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煩！別談錢
有人說，英雄聯盟就像是一個江湖。
那麽我，就是一個隱藏在江湖中的世外高人。
和大多數闖蕩江湖的人不同，加入俱樂部，成為職業選手，拿到武林盟主一樣的冠軍頭銜，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像個屌絲宅男一樣，每天窩在家裏，當陪練，每天賺賺錢，順便泡泡妹子，才是我最大的樂趣。
自從上次ChinaJoy會展結束，我又從上海回到了自己的在B市的老巢，開始了自己昏天暗地的宅男生活。
有些人總愛拿別人的標準來衡量我，對我不屑一顧，用一個流行點的詞來概括我，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標準屌絲。
想想也是，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恐怕舊時代最恪守婦道的大家閨秀，也沒有這麽宅。
正常情況下，一個月下樓兩趟，一號下樓采購一下未來半個月的生活用度，十六號再下樓一趟，把前半個月積累的垃圾處理一下，再采購後半個月的夥食。
這不，自從CJ上回來之後，我又是十多天沒下樓了。
當然，窩在家裏不能除了吃就是睡，總重要的還是要工作——英雄聯盟陪練。
猛地一看，“陪”這個行業，似乎普遍地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輕視，甚至在行業內部，也存在一定的性別歧視，但我依然能夠在陪練這一行，混得風生水起。
第一，因為我帥。
第二，因為我活好。
我做陪練已經不長不短，足足兩年，在業內，也算是小有成績。再加上我童叟無欺，價格公道，簡直就是業界良心的代表，愛崗敬業的典範。
這不，就在我夢裏正和標致的夢姑雲裏霧裏的時候，該死的電話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相信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抓狂的，我當然也不例外，要不是我在十分一秒的時間裏，考慮到這個跟了我六年的諾基亞1110，從五樓扔下去，也能毫發無損，我還真就豁出去換個手機了。
“誰啊。”安奈住不爽的心情，我閉著眼睛，沒好氣的問。
“程哥，我是小楊啊。”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溫柔，有磁性，發音標準，午夜電台的情感主播標準配置。
據我所知，有很多人會因為這個聲音而愛上小楊。
我卻絕對不會，因為我知道，電話那頭的小楊，其實跟我一個樣，不洗臉，不愛刷牙，宅男中的極品，屌絲裏的精英。
“有事快說，我還在睡覺。”
“睡覺？程哥，都幾點了，你還睡，再過幾十年，有你睡的。”
“才六點啊，這麽早，不睡覺幹什麽。”眯眼瞥了下時間，我嘟囔道。
“早？靠，現在是晚上六點啊，太陽都下山了。”小楊聽得有些抓狂。
“這不是很正常麽，太陽出來我睡覺，太陽下山我起床，我們哥倆屬於倒班製，日以繼夜不間斷地造福人類。”
“程哥，我服你了，趕緊起床吧，接客啦。”小楊一直不溫不火的磁性聲音，終於出現了變調。
“什麽叫接客，幹咱們陪練這一行的，拚的就是貼心服務，用咱們的真心換來客戶的享受體驗，這是服務行業的真理。”我翻了個身，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再說了，之前不是交代過你麽，我現在好歹也算是你這裏的頭牌了，咱們得提高身價，打造品牌效應，尋常的客人，你能不能找別人應付，再不濟你自己去接，翻翻曆史，你什麽時候看到李師師，陳圓圓這些前輩，接待過尋常百姓啊。”
小楊在電話裏苦笑了一下，“程哥，咱倆也認識好多年了，雖說名義上你是在我手下工作，但我小楊什麽時候虧待過程哥，那次讓哥你吃虧了，隻是這次的客戶實在是有點棘手，我實在是有點HOLD不住啊。”
“怎麽，老板就這麽菜？連你都帶不動？”我有了點興趣，“怎麽說你也是電一鑽石一級別的人，帶個什麽樣的老板，還能把你難成這樣。”
“程哥，老板不是太菜，是太強了。一盤下來，殺的比我多，死的比我少，哪裏還用我帶啊。”小楊無奈道。
“你什麽時候笨成這樣子了。”
“跟我沒關係，是老板太厲害，肯定是我對頭找來砸場子的。要不是因為老板是個女的，我肯定立馬翻臉。程哥，這個場子你一定要給我找回來。”
“女的？”我閉著的眼睛總算睜開了。
“是啊，剛開始也怪我財迷心竅，她出手闊綽，還裝成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我以為碰到寂寞的白富美了，誰想到她扮豬吃老虎。”
“小楊，咱們哥們歸哥們，這裏我還是得批評你一下。碰到這種錢多的女老板，你就應該第一時間介紹給我，放眼整個陪練界，恐怕也就隻有我才能鎮得住這種妹子。”
“你不是說對待顧客我們要一視同仁，不能差別對待嗎。”
“問你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啊，怎麽了？”
“小楊，你還太年輕，有些事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深吸一口氣，來了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骨碌到了地上。
“你怎麽了，程哥？”
我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屁股，“沒事，你把語音頻道號給我發過來，我去洗個臉，這種砸場子的壞蛋，就該讓我來製裁她。”
“程哥你別著急，老板自己開了一盤，少說也有二十分鍾，你先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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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洗漱完畢，這個自高中開始就無人能夠打破的洗漱記錄一直是我引以自豪的事情。
按照小楊給的語音頻道號，我順利的進入了一個語音房間，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可愛的機器貓頭像在不停的閃爍著。
顯然，她就是我的老板，小楊口中那個強得一塌糊塗的砸場子的人了。
清了清嗓子，我戴上耳機，用我自認為最迷人的聲音說道：“親愛的……”
“親你奶奶個頭啊，你就是小楊找來的陪練吧，趕緊給姑奶奶上線，自己一個人玩太無聊了。對了，你玩的行不行啊，不行趁早走人，別掉鏈子啊。”
敢情還是個火爆脾氣的小辣椒，我砸吧砸吧嘴，“老板你放心，我又不是騎自行車來的，怎麽可能掉鏈子。”
“你們男人，就是嘴上說的好聽，玩個遊戲還沒我厲害，也好出來做陪練。”
“老板，你不能一句話拍死所有的男人啊。”我心想著這姑娘玩的怎麽樣不知道，沒想到嘴上的功夫還挺厲害的，“現在可是新時代了，咱們男人再不行，好歹也能頂個半邊天不是，何況男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哦？那你是幾等的。”
“按相貌算，我好歹也算是中上等的，按實力算不好說，我怕打消大多數男同誌的積極性。”我謙虛地說道。
“趕緊上遊戲，讓本姑娘試試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老板，有些話咱得說在前麵，我可不是小楊那種菜鳥，所以在價錢方麵，您看……”雖然我自認為也算是個文藝範的青年，卻也沒超凡脫俗到風雅的境界，咱出來當陪練，還不就是為了幾個錢麽。
“別跟我提錢行嗎，煩不煩。”
有個性，我喜歡，沒想到老板還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主。
“老板您排位是什麽段位的，我找個等級差不多的號來陪您。”
“這個爛號是黃金的，別廢話了，趕緊上遊戲，等你半天了。我叫‘瘋狂的夜叉’，你上線加我好友。”老板不住地催促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等了半天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剛剛沒玩遊戲？
趁著登錄遊戲的功夫，我打開了戰績查詢器，輸入了老板的遊戲名字。
十五分鍾解決對手，超神殺戮，零死亡，小兵終結者……
最誇張的就算剛剛結束的一盤，十四分鍾結束遊戲，整個遊戲隻產生了十一人頭，竟然都是老板一個殺的。
華麗的數據顯示著老板超強的實力。
很明顯，在黃金分段，老板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碾壓對手。看來我要是不拿出點本事，還真說不準被她給擺了一道。
“嗜血的魔鬼？你是不是故意找了這麽個帳號？”老板看到我的帳號，愣了愣。
“當然了，隻有這麽清新脫俗的名字，才能配得上高大威猛的您不是。”我得意地說道。
“那還廢什麽話，雙排，走起。”小辣椒老板霸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