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生意
第二天早上，淩慕兒從淩啟海的家裏借來牛車，把笨重的爐子，已經做好的蛋包飯，和她提前調配好的醬料搬到牛車上，然後趕著牛車離開家裏。
上官紹宸想跟著她去，她沒有同意。
她不知道上官紹宸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看得出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與她之間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她不想把他綁在身邊，然後越來越依賴她。這些日子他幫著她照顧家裏，已經很感激他了。那麽，接下來的人生，請讓她獨自走下去。
上官紹宸是她的貴人，幫助她走過最灰暗的時候。她不能把他當作提款機，什麽都依賴他，最後離不開他。那樣他不煩，她煩。
她用兩天的時間學會趕牛車。這牛車是找淩啟海借的，承諾租金一天十文錢。淩啟海不收錢，但是淩慕兒執意要給。
她把牛車趕到城裏，找個寬敞的地方停下來。當她把爐子搬下來的時候，旁邊的行人露出驚訝的神色。畢竟那爐子如此笨重，就算是粗壯的漢子搬起來也很費力，這丫頭居然輕輕鬆鬆就搬下來了。這到底是什麽力氣？還真是邪門。
等她把東西搬下來後，那牛車找不到地方放置，這把她難住了。她歎道：“早知道就讓淩啟海趕來，然後再把牛車趕回去。”
就在淩慕兒為難的時候，淩啟海突然跑過來，對著淩慕兒笑道：“哈，慕兒妹妹，真巧啊！”
淩慕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跟著我？”
“怎麽可能？你趕牛車那麽快就到了，我還能快過牛車？”淩啟海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提前就走了。”
“既然來了，就把牛車趕到其他地方放置吧！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它會防礙我做生意。”淩慕兒說道。
“成。我在這裏做小二。我先把牛車趕到東家的院子裏放好，等你忙完了，我再趕過來給你。”淩啟海說道：“淩兒妹妹，你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都可以幫你。咱們是一個村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淩慕兒淡漠地應了一聲。
淩啟海的刻意討好，雖然她看不上，但是沒有排斥。隻要他不防礙到她，這些小人物的小心思，她還是允許的。
淩啟海把牛車趕走。淩慕兒整理好爐子，擺放好大鍋，將做好的荷包飯用爐子溫熱。
古代沒有快餐盒，她就用極大的竹節削成兩半，變成竹碗，把荷包飯放在裏麵剛剛好。一個竹節一份荷包飯，目前定價二十文一份。
雞蛋一文錢一個，大米是十文錢一斤。她今天準備了五十份荷包飯，想要先探探市場。如果不錯的話，明天再多做些。這五十份荷包飯加起來的成本有八十文錢。如果能夠賣出去的話，扣除成本費，柴火費，油鹽費等，淨利潤是九百文錢。
聽起來，一天一兩銀子好像不多。可是現在的市價是，普通的百姓半年也存不了一兩銀子。
淩慕兒將荷包飯熱好，把醬料瓶擺好。她總共準備了五種醬料。其中海鮮醬料有三種，隻是根據辛辣的程度不同而有所不同。另外兩種就是口味偏甜的水果醬料。空間裏的水果那麽多，她不能拿出來吃，就做成了醬料。
昨天晚上全家人吃的都是荷包飯。淩子煜吃的水果味醬料，整整吃了兩份。淩慕兒不讓他吃了，他還一臉委屈的樣子。
楊氏，淩大誌和淩子軒吃的海鮮醬料。幾人的口味各有不同，所以選擇的醬料也不同。而上官紹宸和她一樣，選擇最辣的海鮮醬。
空間裏的東西質量很好。淩慕兒吃得非常開心。淩家的人被靈泉水調理，身體也越來越好。楊氏的皮膚甚至越來越水嫩。
“好香啊！”淩慕兒剛把鍋蓋揭開，香味傳了出去。
淩慕兒用來煮飯的水都是空間水，荷包飯裏的蔬菜也是空間裏的。醬料更是用空間裏的水果和海鮮做的。味道當然不一樣。
淩慕兒見一個婦人走過來，對著她的荷包飯嗅嗅鼻子，揚起笑容說道：“嬸子，要不要嚐一點？很好吃的。”
說著，她拿出一份炒飯，將它分成十個小份，用十個竹節盛著。
“這裏麵包著的飯就是這個。這叫荷包飯。外麵是雞蛋，裏麵是飯。東西看起來普通，但是我用了家傳的秘方烹飪，味道絕對不是普通的香。你要是不相信，就先嚐嚐。”淩慕兒把一小份炒飯遞給那婦人。
那婦人的穿著不錯，長得也細皮嫩肉的，手腕上還著一個金鐲子，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的人。
這樣的人出手大方，隻要遇見喜歡的東西，她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所以淩慕兒對她如此大方，願意把那麽貴的白米飯送出去。
那婦人聽見淩慕兒這樣說，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接過來。她拿起一次性的竹筷，夾起炒飯喂進嘴裏。
“嗯……”婦人驚訝地看著她。“好吃。”
“如果再配著雞蛋，還有我特製的醬料，那就更好吃了。”淩慕兒微笑地說道。
婦人看著淩慕兒鍋裏的荷包飯。每一份都用荷包蛋包得好好的，看上去非常美觀。每個荷包蛋煎得金黃，十分的漂亮。
“多少錢？”正如淩慕兒所想，婦人家裏富裕，從來不會虧待自己。再加上淩慕兒的炒飯確實很好吃，讓她有些期待。
“二十文。”淩慕兒微笑地說道：“夫人可以在這裏嚐嚐，不好吃就不收你的錢。看得出來夫人是吃慣山珍海味的，一定識貨。”
“你這炒飯不錯，我試試吧！你不是說你的醬料是秘傳的嗎？那就讓我瞧瞧它有多麽美味。”婦人舔了舔舌頭說道。
淩慕兒盛了一份蛋包飯給婦人遞過去。她介紹著這幾種醬料，問道：“嬸子，喜歡甜的還是辣的？”
“甜的吧！我喜歡清淡的口味。”那婦人說道。
淩慕兒給婦人挑選了最清淡的水果醬。那果醬的顏色紅紅的，看起來非常漂亮。
淩慕兒擠了一些果醬給婦人品嚐，後者頓時眼眸大變：“好吃！太好吃了！能不能多給我擠一些？”
“嬸子是我的第一個客人，就給你優待。其實
這果醬的配方非常特殊，價格更是不菲。要是多加份量的話，就要加價。”淩慕兒又給婦人擠了一些果醬。“嬸子，你嚐嚐如何？如果好吃的話，可得給我說點好話。”
“那是當然的。你這丫頭不小氣，我也不會小氣。”那婦人吃著荷包飯。那香噴噴的味道讓她差點咬到舌頭。“好吃好吃。我家小子特別挑剔，我每天想著做什麽給他吃就快愁白了頭發。你這什麽……荷包飯是吧？不錯不錯。再給我兩份，不……五份。我給他爺爺奶奶也送去。”
淩慕兒笑道：“好。我馬上給嬸子裝好。嬸子回去熱一下，雖說味道不如現在，也是很好吃的。”
“這是一百文，收好了。”那婦人大方地付錢。
“他嬸子，這個叫荷包飯的……真的好吃？二十文也太貴了吧？”旁邊圍觀的老婆子質疑道。
“我家就是開飯館的。她的東西好不好吃，我還沒有發言權？”那婦人不滿別人質疑她的口味。“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嚐嚐。如果說這裏還有比她家荷包飯更好吃的小吃，我就跟你姓。不和你說了，我得趕快把東西送給我家小子。冷了就沒有這麽好吃了。”
“哈……這個是……”旁邊的老婆子就是認識那婦人，所以才會這樣問。聽她這樣說，老婆子又相信了幾分。
這些都是住在城裏的。鄉下人來城裏一般隻有兩個目標，一是賣東西，二是買東西。大多數人是賣了東西再去買東西。
淩慕兒賣的荷包飯這麽貴，就算別人吹得天花亂墜，他們聽見那價錢也會退避三舍。因此，現在圍繞在這裏的幾乎城裏人。隻有少數家境不錯的鄉下人，聞到那香味，又心疼那價錢，便圍在那裏既不走也不買，把這裏圍堵起來。
“各位大娘大嬸，我今天帶得少，總共隻有五十份。剛才賣出去五份，現在隻剩四十五份。大家要是感興趣，可以排隊購買。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想讓大家熟悉我們家的東西，所以價格已經調低。明天就不是這個價了。明天是三十文一份。”淩慕兒大聲說道。
“啥？你明天還要調價？你這是神仙吃的嗎？這麽貴？”旁邊那個長得尖酸刻薄的婦人大叫道。
“這位嬸子，你現在又不打算買，明天調不調價好像與你沒有關係。”淩慕兒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但是那雙眸子裏射著冷光。
那婦人是個難纏的。她在旁邊賣餅子，一文錢一個的餅子到現在還沒有人買。反而是那丫頭二十文一份的什麽飯已經賣出去了。她心裏嫉恨，就想找她的麻煩，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現在聽淩慕兒這樣一說，她本能地想反擊。論口舌，她在村裏稱第二，再沒有人敢稱第一。然而，麵對淩慕兒的眼神，那婦人嚇了一跳。她拍著自己的胸口，低聲地說道：“乖乖，這丫頭好嚇人。看來不是什麽好惹的。”
那婦人閉嘴，淩慕兒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麵前的客人身上。她對著自己的特製醬料一陣吹噓，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心裏糾結。
“算了，老婆子活了這麽大年紀，什麽沒有吃過？這個什麽荷包飯的，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又說你家的醬料堪稱一絕。那我就要嚐嚐了。實不相瞞，老婆子就是專門賣各種醬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比老婆子家更好的醬。我倒要瞧瞧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