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善後工作
善後工作是由常老頭兒帶來的人做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村子已經來了不少人，天也徹底亮了起來，看到我醒過來有人過來遞給我一壺水，我接過來猛灌了幾口，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直達腦子，整個人頓時也清醒了不少。
我把水壺遞給他，才發現這是一個年輕人，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件已經發白的T恤，雖然穿的不咋地但是這年輕人的眼睛非常亮，十分有神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個普通人，他關心的問我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之類的，我擺了擺手，旋即看到很多人在試圖挪動巨蛇的屍體，我問他是怎麽回事。
他抬頭看了一眼挪動巨蛇屍體的人們，說道：“他們是要送到化驗所裏去的，你知道的，我們國家出現了這種未知生物都需要去做研究，說不定會是學術界的一次巨大發現。”
說著這些年輕人臉上呈現一種非常自豪的神情，我覺得有點搞笑，拿這陰邪的東西去做學術研究？那是什麽鬼？
難道說國家也知道有這些東西存在？
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渾身的肌肉還十分的酸疼，腦袋也像是灌了鉛一般重的抬不起來，但是比第一次醒的時候好很多。
年輕人看我起來了，估計我也沒什麽大礙了，提著水壺就到巨蛇的屍體那邊。
我沒看到常老頭兒和慧通他們，隻在旁邊的一個院子裏看到了大拿，他正靠在屋簷下打呼嚕，我沒叫醒他，估計這一趟他也類的夠嗆，就讓他再睡一會兒吧。
院子裏一片狼藉，地麵上到處都是飛來的磚頭瓦塊一類的東西，院牆也崩塌了很多。
我從院子裏走出來正巧碰到秦雲裳急咧咧的從外邊進來，我們倆差點兒撞個滿懷，看到是我她才拍了拍胸口道：“你怎麽走路沒聲音，嚇我一跳呢。”
我沒跟她廢話，問她外邊是怎麽回事，那些人是什麽人。
秦雲裳拉著我回到院子裏，跟我說了一下我躺在地上昏死過去之後的事情，原來這條巨蛇就是蠱王，隻是還沒完全化形，如果當時不是我引動天雷火，那巨蛇一旦逃走不過多時就會化形，等它化形之後不要說是川地，恐怕整個西南區域都不得安寧。
“常爺爺在下麵已經受了傷，上來又動用了下茅之術已經十分勉強，否則的話也不至於鎮不住蠱王，好在你出手了，但是常爺爺帶來的人還是損了幾個，死了三個，重傷兩個，天羅地網陣如果當時能守住，或許就不會死這麽多人了。”秦雲裳的眼神有點暗淡，看的出來這個丫頭的確是有點難過。
天羅地網陣當時是用我來做陣眼的，倘若我那時候不盲目起身，一時間讓巨蛇鑽了空子，想必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也不好受，大概是看出來我有點不舒服，秦雲裳又立刻改口道：“你也別難過，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發生的，對了，常爺爺讓我帶你去找他，他可能有些話要對你說。”
其實不用秦雲裳說，我也要去見見他。
從起初在村子裏我們誤入竹林遇到他，到後來的龍魚渡劫，包括在這裏，這個老頭兒有意無意的似乎一直在幫我們，而且給我最大的感覺是，我怎麽感覺他好像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似的。
之前在小雨的學校裏，我看到過幾十年前的學校，聽到過常笑天這個名字，我也一直在試圖尋找常笑天到底跟我是什麽關係，冥冥之中好像我們之間有一絲牽連似的，現在驀然聽到這老頭兒姓常，我總是下意識的覺得這老頭兒和常笑天有關係，或者說，他可能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常笑天，也就是秦老爺子，我師父的師兄。
路上我問秦雲裳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姑娘，秦雲裳問我是不是叫吳雨柔，我很驚訝的看著她問她怎麽知道的。
秦雲裳說大拿告訴她的，小雨嘛，她在下麵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一直沒看到她。
“他們好像有一部分人已經到下麵去了，可能去處理下麵的事情，你要是不死心的話一會兒你也下去看看。”秦雲裳說道。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隻有這樣了，小雨這個女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在下麵那匆匆一麵到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做夢一樣，也不知道她到底從下麵出來沒有，現在又身在何處。
常老頭兒在蛇頭的位置，秦雲裳把我帶到之後就說有事先離開了。
看到我過來，常老頭兒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指揮正在挪動蛇頭的那些人：“你們小心點，不要砰它身上貼的符。”
那些人立刻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繼續工作。
看著眼前這條巨蛇的腦袋，此時的它已經沒了昨天夜裏的狂暴與憤怒，兩隻燈籠大的眼睛仍舊是死死的瞪著的，血紅的顏色比之前暗淡了一些，它身上被用朱砂畫了許多符文，身上幾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也都貼著符篆。
我往前走了一步，正巧站到巨蛇的一個眼睛前，濃烈的腥臭氣立刻把我包裹了起來。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扇了扇鼻子，這時候那巨蛇的眼睛突然眨巴了一下！
“臥槽，它還活著？！”我連連後退了兩三步，猛然感覺到身後有個人伸手穩住了我的肩膀，我扭頭一看正是常老頭兒。
常老頭兒的臉色並不好看，看上去非常的疲憊，他瞥了一眼那巨蛇說道：“它隻是暫時被鎮住，想要它死哪兒有那麽容易，不過也沒什麽關係，會有人過來處理這些的，走，我們過去坐。”
這裏的人似乎都很聽常老頭兒的話，我和他一路走，路上不少人都跟常老頭兒打招呼，甚至有幾個年輕人看到常老頭兒時眼睛裏冒出來的是一股十分崇拜的神情，這當中就包括我醒來的時候給我遞水壺的那個年輕人。
常老頭兒一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沒一會兒就帶著我到了旁邊的一個院子裏。
院子裏坐著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他們正在擺弄一台看上去很複雜的機器，旁邊還搭著一個帳篷，帳篷裏也是一些機械類的東西，我看著這些東西問常老頭兒：“這些是幹嘛用的？”
常老頭兒沒回答我，而是帶著我直接進到了堂屋。
此時有個戴眼鏡的學生模樣的男孩子跑了進來，先是衝我點了點頭，然後對常老頭兒說道：“常師，儀器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下去勘測？”
“常師，您先喝口茶。”有人過來遞給常老頭兒一杯茶。
常老頭兒接過來抿了一口，思考了一下對那學生模樣的男孩子說道：“慧通他們還在下麵處理那些東西，等把裏邊的東西處理的差不多了，你們再下去吧。”
男孩子立刻表現出非常興奮的樣子，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這時候有人也給我遞上了一杯茶，我接過來後點頭道謝，那人就離開了。
整個堂屋隻剩下我和常老頭兒兩個人，我本身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他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隻能不斷把水杯往嘴邊送，心裏捉摸著自己這麽多問題到底要先問哪一個。
“來一根？”就在我正想著要怎麽開口時，常老頭兒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根。
我放下水杯點了點頭接過來，順手的去身上摸打火機，這一摸才知道自己哪兒還有打火機啊。
常老頭兒嗬嗬的笑了笑，自己點了一根煙之後就把打火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也點了火兒，把打火機還給他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是一直在想我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吧？”
我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頭，現在他這麽一說，等於給我開了個頭，我立刻點頭道：“沒錯，您要不這麽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問您，您既然知道，又把我叫過來顯然是有話要說，有什麽話您不妨直說吧。”
老頭兒嘿嘿的笑了笑，大概是剛抽了一口煙，他這麽一笑立刻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趕緊起來端起杯子給他送過去，“您慢慢說，先喝口茶。”
常老頭兒接過茶杯擺了擺手：“沒事，年紀大了，想抽兩口煙都不行。”說著他把手裏的煙頭子滅了，又抿了口水放下杯子，這才抬起頭看我。
“你有什麽話就問吧，太機密的我不能說，況且你們的事情我了解的也不算太多。”
現在讓我問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問什麽，於是我就選擇了一個最讓我疑惑的問題來問：“我聽他們叫您常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之前我師父也一直委托我幫他找一個人，他師兄，這個人也姓常。”
說完我就仔細的注意著常老頭兒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的表情裏看出點什麽來。
我的話仿若讓他陷入了很長遠的回憶裏，他沉默了半晌，到最後站起來背對著我歎了口氣：“有些事情遠遠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我還以為你會問河南那邊的事情，沒想到你問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