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胡說,你明明是在意我的,你明明喜歡我。”蘇卿臣有些崩潰,一把拽住了李舒含的手,卻又不敢對她用太大的力。
李舒含看著他這副崩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蘇卿臣,你也有今日,你也會為了情字受傷麽?你不是沒有心麽?你也會為了我心痛麽?”
蘇卿臣張了張嘴巴,好幾次想說話,可是卻哽咽入喉,話到最後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亂了,他在李舒含麵前已經失態過太多次了,李舒含就是那個讓他心不安的人,在李舒含麵前,蘇卿臣根本無法再保持清醒。
蘇卿臣鬆了鬆手,卻被李舒含大力推開,蘇卿臣嘴唇顫巍巍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你要的一切都給你了,為什麽你還要這麽折磨我?”
“這是你活該,蘇卿臣,你這份遲來的深情又有何用?我如今心都死了,你卻來施舍你的深情,我告訴你,本宮不需要,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我有晉晚,有孩子,而你,失去了你最愛的秦雨容,也徹底失去了我,這就是你的報應。”
李舒含笑著哭了起來。
她早就瘋了。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兒子。”蘇卿臣狠狠說著。
李舒含卻隻冷笑,“你殺了他,我也活不了,我活不了,你這輩子這兒永遠缺了一塊。”李舒含舔了舔嘴唇,手指戳了戳蘇卿臣的胸口。
蘇卿臣怒了,吼道:“那我就像從前一樣,給你下藥,將你囚禁起來,這樣你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此刻蘇卿臣的理智已經盡數潰散,李舒含瞟了一眼他亂了的神情,隻冷冷說道:“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五皇兄在湖州死定了,他一死,你就是二皇兄唯一的目標,蘇卿臣,我會看著你慢慢受盡折磨而死,而你再也沒有機會傷害我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卿臣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他下意識瞪著李舒含,忽然覺得屋子裏麵有異香,他蹙眉問道:“你給我下了迷藥?”
蘇卿臣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李舒含會這麽狠,竟然給他下藥,可他來不及多說什麽,忽然就倒了下來。
蘇卿臣失去了意識,李舒含冷笑著走到他跟前,低眸含淚望著他,“蘇卿臣,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我會在秦雨容殺了二皇兄後,送她上路,有她作伴,你也不會孤單了。”
此時,吳嬤嬤才走了進來,看眼躺在地上的蘇卿臣,又看向李舒含,李舒含隻冷冷說道:“把人拖下去,告訴裴南衣,蘇相要陪本宮出府遊玩,叫他不用等了。”
“是。”吳嬤嬤說罷,便招手示意下人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進來後便將蘇卿臣拖走。
蘇卿臣這一走,朝中必定要亂,李舒含想著隻怕兩位皇兄忙著鬥個你死我活,也無法插手朝中之事,這個時候,身為王女,她自然該擔起一切責任,輔佐新帝,清君側。
……
秦雨容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卻是躺在蘇卿臣的房間,她知道蘇卿臣的一切習慣,也知道他對房間的喜好,不過這裏並不是公主府,而是蘇卿臣的一處別院。
此刻屋子裏還有裴南衣和月牙。
月牙一看見秦雨容醒過來,頓時高興地撲上去抱住了她,“小姐,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怕是要隨你去了。”
月牙趴在床邊哭哭啼啼,秦雨容卻目光呆呆,神情很是傷感。
裴南衣在旁邊說道:“寧王妃,這裏是丞相大人的別院,你可以放心在這裏住下,我會替你治好身上的傷,至於你體內的毒,除了另外半枚百毒丹,在下實在是無法醫治。”
“你說我體內的毒隻解了一半,還需要半枚百毒丹?”秦雨容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裴南衣,似乎著急想跟他確定這件事。
如果李景是因為那半枚百毒丹才冷落她的,那麽李景的變化就可以理解了,秦雨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自己還是要想方設法替李景開脫,但是她想相信李景一次,她不相信李景會這麽絕情。
裴南衣點頭,又弱弱看向秦雨容,問道:“恕在下冒昧問一句,寧王妃是否已經放下了丞相,從心裏接受了寧王殿下?”
秦雨容頓了頓,麵對裴南衣的這個問題,她也不斷在心裏問著。
直到現在,她終於可以確定自己的心意,雖然她之前喜歡的人是蘇卿臣,可是在她失意時候,是李景日夜陪伴她,溫暖了她的這一顆冰冷的心,她想她心裏已經接受了李景,她願意跟李景在一起。
秦雨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請你轉告卿臣,他找到了他的所愛,我如今也有了所愛,我會祝福他和公主幸福,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會再來打擾他了,也不會再出現在他和公主麵前,也希望他能祝福我找到所愛。”
裴南衣聽罷,頓時雙手合十,閉上眼眸朝天拜了拜,“謝天謝地,你這位祖宗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公主不用再吃丞相大人的醋了,丞相大人也不用再挨刀子了。”
秦雨容:……
月牙戳了戳裴南衣,又叉腰吼道:“喂,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好像是我家小姐故意破壞丞相大人和那個惡毒公主一樣。”
“月牙,不得無禮,裴大人對我們有恩。”秦雨容厲聲阻止了月牙,又起身對裴南衣說道:“裴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請你安頓好月牙,我想去找李景問個清楚明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個答案。”
裴南衣點頭,“寧王妃放心去吧,我會替你把話轉達給丞相大人的。”
秦雨容方離開,裴南衣便給月牙安頓了一個去處。
入夜,裴南衣正準備關門睡覺時,忽然一陣陰風吹來,直接將他的房門吹開,裴南衣醫術了得,可武功極差,人又膽小,連忙起身去關門,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的。
忽然,裴南衣留意到了門口的血跡,血跡未幹,還有濕漉漉的水痕,可今日並沒有下雨,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過,嚇得他臉色一白。
此時,蘇卿臣忽然蓬頭垢麵的出現在他麵前,差點把她嚇得半死。
裴南衣連連拍了拍胸口,“原來是丞相大人,你怎麽突然來了,可把南衣嚇壞了……等等,你好像受了傷?”
裴南衣忽然看見蘇卿臣的後背上還插著半把匕首,他連忙去翻藥箱子給蘇卿臣治傷,又問道:“丞相大人,你不是陪公主出去遊玩了麽,怎麽這副模樣回來?你該不會是又說錯話被公主打成這樣的吧?”
蘇卿臣怒瞪著他,吼道:“老子一句話都沒說,就被砍了一刀扔到河裏,老子剛剛遊上來的,背上的刀都不敢拔,李舒含這女人是真狠啊,竟然真的要我死,好,既然她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