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壞消息
到目前為止,肖仁的邪王眼一直睜著,那首領卻像沒受影響似的,也不知他到底吞噬了什麽生物。
失去理智的“玲子”很快就被複製體拉走了仇恨,和他戰在了一起。
肖仁在一邊旁觀,並控製著另外兩具醒來的複製體加入了戰局。
在三對一的情況下,那個首領竟然還能堅持,這讓肖仁有些意外,然後,他又十分遵從本性的用石頭慢條斯理的凝聚出五根壓縮石矛,遠程控製著加入了戰鬥。
單挑?他這不就是單挑嘛,都是他啊。
五根石矛加入戰鬥以後,“玲子”終於維持不住,接連被複製體砸到地上兩次,又被一根石矛刺穿了左肩,傷勢影響了發揮,被一條複製體逮住了機會,一口咬住他完好的右臂,大力一撕,咬了下來!
噴湧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海水,但那個首領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朝那個咬掉他胳膊的複製體瘋狂的發起了攻擊。
即便他的左臂被貫穿,力量不如之前大,複製體的鱷魚鎧也在幾拳之後,被生生捶裂!
陷入暴怒的“玲子”完全無視了其他的威脅,五根帶著倒鉤的石矛從他後方飛來,其中兩根刺穿了他左臂的上下部分,其餘的三根則刺穿了他的尾巴和兩邊的肩胛骨,而後直接拖著他飛向一塊巨石,五個矛尖和巨石融為一體,上端的矛柄在肖仁控製下一彎,化未半環鎖銬,直接把“玲子”拷在巨石上。
“玲子”在石頭上劇烈掙紮,但因為胳膊一斷一廢,尾巴被縛住,根本無法發力,徹底被困住了。
肖仁遊過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有點不確定對方這個能力什麽時候能結束。
他很擔心會像巨盾鯊的那個天賦一樣,時間越長理智失去的越多,最後徹底成為瘋子。
肖仁還想著讀取記憶呢,可不想讀取到一堆亂碼。
想了想,肖仁意念一動,一個類似VR眼鏡的石套在“玲子”的腦袋周圍凝聚出來,將他的視線徹底遮住,而後,肖仁用出了白焰。
潔白的火焰無聲的在水中出現,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附著到“玲子”身上,鋪展開來,將他包裹進一層白焰裏。
“玲子”斷臂處噴湧的鮮血頓時變緩了下來,身上的其他傷口也不再滲血。
沒一會兒,“玲子”的發狂也緩和了下來,躺在白焰之中,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隨著白焰的修複,他的右肩生出一團肉突,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延伸,大約兩分多鍾的功夫,就重新生長出一條手臂。
而在他身上的傷勢修複再生的時候,他的體型也像漏氣一樣,一點點縮小了下去。
為了避免傷口擴大,肖仁同時操控著那幾根石矛拔了出來,化作石環套在他脖子、腰部、雙臂、尾巴上。
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反抗掙紮,有些紊亂的感電力光圈也變得平穩了下來。
看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肖仁收起白焰,消散石眼罩,就見“玲子”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不過此時他用的並不是“玲子”的模樣,是另一張魚頭臉……值得慶幸,呆了這麽長時間,肖仁總算對這些魚頭臉不那麽臉盲了。
這張臉肖仁在幻形鮫人族的現任首領記憶裏看到過,正是前任首領——卡穆爾。
幾條複製體遊了過來,張著邪王眼一起盯著沉睡的鮫人。
肖仁退開一段距離,操控著其中一個複製體張開嘴巴,把前任首領的腦袋含了進去,絲絲縷縷的神經絲從口腔裏生長出來,從前任首領的嘴巴裏鑽了進去。
十多分鍾後,神經絲已經蔓延到了首領的整個腦部,接管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肖仁讀取起其中的記憶。
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肖仁才把所有的記憶看了一遍,這個首領雖然正值壯年,但那是相對鮫人來說的,對於人類來說,他是個活了近一百年的老妖精,所以記憶才有些多。
肖仁將神經絲抽出,又放了一隻枯榮蟲進去寄生,留下複製體盯著,肖仁則在想著剛才讀取的記憶。
從記憶裏的事來看,現在的事態不太妙。
最嚴重的一件事就是:這家夥已經把蛋殼擁有多條鯊魚、‘肖肖’這個幕後黑手的存在,這兩條關鍵信息傳出去了。
幫他充當信使的是一條鯊魚,從記憶裏看,是鯊皇派給他的,說是協助,倒不如說是監視。
那條鯊魚是個實力很強的鯊主,若是卡穆爾真的隻是個一般的鮫人皇,還真不一定能打過那條鯊魚,但照剛才他和肖仁打的時候的實力,虐翻那條鯊主完全沒問題。
鯊皇雖然因為情報錯誤,派錯了鯊,但卡穆爾顯然是沒有投敵或者逃跑的意思,不然這次那條鯊魚回去遞消息的時候,他就應該跑路了。
是的,那條鯊魚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這才是最坑的,完全沒給肖仁堵截的機會。
至於讓鯊墓那邊的複製體堵?
算了吧,它們連中心區都還沒找到,上哪兒堵去。
肖仁之前猜的沒錯,這次來鮫人宮當臥底之前,這個卡穆爾的確還來過一次,不過那次來隻是混進來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但就是他了解的那一點點情報,傳回去以後,鯊皇就把那幾條臥底鯊魚給宰了,當著卡穆爾的麵。
卡穆爾沒有開感電力窺伺鯊皇,但從鯊皇動手的時候,銀鯊等幾條鯊魚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來看,目前鯊皇的實力絕對在蛋殼之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卡穆爾都沒看清的,鯊皇就把幾條臥底鯊給切成了肉片,完全沒看明白是怎麽做到的,要知道其中的銀鯊可是一條近似金屬的鯊魚,竟然也被輕易切片了。
也正是切的太零碎了,和鯊魚大腦融為一體的幾隻枯榮蟲也都一起掛了。
之後鯊皇又派卡穆爾來探查情報,其實並沒有讓他探查的那麽詳細,隻讓他找找到底是誰造成了現在鮫人族的改變,以及現任鮫人皇是不是真的是個女性,以及契約了幾條鯊魚。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最多就是還沒查到‘肖肖’是誰,但是已經足夠交差了。
而他卻還是選擇了留下來,繼續探查,可見這個人真的是個很負責任的人。
不過他也清楚越接近真相,死的也快,所以才把關鍵情報讓那監視他的鯊魚傳遞回去了。
之前他之所以把那三個監視的士兵宰了,混淆他們調查方向隻是一個目的,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把情報傳出去,因為那段時間他被盯得太緊了,一直找不到機會出去傳消息。
萬幸的是,關於密道、機關的地圖,他還沒有畫出來,或者說他不太會畫,因為他掌握的圖太零碎了,他本人的畫畫能力又不咋滴,所以他隻讓鯊魚把鮫人族挖了地道,並在裏麵布置了很多陷阱的消息傳了回去,提醒鯊皇這些地道裏很危險,打算等他回去以後,再詳細告知。
雖然還是引起了對方的警惕心,但有些東西,沒體驗過,永遠會不知道它們多麽可怕,就像手榴彈,在沒真的見過爆炸效果的情況下,就算周圍所有人都說這玩意兒有多可怕,很多人往往也不以為然,就算是那些真的警惕的,因為情報不足,也不知道該謹慎到什麽程度,而後果就是,前者往往會拿著手榴彈,拉開環,摁下去之後,握在手裏看看會發生什麽,後者會因為避退的範圍太近,被彈片炸傷炸死。
假如真要開戰,地道和機關應該還能起到不小作用的。
除此之外,肖仁還從他的記憶裏得知了不少混血鮫人部落的位置,幾乎是鯊墓裏九成的部落了。
還有8個混血鯊族的位置,算得上意外收獲了,這些位置的信息雖然哲庫的記憶裏也有,但有幾個他隻是聽卡穆爾臨走說的,本人並沒有去過,對肖仁這個海洋路癡來說,看地圖走都迷路,更別說隻是看一段口述信息了。
鯊墓裏的鯊魚,天賦要比純血鯊族強的多,混血鮫人同樣如此,從這個卡穆爾知道的那些來看,他們幾乎每個個體,都比純血鮫人和鯊族,多一到兩個天賦。
在等級差不多的情況下,混血鮫人和鯊族,幾乎能碾壓純血這邊。
而鯊皇藏起來的那批軍隊還不知有多少人馬,真打起來,可真是要損失慘重了。
但沒辦法,這一戰打的幾率非常大了,情報已經泄露,導火索已經點燃,肖仁還找不到導火索跑哪去了,隻能做最壞的準備了。
不過卡穆爾的記憶裏倒是有個很有幫助的情報,就是關於‘中心區’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鯊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卡穆爾兩次都見到了鯊皇,對比之前的蛛鮫人的記憶,兩者見鯊皇的地方是一致的。
而且不同於蛛鮫人在半路上因為海獸追殺,慌不擇路,不清楚部分路線,這個卡穆爾完整的知道該怎麽走。
等枯榮蟲控製了他,肖仁就可以讓他帶路帶自己去。
那個地方就算不是彈角鯊記憶裏的那個‘桃花源’,起碼能確定對方的軍隊在哪兒,萬一時間不夠他找到鯊皇的契約鯊,滅了那他的軍隊也能減少不少麻煩。
……
幻形鮫人部落遠方,
枯榮蟲對哲庫的寄生已經完成,在此之前,肖仁就讓那些早就控製成功的幻形鮫人,回了部落,把部落重新帶上正軌運轉。
之前的那幾個巫醫覺得反正人已經醒了,就建議把哲庫找回來,免得真大出血去別的部落請巫醫來。
不過出來的那些戰士都是被控製的鮫人,出來就沒回去,一直等到今天。
肖仁讓哲庫和那些戰士回了部落,一切都維持的和以前一樣。
至於複製體們,隻留了一隻在部落附近呆著,其他的幾隻則在鯊墓搜尋了起來,想著撞大運,抓到那個帶著情報回來的鯊主。
隻是幾天過去了,鮫人宮的卡穆爾都寄生完了,肖仁還是魚影都沒見到,完全不知道對方走的哪個路線,而過去這麽長時間,對方現在絕對已經進了鯊墓了,說不定鯊皇都知道了純血那邊的消息了。
這期間肖仁倒是找到了幾個鯊族和鮫人族的位置,但因為寄生蟲有限,他並沒有驚動這些部落。
找不到那條鯊魚,肖仁也不打算繼續找了,他結合著讀取到的記憶,和找到的那幾個部落和鯊族的位置,讓幾個複製體,從不同的方向,繼續朝鯊墓中心深入,感電力全開,指望著能找到那個‘桃花源’。
與此同時,鮫人宮這邊肖仁也準備了起來。
他把這些天做的所有壓縮彈都拿了出來,讓人綁到了三條複製體身上,足足有1千多顆炸彈,一旦爆炸,幾乎能炸平一個大型部落的麵積!
肖仁打算把這三個複製體帶到中心區,就算炸不死鯊皇,也把他的兵員廢了。
準備好以後,三條複製體加上一個已經換了芯子的卡穆爾,踏上了前往鯊墓的征程。
他們離開以後,失蹤事件也徹底落下了帷幕,但一張戰爭的帷幕,也即將拉開。
肖仁本體回了洞穴,繼續造他的氫氧壓縮彈,剩下的幾個複製體則忙著處理事務,調兵遣將,準備著應對即將到來的戰爭。
肖仁已經把戰爭可能爆發的消息傳達到了各個部落,但目前隻有高層知道,大多數普通鮫人隻知道最近部落氣氛很緊張,並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肖仁現在也的確有點頭疼該怎麽公布這件事,提前公布戰爭的事情是絕對有必要的,不然真等人打來了再說,很容易亂團子。
可問題是他怎麽和他們說,說對方是鯊皇的兵?
那肖仁很懷疑不少鮫人會直接倒戈,尤其是上幾年,他為了從各個部落忽悠人來鮫人宮,用鯊皇後裔的身份,把鯊皇吹得那麽偉光正,就連一些不太清楚鯊皇事跡的人,也都知道他是誰了,現在想想,簡直是在搬起磨盤來使勁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