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形意門
暗榜創始人走之後，我倒也沒有任何行動。
「地獄天使」那邊的事情，暫時沒有那麼快爆發，就算遲早有一場大戰，也還沒到合適的契機。
所以我在魔都呆了兩天，立即啟程前往形意門。以前這個門派位於一座城鎮里，後來老掌門號召門徒捐資，所以買下了一片山地，開始了規模浩大的建設，至今還沒有完工。
不過我抵達的時候，已經看到青翠的半山腰上，連綿著一片飛檐斗拱的舊式建築，彷彿帝王的行宮，十分的豪華。
「至於嗎？」我暗暗搖頭，「一個練拳的地方，搞得象避暑山莊，弟子們過得太舒服了，整天貪圖享受，誰還有心情練功。」
之前我在崑崙雪山上練拳，一練就是三個月，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心無雜念，所以進步很快。
這邊的環境太優越了，確實有點不合適，也不知道這幾任掌門是怎麼想的，難道打算哪天放開山門，讓影視劇組來取景，順帶收一筆場地費？
想到這裡，我頓時想到了之前邀我拍功夫片的那位導演，本來說好讓我主演的，但是劇本方面我不太喜歡，提了幾點建議，他們說是要修改，直到現在也沒有再回復，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了。其實是否出演，我並不在意，我又不缺錢，而且在武者的世界里也聲名鵲起，差不多算是名利俱全了，對於出風頭當明星並不感興趣。
站在山門之外，我打量著四周的風景，耳畔已經傳來了一陣有力整齊的呼喝之聲，似乎山上的弟子正在集中練拳。
「也不知道他們在練哪一種拳法？劈拳、鑽拳、炮拳還是橫拳？」我暗暗的想道。
這個時候，從階梯上走下來幾個人，似乎是沖著我來的，為首的是個小白臉，長相十分的英俊，頭髮也用簪子束著，身上一套月白色的長衫，彷彿武俠劇里的男一號。
他左手則是一位長相狐媚，化著淡妝的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到二十，但是身材已經很渾圓性感，穿著一套收腰的月白色長裙，跟那個英俊小生似乎是一對。兩人之間的距離靠得挺近，雖然沒有牽著手，但是關係不會淺。
其他幾人，則是那種小嘍羅似的角色，實力平庸，長相也普通。
「你一定是陳凡吧？」英俊小生沖著我微笑，雖然看似熱情，但是眼神之中明顯帶著疏遠的意思，「奉掌門師尊之命，本人攜蓉師妹前來迎接。」
他這番話，令我感到雲里霧裡的，難道我過來的時候，還有人事先通知了？
「你是哪位？」我試探道。
「七代弟子，掌門師尊的親傳弟子，也是形意門當前的首席弟子，名字叫做凌天宇，」英俊小生說道，「會當凌絕頂的凌，邀游天地的天，胸懷宇宙的宇。」
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我暗暗搖頭，此人實力不行，但是傲氣十足，口氣也是相當的大。
如果他說的沒錯，那麼形意門的首席弟子也太弱了，連准武聖的層次都沒達到，這樣怎麼能服眾？靠著他那張能迷倒無數少女的俊俏臉蛋？
「我叫做徐蓉，是掌門的獨女，也是七代弟子。」那個狐媚少女開口說道。
現任掌門姓徐，叫做是徐洪志，實際上是拳聖老頭的師弟，也就是那位靠著顏值和心機上位的掌門。這樣的人物，生出來的女兒長相不會太差，但是給人的感覺不太好，貌似比較輕浮。
我淡淡的說，「既然你們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的來歷，進去再說吧。」
「你是喬師伯的弟子，他老人家隱居不出，沒想到二十年後，把你派過來爭奪新任掌門之位。」凌天宇酸溜溜的說。
看到他的樣子，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這個凌天宇，大約也是新任掌門的有力競爭者，他得了天時地利，又是掌門嫡系，自然是大熱門。
我這個半路殺出來，想跟他搶位置的人，當然被人家敵視。
「可別這麼說，」我呵呵的笑道，「我這次過來，一是替師父看看門派的狀況，二是完成他老人家的願望，成與不成的，順其自然吧。」
「既然是這樣，請吧。」凌天宇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我隨著他們的腳步，沿著石階慢慢向上攀登，約莫一刻鐘之後，已經越過了門樓，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廣場似的練功場。數百穿戴整齊的八代弟子，正在辛苦的練拳，陽光照在他們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上，汗珠晶瑩發亮。
「倒也有些大門派的氣象。」我心中一動。
這些弟子整體實力不算太強，只能算是入門不久，處在打基礎的階段，學的也是最簡單的幾式。但是蠻有潛力的，我都發現了幾個好苗子。當然，形意門招攬的弟子，遠遠沒有「龍堂」選人那般嚴苛和要求高，檔次顯得低了一截，但是也算不錯了。
「陳凡師兄，你覺得這些弟子如何？」凌天宇問。
「馬馬虎虎吧。」我淡然道。
「是嗎？」凌天宇眉頭一挑，說道，「不如師兄指點他們幾招？」
「不必了，」我平靜從容，「以他們如今的層次，我就算傾囊相授也沒什麼用，讓他們把三體式先站好就行。」
「看來師兄眼界很高啊，這拔弟子可是掌門師尊親自挑選的，被視為門派的棟樑之材。」凌天宇陰陽怪氣道。
徐蓉也在旁邊暗暗搖頭，悄悄朝我翻了個白眼。
我嘿嘿的笑了兩聲，都懶得理會他們，這兩位都有點小家子氣，在我看來難成氣候。
凌天宇停下腳步，走到練功場的一塊高台，大力的拍了拍手掌，中氣十足的說道，「大家停一停，門派新來了一位拳法高手，跟我一樣是七代弟子，你們要叫他陳師伯。現在呢，由陳師伯給大家展示幾招，讓大家開一開眼界，懂得形意拳的厲害之處。」
弟子們怔了怔，紛紛好奇的朝我看過來。
我也沒料到，凌天宇居然搞這一招，明顯是故意挑事。如果我的實力稍欠缺一些，立即就會令我難堪。
「陳師兄，上吧。」徐蓉眉開眼笑，似乎想看熱鬧。
「如你們所願。」我平靜從容，一步步走上前去，數百道目光同時落到我身上，充滿著好奇和質疑。
「哪裡來的鄉巴佬，沒見過啊？」
「師伯？天上掉來的嗎？看起來很普通嘛。」
「我還以為師伯是四五十歲的人，沒想到這麼年輕，他到底行不行啊？」
……
一幫弟子在底下議論紛紛。
我環顧著四周，淡淡的說道，「我無意賣弄什麼，只不過你們太弱了，成為絕頂強者的機率很小，小到幾乎不可能。所以呢，如果真想攀上巔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的話剛說出來，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甚至有一拔人起勁的吹口哨噓我。
「陳師兄，這樣說話不太合適吧？打擊了弟子們的自信啊。」凌天宇環抱雙臂，臉色似笑非笑，「那你來說一說，我行不行？」
「你？」我搖了搖頭，「你長了一副好皮囊，不去混娛樂圈太可惜了，練拳這種事情，不是刻苦努力就行的，需要看天賦。天賦決定你的上限，努力只能決定你的下限。天賦決定你能走多遠，達到什麼層次，努力只能讓你最低達到哪一個層級。」
「什麼？師兄的意思是，說我凌天宇是辣雞嘍？」凌天宇瞪圓了雙眼，眸中湧起濃濃的怒意。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微微一笑，「看你的樣子，大約沒有殺過人吧？不知道江湖的兇險吧？有野心想當掌門沒錯，但是你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才行，否則遲早吃大虧。」
這下子，凌天宇張口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果然如同我的猜測，他自從拜入師門之後，幾乎都呆在山上練拳，沒有行走過江湖，更沒有接觸太多兇險的對決和廝殺，不客氣的說，就象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經不起暴風雨的摧殘。
說話的同時，我身形一展，施展出了虎形，一躍就是三丈之遠。同時身子如燕子衝天，眨眼之間就站到了旗杆之上，距離地面至少有四丈之高。這根旗杆光禿禿的，平時應該是用來懸挂門派的旗幟，只是現在閑置了，被我踩在腳下。
「什麼？！這還是人？！」弟子們張大了嘴巴，眼睛掉了一地。
凌天宇和徐蓉對視了一眼，都是臉色狂變，艱難的咽了幾下口水。
他們又不傻，自然是知道，我把十二形里的虎形和燕形，都練到了絕頂境界。同時，我的內勁也雄渾之極，才能展現出駭人聽聞的身手。
這樣的迅猛速度，已經可以看出很多事情，速度其實也是力量的一種，速度快到了極致，那就是天下無敵。在場的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會知道他們接不住我的拳頭，一下都接不住。
我穩穩的站在旗杆頂端，淡然的掃視四周，「如果有人想挑戰我，現在可以出手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目光移向了凌天宇，他額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臉色尷尬無比。因為他很清楚，我這一句話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他的境界甚至沒達到准武聖，各方面遠遠落後於我，現在更是看出來了差距，估計心裡都有了陰影，哪敢向我出手。更何況，旗杆如此的高，他也不可能手腳並用的爬上來。
「好好好！喬師兄果然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啊！」遠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虎步龍行的倒也頗有氣勢。
「見過掌門！」在場的弟子都趕緊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