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駕臨西貢
第394章駕臨西貢
馬路上塵煙瀰漫，一輛輛軍用吉普，載著數十名士兵，看起來象是執行任務。
路旁的民眾們，紛紛退散開來，都在低聲猜測是什麼情況，是否又要開戰。
其實，坎沙弄出這個陣容，只是為了護送我和妮婭離開「銀三角」。
雖然途中經過其他軍閥的地盤，但是都提前打過了招呼，並且坎沙現在勢力大漲，其他軍閥雖然不爽，卻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我們。
出了「銀三角」，就是政府軍的地盤，饒是如此，姜副官還是派了幾個士兵化妝扮成平民繼續護送。
一路上有驚無險，我們來到了內比都，此地位於整個國家的中部，在緬語之中就是「皇家首都」的意思。十多年前，老緬突然將首都遷到此地，讓外界猜測不斷。
經過多年的建設，此地終於有了國際機場。
姜副官的人走了，我和妮婭商量了一下，決定扒飛機。
因為我倆是偷渡過來的，身上並沒有護照，並且就算有護照，我們也不想暴露，留下讓人追查的線索。
夜色漸濃，機場周圍靜悄悄的。我和妮婭從藏身處走出，借著機場圍欄旁邊的大樹，輕鬆的翻過去，落在了厚實的草坪上。借著夜色的掩護，我們觀察著周圍，朝著距離最近的那架飛機跑去。
這架飛機是越南航空的，目的地是西貢。距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有貨車停在飛機旁邊裝卸東西。
趁著裝卸工人沒注意，我倆先後進了貨艙里蜇伏起來，盡量的將自己的身形藏好，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太好了！這是有氧貨艙，而且具有保溫功能。」妮婭指著牆上的英文標識，悄聲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也覺得比較幸運。
因為飛機升上萬米高空，會迅速的降溫，如果呆在無氧貨艙，除了窒息還會被凍斃。
裝卸工人用本地語言閑聊著，壓根沒有發現，貨艙多了兩名不速之客。在規定時限內，他們完成了裝卸，將艙門關閉了。
妮婭拉著我的手，頓時放鬆下來。
我微微的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這一路上的奔波，實在太累了。
妮婭倒是挺精神，輕輕的倚著我，眼眸如星辰般明亮閃爍。
十多分鐘之後，貨艙震動著，我倆的身子也跟著搖擺，飛機應該是開始滑行拉升，讓我們體會到了強烈的推背感。
反正我沒看時間，感覺過了數小時之後，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飛機再次落地。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我們降落在了異國的土地上，嗅到的空氣似乎都有些差異。
這座城市因為法語作家杜拉斯的《情人》而聞名於世，號稱是東方巴黎，吸引著許多西方人過來尋覓浪漫。
等到貨艙門再度開啟，我拉著妮婭溜了出去，裝卸車司機看到我們，臉色相當震驚。大約在他的職業生涯之中，還是首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懶得說話，掏出一張面額上百的美元遞過去，裝卸車司機會意的笑了笑，默默的把錢收進兜里，擺手讓我倆快走。
離開機場，我看著周圍的景象，頓時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幾年的南粵。類似騎樓的蛋糕樓建築、出發巨大轟鳴聲的摩托車陣，街頭不少漢字招牌，就連市民看起來也跟華夏最南邊的人差不多。
只是路過的年輕女子，許多都穿著白色的奧黛，兩側衣褲交接觸隱約可以看到一點腰肉，散發出淡淡的性感。
「這邊其實以前是法屬殖民地，所以有很多法式建築，民間也有好多法式的生活習慣……」妮婭輕輕說道。
我和她漫步在街頭，倒也不緊不慢。
雖然我倆都不會說越南話，但是妮婭的英文水準還勉強，用來跟本地人交流買東西，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找了家尚在營業的中餐廳，我倆飽餐了一頓，隨即，我找了公用電話，拔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暗月」的元老級人物，從組織退休之後就隱居在西貢，血月老大讓我稱呼他為阮老。我之所以來這裡，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有他來照顧，總比我們沒頭蒼蠅似的亂闖好得多。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一輛加長版的凱迪拉克開到餐館旁邊，跳下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將我和妮婭迎上了車子。
管家是本地人，並不會漢語，他也只是負責送我們到指定的住處，說是在那邊會見到阮老。
我們的住處毗鄰西貢河畔，甚至穿過院落，就可以在河邊跑步釣魚。建築則是一棟不太起眼的普通私私宅，旁邊栽種著不少法國人種下的羅望子樹，附近就有不下三家咖啡館，空氣中飄來咖啡和麵包的香氣。
「不錯啊。」我感覺挺滿意。
妮婭也笑逐顏開，至少在這裡，條件比在物資嚴重匱乏的「銀三角」好得多。
管家替我們打開門口，客廳的沙發上，就端坐著一位穿著深色長衫馬褂，手裡拿著玉摺扇的老者。他看起來至少有七十多歲了，鶴髮童顏的，眼睛狹長而微眯，似乎精神不佳。
「阮老……」我趕緊上前打招呼，妮婭也露出善意的微笑，管家則是退了回去，在車上呆著。
要知道，「暗月」的建立，阮老就曾經出過很大的力氣，他本身也是一位精擅於刺殺的功夫高手。至於身手有多高，我並不太清楚，反正血月老大說，能夠擁有阮老三成的實力，就可以縱橫地下世界了。
據我猜測，阮老在退隱之前，應該是當時頂尖的殺手之一。或許他也不叫這個名字，「阮老」只是掩人耳目的叫法，就象我曾經用過的那麼多化名。
殺手能夠善終的比較少，阮老看起來氣色很不錯，或許更積攢下了驚人的身家。所以，他能擁有加長凱迪拉克和管家，我一點也不奇怪，或許這只是他那巨額財富的冰山一角。
「小夥子，我聽說過你的事情，」阮老示意我們把門給關起來，他不動聲色的說，「你是不是曾經學過八極拳，還拜了葉晴雪為師？」
看到我點頭，阮老嘆息了一聲，臉上浮現出緬懷之色，「『盤龍武館』對吧，我好久沒有去過，也好久沒跟葉老友交手切磋，真是夠遺憾的。」
我沒敢吭聲，想聽他繼續說什麼，不過阮老閉口不言，而是目光炯炯的注視我。
在屋裡呆了不到五分鐘，阮老就走了，此人的步伐沉穩緩慢，給人一種凝重如山嶽的感覺，彷彿天上就算下刀子，也無法讓他加快半分。
「你們先住下來，有什麼困難跟我的管家說。」阮老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妮婭對視了一眼，都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一起熟悉房間，找地方洗漱休息。
這個晚上，我睡得異常的香甜，妮婭也是一樣。
鬧鐘把我叫了起來，我和妮婭換了一套裝束，小心翼翼的到街上吃早餐。
這邊的飲食和緬北又不一樣，滿大街幾乎都是米粉，我點了碗生燙牛肉粉，加上辣椒末和青檸汁，吃起來口感酸辣，湯頭還有些微甜。妮婭則是吃了豆漿油條，據她說，她正在熟悉華夏那邊的口味，為了將來當華夏媳婦做準備。
街上人來人往的，反正我倆混跡在其中，倒也無人注意。
早些時候，我登錄「暗月」論壇，知道了東洋人的最新動向，那個「行走在人間的死神」，確實去了「銀三角」但是並未找到我。或許他已經知曉我離開了，卻猜測不出來我去的是哪裡，國際機場那麼多航班，通向世界各大城市，「天照盟」雖然牛逼，卻也沒辦法逐一去排查。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和妮婭也就逛了一會兒街，倒是讓我發現了一樁好玩的事情。
這邊煙攤和咖啡廳的煙是以支為單位賣的，路上我就看見了幾回，本地人點一杯咖啡2支香煙，服務員用一個小碟放上2支煙和一盒火柴端上來。
身為資深的煙民，我也買了幾包本地煙來抽，據煙攤的攤主介紹，在他們國家南邊這裡，銷量最好的是黑貓和555。
逛了小半天，阮老的管家找到我們，說是按著阮老的意思，帶我們去一個特殊地方。路上的時候，管家自我介紹說他姓黎，是地道的本地人，曾經在美帝那邊留過學。
然後這位黎管家，把我們帶到了那裡。我確實沒想到，在這個類似美容沙龍的地方，隱秘的房間里居然有著兩具日光艙，就是用紫外線燈晒黑的那種艙。
看到這裡，我馬上明白了阮老的用意。他是想讓我再改變一下外貌，沒那麼容易被認出來。
「有意思，咱們一起變黑吧。」妮婭挺感興趣。
「以前沒曬過的，前三次最多只能曬十分鐘，再慢慢的增加時間，並且嚴格控制每次照射的時間和頻率……一下子曬太猛了，皮膚是吃不消的。」黎管家熟練的介紹道。
「行，那就開始吧。」我嘿嘿的笑著，褪衣抹了防晒霜，又佩戴了特殊的太陽眼鏡，側身鑽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