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滾出去。”李舒含怒吼著。
蘇卿臣連忙抱拳道：“是。”說罷，便利落地跑了出去。
蘇卿臣十分不悅，他一想到等會兒方晉晚就要來見李舒含，心中就不痛快，便轉身對外麵的丫鬟吩咐轉達，讓她們去尋方晉晚過來。
蘇卿臣悄悄跳上了屋簷，趴在屋頂偷看著屋子裏的動靜。
過了會兒，方晉晚進來了，朝著李舒含行禮。
李舒含揮手示意他免禮，直接說道：“兩件事，第一，去找到蘇卿臣的屍體，本宮總覺得蘇卿臣沒死。”
方晉晚聽罷，愣了一下，按理蘇卿臣挨了兩刀，又被推下河淹死，不應該還活著，不過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第二，去查查死士十五，本宮總覺得此人舉止怪異。”
李舒含剛說完，方晉晚頓時臉色露出驚奇，似乎有些不情願。
李舒含看出了他的細微表情，便問道：“怎麽？”
方晉晚歎氣，才緩緩說道：“公主殿下，有些事晉晚本不該提，但是公主你最近是否表現得太過傷感？”
“你什麽意思？”李舒含不悅地拍桌。
方晉晚卻大膽說道：“公主，你是在替蘇丞相傷心嗎？”
“放肆，方晉晚，誰準你胡亂猜測本宮的心思？”李舒含突然憤怒起來，“本宮恨透了蘇卿臣，怎麽可能會為他傷心難過？本宮讓你找到蘇卿臣的屍體，是為了鞭屍解恨。”
蘇卿臣：……
屋頂上的蘇卿臣突然發怒，心想道：李舒含夠狠的，老子死了都不肯放過，竟然還要鞭屍？
此時，屋子裏，方晉晚繼續說道：“公主殿下，其實……其實我對公主……傾心一片，晉晚知道自己連男人都算不上，本來不該跟公主說這些，可是晉晚是真心心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願意，晉晚願意一生守護公主殿下。”
屋頂上的蘇卿臣看不下去了，緊緊握住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打死方晉晚。
連他的女人都敢碰，哼，早晚有一日，他會折磨死方晉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舒含睫毛微微顫抖著，卻低下了眸光，“本宮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本宮此生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你無需守著本宮，雖然你是宦官，但是宮中太監也可以有對食的宮女作伴，你若是碰上喜歡的，隻管告訴本宮，本宮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晉晚不願意。”方晉晚目光低沉，帶著些許傷感，“公主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而晉晚此生也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了。”
方晉晚說罷，欠身行禮，轉身便回去了。
李舒含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個人坐在屋子裏。
李舒含不知道這一夜，她坐了多久，屋頂上的蘇卿臣就陪了她多久。
蘇卿臣坐在屋頂上了想了一整夜，他覺得自己對不住李舒含，可依著李舒含的性子，隻怕是再也不會原諒他。
蘇卿臣覺得可笑，現在回想起來，之前李舒含還跟他示弱過，他以為那是李舒含還喜歡他，願意給他機會跟他親近，可現在他才醒悟過來，李舒含那隻是計策，故意迷惑他，趁他不備時尋找機會殺了他。
第二日，李舒含開門時，便看見十五笑著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盆洗臉水。
吳嬤嬤伺候她多年，每日起早，知道她幾時會起床，但是昨夜她一夜沒睡，因而吳嬤嬤這個時辰也還沒來，但是這個十五卻來得正是時候。
李舒含好奇地打量著他，隻聽見他說道：“公主殿下，屬下今日起得早，便想著為公主做點事，這才去院子裏打了洗臉水，讓屬下替公主你洗漱更衣吧。”
李舒含冷笑著拿眼神掃過他上下，隻道：“你難道不知道伺候公主洗漱更衣的人，不是宮女，便是太監？”
聽了這話，蘇卿臣呆愣住，李舒含該不會是要他當太監吧。
要是李舒含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他鐵定會反抗，這下，他的身份可就全暴露了。不過蘇卿臣又想著，即便身份暴露，他也可以假裝成其他人的探子，也能讓李舒含不懷疑到他的真實身份。
蘇卿臣還不知道怎麽回答李舒含時，李舒含突然冷冷說道：“記住，後院外男禁止入內，你雖然是個死士，負責貼身保護本公主的安危，也不能亂了規矩。”
蘇卿臣愣了下，抱拳道：“屬下遵命。”
李舒含低眸看兩眼他手裏那盆水，把門大開，又道：“進來吧，下不為例。”
蘇卿臣點頭，便端著水進來，伺候李舒含洗漱，李舒含之後又坐在妝鏡台前，拿起木梳慢慢梳頭，烏黑的青絲落在蘇卿臣的眸中，他怔怔望著李舒含那張臉，李舒含沒有像往日濃妝豔抹，今日褪去了華服與濃妝，更顯得幾分青澀，一如當年他們初見時刻。
李舒含發現了蘇卿臣的目光後，有些不悅，“出去。”
“是。”蘇卿臣低頭說著，轉身便走了出去。
可蘇卿臣剛剛走到門口，突然又繞了一圈，身子靠在門上，抱手繼續欣賞李舒含梳妝。
從前他怎麽沒發現李舒含這般好看，溫柔不說話的樣子也好看，蘇卿臣看呆了，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欲火，又退了出去。
蘇卿臣出了公主府，便去了裴南衣的府上，方晉晚十分謹慎，他早就派人盯住了裴府上上下下，但是這難不倒蘇卿臣，蘇卿臣翻牆進入裴府，潛入了裴南衣的房間。
此時，裴南衣正在研製藥物，見他進來，連忙過去抱拳行禮，“丞相大人。”
蘇卿臣沒有說話，隻是揮手示意他免禮，隨後徑直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問道：“朝中那邊如何了？”
裴南衣說道：“公主殿下收歸了朝中大部分的官員，公主殿下對外宣稱丞相大人生病在府上休養，此時朝中人心惶惶，而這個時候，成王殿下的死訊又傳來，朝中群龍無首，然而，寧王殿下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寧王殿下也一連幾日稱病不去上朝。”
“有意思，李景不去上朝，整天在城裏晃悠，也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麽。”蘇卿臣微微低眸，忽然又想到，該不會是秦雨容出了什麽事吧。
蘇卿臣有些擔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想到秦雨容身邊有李景在，他的確不該再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