化一樣，層層灰粉脫落，厚達十米的牆壁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兩米方圓的大洞。
肖仁揮了幾下龍刀，把幾根粗大的鋼筋切斷，帶頭走了進去。
這是一條最外層的走廊，但此時沒有人在。
身後的唐西在短暫的呆滯後很快就跟肖仁走了進去，她冷冷的抬頭一看，手臂快速甩出幾枚飛鏢，把走廊上的監控報廢。
肖仁土元素掌控全開，一麵麵牆壁在他麵前形同虛設，三人根本不走原本的路，直接通過肖仁開出來的洞前行。
又走出一個房間以後，肖仁他們遇到了第一波攔截，是一群拿著武器的普通人，他們剛一出來，密集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但肖仁早就掃描到他們的存在，出來的三人身上都罩了一層壓縮石鎧，加上底下的鱷魚鎧，這些子彈根本毫無威脅。
肖仁直接無視這些人，繼續朝前開牆，而他身邊的兩個人就跟暴走的石巨人似的衝進人群，一陣暴力砸殺。
槍聲，慘叫聲，不到兩分鍾就消失了，這一段走廊上隻剩下三個石頭人，還有一群血肉模糊看不出原來形狀的死人。
對麵的牆壁已經開了一個大洞，但肖仁卻咦了一聲，因為在那水泥牆壁後麵還有一層牆壁——是金屬牆。
這裏麵是什麽關鍵的地方嗎？
肖仁掃描到裏麵好像是一間比較大的實驗室，可以看到一些活人，有覺醒者有普通人，不過那些覺醒者的狀況好像有點不太妙。
石鎧分開，肖仁從胸前的鱷魚皮鞘裏抽出一把用鱷魚皮包著柄部的刀刃，這是那個金屬係天罡留下的幾片凝練刀刃之一，可以破了天罡的防禦，比龍刀更加堅硬鋒利，就是小了點，還不到半米長。
不過金屬牆也不到半米，肖仁一到捅進去，輕而易舉就把牆壁捅穿了，裏麵立馬傳來一陣尖叫。
肖仁切豆腐似的在牆上畫了個圈，一腳把那塊金屬牆踢飛了進去，裏麵傳來一陣碰撞聲和尖叫聲，三人走了進去。
觸目所見的場景，讓肖仁皺了皺眉。
感電力掃描的圖像都比較模糊，尤其是死物，他還真沒想到一進來會看到這麽多的……人體組織。
各種各樣的玻璃罐，裏麵漂浮著你已知的任何一種器官、組織，有些大的玻璃罐裏還有沒出生的嬰兒，有好幾個成長階段的胎兒。
有幾個不知什麽玻璃隔離出來的小隔間，裏麵是幾個表情呆滯的女人，這幾個女人都是覺醒者，有先天有地煞，她們都在床上躺著，摞著身子，任人透過玻璃觀看，而且……這些女人的四肢都已經沒了，被削成了人棍。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們都懷著孕，肚子高高隆起的，微微隆起的，都有，她們應該已經生產過多次，肚皮上有很明顯的妊娠紋，還有明顯經過多次剖腹產的疤痕，而且不知是不是人工授j，她們肚子裏懷的都是多胞胎，最多的一個足足有八個胎兒。
再聯想外麵這些玻璃罐裏的胎兒，可以想象是從哪裏來的。
他走到一個手術床前，床上是一個地煞境的覺醒者，但是生命力已經很微弱了，而且非常慘，他全身的皮膚被剝離，露出血紅的肌肉，不斷地流著血，沒了眼皮的眼珠直勾勾的看著肖仁，大概是防止他自紗，他嘴巴裏的牙齒被全部拔掉，看起來皺巴巴的，他沒了皮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肖仁因為口技的緣故，也懂得不少唇語，看出他說的話來了，是：“殺了我。”
肖仁點點頭，金屬刃一下插在了他腦袋上，那人抽搐了一下，斷了氣。
他可以用白焰，但是他不想用，對方很可憐，但他又不是他認識的人，給他一個解脫已經算得上恩賜了，他還不會為個隨隨便便的可憐人暴露自己的能力。
“你們這些畜生！！！”
那邊的唐西在最初的呆滯過後，已經怒不可遏的顫抖了起來，身形一動就朝那些哆哆嗦嗦抱頭蹲在角落的白大褂研究者撲了過去。
複製體一下擋在她身前，唐西雙眼充血，滿是殺意：“滾開，你還要庇護他們不成！今天誰攔我，我殺誰！”
複製體淡漠道：“你打不過我。”
這句話就像點爆火藥桶，唐西身形一動，手中短刀就朝複製體脖子抹去。
複製體一動不動，在那短刀還有幾厘米就切到他脖子的時候，唐西的身體突然頓住了。
在她身後，肖仁漠然的注視著她，本來包裹在唐西體外的壓縮石鎧，現如今卻成了禁錮她的牢籠，肖仁一個念頭就能限製她的自由，他現在的精神力雖然還沒突破宗師，但已經超出天罡境了，隻要給他機會包裹上石頭，限製住一個天罡並不難。
唐西也很快就意識到怎麽回事了，她回不了頭，隻能憤怒的咆哮：“為什麽要攔我！他們不該死嗎！”
肖仁淡淡道：“該死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真覺得這種場麵殘忍，那人類本身就是最該死的生物。人類對其他生物做的事情，可比這場麵殘忍多了，現如今隻不過是人類對人類動手而已，有個詞咋說來著……哦，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