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又腥又臭
我們整整在白家修整了一個星期，如果不是白景玉的事情，我估計秦老爺子還打算讓我們在白家打持久戰，他也樂的跟白三石倆人沒事兒下下棋，沒事兒的時候就鑽到我房間裏跟我討論道法，雖然我之前沒有師承，但是對道門的一些理解還是有的，況且也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悟的。
秦老爺子也教了我一些口口相傳的心訣秘法，雖然我還在修養階段，但是每天早晚的功課是不能少的，五禽戲這些就不用說了，這些更是少不了要打的。
到了第七天的時候，晚上大家總算坐在一起吃了頓飯，這頓飯石爺說是為了感謝我們，所以大家都少喝了一點酒，秦老爺子也喝了一些，包括白景玉也沒少，隻是他身體不太好，所以喝的比我們都少一些。
酒足飯飽之後，秦老爺子才開了正題，那就是明天晚上大家要去鼓樓街，處理鼓樓街的事情。
大拿和二拿倆人身體還沒痊愈，淩月和淩雪倆人也有小傷還沒好，所以也不用去，這麽一挑二選下來，能去的就剩下我和秦雲裳，起初老爺子是不答應讓陸飛去的，但是陸飛提議非要去，最後沒辦法，老爺子隻好答應了下來。
決定好人數之後，老爺子就讓我們早點休息，說明天一早還要去市場購買一些東西才行。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五六點我就起床開始在院子裏打五禽戲，我出來的時候發現秦老爺子已經在院子裏了。
老爺子正在打太極，我按照他的路數也學了兩遍，發現不得要領，自己反而累的滿頭大汗的。
“臭小子，還沒學會走就想先跑？”看見我累的氣喘籲籲的，秦老爺子笑罵了兩句。
我嘿嘿一笑：“看您打的挺簡單的，怎麽到了自己身上就各種的別扭。”
“這太極拳裏可謂包容了道門的玄機，普通人學個樣子已經不容易了，真想打好太極拳沒個幾十年下不來，這太極講究以柔克剛，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老爺子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太極的確不好打，我從旁邊的桌子上倒了兩杯茶，也坐下來跟秦老爺子一邊喝茶一邊聊。
“太極以柔克剛我知道，但是怎麽覺得您的手法好像也不完全是柔。”我說。
老頭兒哈哈笑了兩聲，嘴邊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你也算看出點門道，真正的太極看上去柔，卻是剛強非常。這裏頭有一股暗勁在，你看清風可柔？但風能吹拂萬物，改變萬物方向，卻自不受影響。”
我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風很輕柔，但是輕柔的風卻能吹動雲彩，能使風霜雨雪改變落地的方向和方位，那它還柔嗎？未必柔。
“師父您是說，做人也得像風一樣吧，與萬物不爭，卻又與萬物爭。”我感悟出老頭子話裏的意思。
老頭子嗬嗬一笑，認真的說道：“我說不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悟。”
這一句話作為今天談話的結尾，說完這句話秦老爺子就放下了茶杯拂袖而去，我則是喝完了杯子裏的茶，起身後抬頭望望天邊即將消失的星辰，深深提了一口清冽的空氣，開始了今天的早課。
做過早課之後陸飛和秦雲裳也都起來了，早飯沒有在白家吃，秦老爺子帶我們到外邊去品嚐了一下當地出了名的吃食。
整個桌子上的東西，我最得意的就是那道米豆腐，拿剁椒蘸水這麽一涼拌，滋味別提多好了，我足足吃了兩大盤子還覺得意猶未盡，這也不能怪我，這去那邊的這幾天我們幾個幾乎都沒吃過一頓像樣的，我這個人還特別毛病，不愛吃什麽大魚大肉，偏偏對這種路邊的小吃饞的不行。
吃了一肚子的米豆腐之後，秦雲裳去結了賬，我們四個人從店裏出來。
那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看到我們幾個像是外地的，樂嗬嗬的招呼我們再來：“味道還行撒？幾個老板兒常來哦。”
秦老爺子笑著跟老板打了招呼，然後帶著我們直奔菜市場。
到了菜市場之後秦老爺子交給我一個任務：“李葉，你去找一樣東西。”
我心說這都到菜市場了，難道還要分開行動？
果然下一句秦老爺子就開始命令秦雲裳：“雲裳，有一樣東西他們倆都不方便去買，隻能你去。”說完，秦老爺子神神秘秘的湊近秦雲裳的耳朵邊上，衝她嘀咕了幾句，秦雲裳臉蛋突然一紅，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然後抬起頭來環視了整個菜市場一圈，朝著那邊賣肉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心裏好奇秦老爺子到底讓秦雲裳去找啥，還沒問出口呢，秦老爺子就對我說：“你去找殺活羊的地方，弄點羊屎蛋子回來。”
“啥？”我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上次我記得跟二拿去菜市場是找大公雞尾巴上的一根羽毛，那已經夠蹊蹺了，沒想到今天老爺子給我來了個絕的，讓我去找羊屎蛋子。
“那玩意兒有啥用啊！”我不解道，哭笑不得。
秦老爺子覺得我的表情也好笑，但是他故意沉下臉來：“叫你去就去，自有妙用。”
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咋說？去唄！
我也跟秦雲裳似的，抬頭看了一眼整個菜市場，發現東南角有幾個殺活畜的，當時就有些沮喪的往那邊走。
不是我看不起羊糞蛋子，我實在想不出來這玩意兒到底有啥用，比起這些東西我覺得之前的雞毛簡直都不算啥，難道這羊糞蛋子也是驅邪用的？那要這麽說，農村到處都是羊糞蛋子，那為啥農村還有那麽多鬼事出現？
我也想不通，加上菜市場裏又吵雜，這會兒正趕上是買菜的小販上菜，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趁著晨練過來買東西，所以人還是比較多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了東南角，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活羊現宰的，隻有雞鴨魚一類的活畜，走了一大圈也沒找到，最後我隻能走到賣魚的那家門口。
“小夥子，今天來點兒啥？我跟你說咱今天這鯉魚可新鮮，可不是吃飼料的，您瞧這個頭，再瞧瞧這魚唇，這是人家釣上來的野魚，買一條回去做個糖醋口兒的，保證吃的舌頭都掉！”這魚老板也挺會說話，看到我過來立刻兜售起了他的魚，還真像模像樣的拎起來一條。
我趕緊擺了擺手，從兜裏摸出一盒煙遞給他一根：“省省勁兒大哥，我不買魚，跟您打聽一下這菜市場裏有沒有活羊現宰的？”
魚老板看我不買魚，本來心情不大好，但是一看我又遞過來一根煙，那臉色立刻緩和不少，接過煙來點上，眯著眼睛指了指菜市場大門：“那不，從門口出去往右邊拐，那兒有家回族店，他店裏有活羊，這兒沒有。”
衝魚老板道了謝，又遞給他一根煙，我這才從菜市場走了出去。
門口已經沒了秦老爺子和陸飛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倆買什麽去了，我看了看發現秦雲裳也沒影子，把煙屁股彈到旁邊的垃圾桶旁邊，出了菜市場的門，按照魚老板跟我說的路，沒多遠我就看到一家挨著路邊的鋪子上掛著活羊現宰的招牌。
不過這家不是賣羊肉的，像是賣羊肉湯的。
我進去跟老板說明來意，老板似乎有點躊躇，我一看就明白了過來，立刻要了一碗三十塊錢的羊肉湯，老板這才笑眯眯的帶我進了後院，一到後院我就樂了，這後院的樁子上還拴著兩隻羊，一隻正在拉羊屎蛋子，弄的整個院子裏都是一股騷膻氣，估計老板也沒找人清理，那栓羊的樁子旁邊都是羊糞。
我一看這剛拉出來的熱乎的，也別浪費了啊，趕緊讓老板幫我找了個袋子。
我一瞧旁邊有個鐵鍁，二話沒說鏟起來就往袋子裏裝，裝了差不多半袋子，我才把袋子紮起來跟老板道了謝。
老板雖然嘴上沒說啥，但是看我跟看神經病似的，我估計他也沒見過買羊屎蛋子的，也不知道我要這玩意兒幹什麽，我也哭笑不得，擺了擺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羊糞蛋子到手了，羊肉湯我也不打算喝，告訴老板也別弄了，就當我花了三十塊錢買羊糞。
老板跟送財神爺似的把我送到了門口：“您有需要再來啊，後院的那些我都給您留著。”
我沒好氣的看了老板一眼，心中苦笑連連。
等我回到菜市場門口的時候發現秦雲裳也已經回來了，同時她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裏鼓鼓囊囊的好像放的是紙巾一類的東西。
“誒？老爺子讓你弄的啥？”我走過去問她，一邊問眼睛還一邊往那黑色的塑料袋裏瞥。
秦雲裳臉色一紅，手裏的袋子攥的更緊了：“一邊兒去，不該問的別問，你問我爺爺去啊。”
看她對我很防備的樣子，我立刻泄了氣：“沒勁，菜市場能買到啥稀奇玩意兒？還不給我看，不給看拉倒。”
正說著話，秦老爺子和陸飛倆人也回來了，倆人手裏也各自提著一個黑袋子。加上我四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四個塑料袋碰到一起，一股非常詭異的味道衝天而起。
咋說呢，又腥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