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1
“落星，謝謝你，容忍我這麽久，我們雖然不是同類，但我知道，我的情況你不可能看不出來，現在是我該向你坦白的時候了。”
落星笑了，這是他等了很久的話，欞茉終於開口了。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欞茉的臉頰，然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玩笑似得說道。
“我還以為你把我當傻子呢，我的確早就看出來了，而且昨天晚上我還碰到一個身上沒有人氣，沒有體溫，也沒有心跳的家夥，如果我沒猜錯，黎妍是他們殺的吧，這件事的緣由你倒可以坦白一下。”
落星終究沒有說出“我知道你也不是人”這幾個字，就如當初欞茉的間接表達一樣，正如他所說，欞茉身上也沒有人類該有的特質他不會不知道，隻是為了證明，愛，沒有界限。
“他們居然找上你了，看來你的災難真的是我帶給你的。好，我就向你坦白，他們是僵屍，我躲了他們10年了，沒想到在這兒被他們找到，他們的老大司冉，是我最大的敵人。”
欞茉停頓了一下，像是陷入了一個長遠的回憶中，落星沒有接話，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隻要聽她說就好了。
“在40年前，有一個18歲的女孩，她從城裏一個人去荒郊野外探險，隻為了尋找她在書上看到過的一種極其罕見的紫色薄荷。她坐了五個小時的火車，到了那個從未去過的野外火車站，那裏除了那個小小的站台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房屋，方圓百裏全是灌木樹林，還有崎嶇的山坡。她隻拿著一張地圖和簡單的裝備，就一個人走進了那一片根本沒有路的綠色魔窟。當她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山峰腳下的時候，天空卻突然覆蓋了大片烏雲，還傳來時有時無的打雷聲，卻不見下雨，就在這時，她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當她下意識低頭看腳下的時候，才發現就在腳下兩步的位置好像有一部分是凹陷下去的，因為長滿了草她才沒有注意。她走上去撥開了草，發現是一個很深的坑，而且底下全是有著銳利棱角的大石，更可怕的是，石頭上竟然還躺著一個男人，身下的石頭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男人已經沒有了反應，女孩嚇到了，腳下一滑摔了下去，她死了，跟那個男人躺在了一個墳墓。可是沒想到，那坑的下麵，是一個千年僵屍的古墓，屍氣和怨氣都極重，經過長時間的日曬雨淋之後雨淋之後，加上血濕地的滋養，女孩和男人的屍體居然沒有腐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就像是睡了很久一樣奇跡般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坑裏，而旁邊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那個男人，就是司冉。”
說完這段獨白，欞茉已經沒有表情了，也看不出此刻她是什麽情緒，但落星確是聽懂了，那女孩和男人都變成了僵屍，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這樣的經曆，比他自己的還要離奇，確是同樣的命運，同樣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不說說那個女孩是誰嗎，她應該才是你這一段話的主角吧。”
落星問道，即使心知肚明，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真實。
“關於那個女孩，就不必明知故問了吧，既然她回避了這個話題，我們就假裝不想知道好了。”
欞茉還沒來得急回答落星的問題，一個親切的老人的聲音突然從教室門外傳來，兩人往門口看去，明昭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櫻林高中，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兩人對話的門口，並且將欞茉剛才的那一番話聽得一清二楚。看到明昭站在門口，兩人都懵了，這也太戲劇化了吧，不愧是高人，可以感覺到他們的位置。
“大師，你怎麽會來的…。”
落星有些迷茫，以至於問出了一個比較“白癡”的問題。
“看來你真的已經受用咒魂符了，欞茉，能否告訴我你在哪兒找到的那樣東西。”
見落星的身體已經沒有極陰之氣外漏，明昭便將問題轉給欞茉。
“是僵屍血。”欞茉幹脆地說道，都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麽好隱瞞地了。
“原來如此，隻是僵屍已經絕跡多年了，我生平也從未遇到過，難怪師兄不願意告訴我，都是早已注定的。”明昭感慨，落星則像是明白了什麽，對欞茉和明昭說道。
“總之謝謝你們，尤其是明昭大師，你願意給我機會真的很謝謝你。”
“什麽都不必多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有緣，也是命裏注定，你們還是準備準備麵對接下來的困難吧，辦完了事就來找我，我在熏淩閣等你們。”
明昭說完就轉身離去，隻剩下落星和欞茉，他所謂的事情，應該就是跟薛縉的見麵。落星扭頭看著欞茉，然後然後露出了五年以來從沒有過的發自內心地笑容。
“你還有事情沒坦白呢，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你，我願意為你扛，隻是不知道明昭怎麽想。”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沒有控製自己的心情才會做出那種事，我會跟薛縉說清楚的，原諒我不負責任的行為吧。”
欞茉語帶悔意地說道，雙眼默默地看著落星，承認著自己的過錯，連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狠了，也許，是想為他做點什麽吧，比如，報仇。
“我不該殺他們的，完全沒考慮過他們父母家人的感受，……..”
“別說了，我知道，都是為了我嘛，做都做了，一起跟薛縉坦白吧，也要讓他知道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背後，到底是怎樣的真實的情況，不至於危險來的時候，還沒有心理準備。”
落星打住了欞茉沒說完的話，他沒有怪欞茉做出那些讓人誤以為是鬼魂複仇的事，當他知道欞茉不是人而是僵屍的時候，他就想到她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是她殺了那六個人，自己會不會相信，原來她不是在開玩笑。沒錯，是她殺了那六個人，隻為了心中對落星感到的委屈和難過，她很久沒有那麽憤怒過了，像是埋藏了很久的情緒突然間爆發，這就是愛的代價吧，忘記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