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王爺您對自己誤解很深啊
蘇映歌一臉假笑的離開了。
采茶氣道,“小姐,她真是太婊了,明裏暗裏擠兌您。您還問她?就該讓她滾蛋!”
“王爺的喜好,我真的不知,問問正好。但我感覺,她說的也不對啊?”楚曦玉有些困惑。
采茶道,“那是自然。最了解王爺的人,當然隻能是我們小姐!”
“你這丫頭。”楚曦玉不由失笑。
采茶道,“小姐,您可得引起警惕了。這女子,分明就是喜歡王爺,是您的情敵!”
“感覺到了她的敵意。不過,我倒是納悶了,這蘇映歌,怎麽會看上王爺呢?”楚曦玉自言自語:
“永安侯府的千金,又有長公主撐腰,前景不可限量。以王爺和長公主的關係,自然會照顧長公主一派。根本用不著嫁入王府,就有王爺這個靠山,何必多此一舉?”
想嫁入王府的女子,多是為了攀上攝政王這棵大樹。
但永安侯府,因為長公主的關係,已經在這顆樹上了。
何必呢?
在外人看來,君夜宸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罷了。那蘇映歌,看中了他哪一點?
“王爺這麽好,她喜歡王爺很正常啊?”采茶天真無邪問道。
楚曦玉回過神,失笑,“對,王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喜歡他很正常。但我覺得,這個蘇映歌,和王爺肯定有故事。”
“啊?那您快問問王爺!”采茶替楚曦玉擔心。
“那是王爺自己的事,我何必多言。”楚曦玉擺擺手,轉身往屋內走。
回到茶幾前,楚曦玉先把食盒打開,拿起筷子,挑湯裏的香菜。
君夜宸趴在榻上,看不清她在做什麽,挑眉道,“楚小五,你是不是在偷喝我的湯!”
楚曦玉不理他。
待把香菜全部挑淨了,這才捧著湯罐到他麵前。
君夜宸看著香菜味骨湯卻沒有香菜,瞬間明白過來,“你剛才,在挑香菜?”
“蘇姑娘說你不愛吃。我下次不放香菜了。”楚曦玉道。
君夜宸眸光一怔。她特意打探他的喜好!
她……
這麽細心。
君夜宸有些別扭道,“想知道問我啊,別人又不了解本王。”
“對,我感覺她對你誤解挺深的。王爺,你最愛吃什麽點心?”楚曦玉深以為然。
君夜宸沉吟了一下道,“本王並不好吃,都是淺嚐即止,沒有最愛。”
啥?
楚曦玉滿腦門問號。別人確實不了解您,但您自個兒,好像也對自己有誤解呢……
所謂淺嚐即止,就是每次我送什麽,都吃的隻剩盤?
那最愛吃的,是要把盤子也吞了嗎?
四目相對。
君夜宸的目光坦坦蕩蕩,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這麽說有什麽問題。
楚曦玉欲言又止,一言難盡。
“原來這樣……那王爺您不愛吃什麽?”楚曦玉果斷跳過這個問題。
……
一刻鍾後。
楚曦玉將一張寫滿王爺飲食喜好惡的宣紙,折起來,收在腰間掛著的錦囊袋。
下次做菜,注意一些。
蕭清風不在,穆天寶和蘇映歌都走了,偌大的寢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夏日漫長,君夜宸不能走動,隻能趴在榻上,閑坐著無聊。但楚曦玉一不會彈琴,二不能和他對弈,兩人就這麽幹坐了一會兒,楚曦玉突然想到了一個物件,望著他道:
“王爺看皮影戲嗎?”
君夜宸眉峰輕挑,“你喜歡?我傳人來演。”
“不用不用,給我準備些幹皮,牛驢騾馬皮都行,再要一些刀具顏料,我自己做。”楚曦玉道。
君夜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還會這個?”
“閑著無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不值一提。”楚曦玉謙虛說道。
但當各種材料擺在了桌上,君夜宸才知道,這還真不是那麽簡單。
楚曦玉的手十分巧,她先在牛皮上繪製了精美的人形圖案,又用一堆大大小小的刀具刻鑿,再塗抹五顏六色的顏料。
畫功和雕工,缺一不可。
君夜宸還是第一次看人做皮影,倒也看的樂趣橫生。
“你們楚家還教閨秀做皮影人?”君夜宸嘖嘖稱奇。
楚曦玉正在給第二個皮影人上色,頭也不抬道,“小時候和兄長去看皮影戲,覺得有趣,便和那老藝人學了一手。”
事實當然不是如此。
被趕出侯府那幾年,她混跡市井,擺攤賣畫,三教九流,都見識過。
那些賣糖人的,玩皮影的……都是她的攤位鄰居。
有個老大娘常在她旁邊攤子擺皮影戲。
但擺皮影戲的很多,老大娘生意並不好,人卻心善和氣,一來二去和楚曦玉混熟了。
同是苦命人,楚曦玉心有觸動,一時念起,便寫了一折戲。
還畫了兩個皮影人模子。
送給老大娘。
皮影戲就圖個有趣,新故事聞所未聞,自然就招來了一批顧客,老大娘的生意漸漸好了。
為報答一戲之恩,便把這手藝傳給了她。
還誇她若是吃這一碗飯,必定能夠成為一位皮影戲大師。
楚曦玉誌不在此,學了皮影戲,也就偶爾年節擺弄給小奕看。
許久沒做皮影,手有點生,但她細心又仔細,做出來的兩個皮影人,栩栩如生,十分精致。
“你這是什麽皮影人?本王怎麽沒見過。”君夜宸問道。
他是“紈絝子弟”,玩樂必不可少,皮影戲看過很多,如白蛇傳、齊天大聖、梁祝……那皮影人都極好認,這兩個皮影人卻十分陌生。
“這是我自己寫的故事,王爺沒見過正常。現在……”楚曦玉抬眸失笑,“現在這個世上,王爺還是第一個,看見它們的人。”
君夜宸的視線,不由又落在了兩個皮影人身上。
一個看起來是個書生。
另一個女子十分漂亮,也不像什麽千金閨秀,飄飄欲仙。
“這什麽故事?”
“遇螢。”
……
寢殿裏合上門窗,拉上卷簾,頓時猶如天黑一般,暗了下來。
楚曦玉置了白亮紗布,手指上纏著絲線,清澈的聲音,念起了故事。這故事她編過小曲,但這兒隻有她一人,沒人奏樂配合,說書更襯一些。
燈影上,出現了書生的影子。
“不知何年月間,有一書生趕考,夜路難行,為省燈油,不舍點燈,摸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