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抽屜裏的女人
我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一隻手緊緊攥著黃皮子的毛,另一隻手已經伸進了裝綠豆的袋子裏,要是真有什麽髒東西來搗亂,我也有個準備。
‘咚咚……咚咚……’
我的心一驚,好像是敲門的聲音,這個點鍾誰會來呢?眼看著還有五分鍾就到十二點了,我快速從地上站起來,把黃皮子的毛先裝起來,路過廁所的時候還順手抄起一個馬桶搋子。
我快速通過門上的貓眼看了一眼,沒人,但是‘咚咚’的聲音依然還在。
聲音不是從門外傳來的,是屋裏!
我哆哆嗦嗦拿起一張殺鬼符,順著那響聲來到了桌子前。我靜靜地聽著,是從抽屜裏發出來的。
我頭皮發緊,精神緊繃,我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古怪,難道是我招來了不幹淨的東西?
我很害怕,但是既然這東西來了,如果我不除了它,今晚我也別想順利往下進行。
我小時候就聽姥爺說過,對付髒東西,你要是弱了,怕了,它更欺負你,再強大的邪祟也怕人,這是個不變的真理。
我不斷地給自己積極地心理暗示,然後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拉開了抽屜。
我用手電筒往抽屜裏一照,當即就把手電筒扔到了地上。
那是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隨著抽屜的拉開,她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嚇傻了,頭發根全都豎了起來,連喘氣都忘了,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我覺得自己的魂已經都要從身體裏抽離出去了。
我從沒看見過這麽恐怖東西,腿腳好像都不聽使喚了,想動都動不了。
終於我大叫出來,連忙後退,我的身後就是床,腿下一軟,我坐在了床上。
這時我看見了桌子上的時鍾,時間顯示十二點整,不行,我得趕緊進行儀式,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下次要到什麽時候了。
這麽想著,我鼓起勇氣,用那馬桶搋子猛地捅那抽屜,想把它關上。
可是抽屜就好像卡上了一樣,根本關不上,我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衣服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風一吹,又粘又冷,別提多難受。
我見馬桶搋子不頂用了,就直接用腳去踢,可是不管我用多大力氣,那抽屜都關不上。
我一著急,又是一身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決定不管這麽多了,於是我麵朝抽屜的方向,重新跪在了那碗清水前。
我拿出黃皮子的毛,毫不猶豫地往水裏沾,誰知那碗‘哐當’一聲就扣了過來,水也全都灑了,就像是被人踢翻的一樣。
我一時手忙腳亂起來,想把碗翻過來,可是那碗卻怎麽都拿不起來。
再抬頭一看,隻見那女人的頭顱從抽屜裏探了出來,亂糟糟的長發也掉了出來,我早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她繼續往外爬,最後居然半個身子都爬了出來,她向我伸出幹枯的雙手,就像要掐死我似的。如果讓她出來了,以我現在的本事,肯定鬥不過她。
我心說幫你爬出來那是不可能,要是能把你重新塞回去,我肯定盡力。
我一看時間,居然還停在十二點,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掄起馬桶搋子就朝她一頓猛打,然後又把殺鬼符,封魂符等等我之前畫的驅鬼驅邪用的都朝她貼過去。
一頓暴揍之後,那女鬼總算不再動了,我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大汗淋漓,剛才那股害怕的勁兒也都被趕跑了。
“你還不走是吧?我還有一千種方法製你!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氣勢洶洶,這種時候,就算自己再害怕,也得表現地很厲害。
“嗚嗚嗚……你別打了,快把這些符從我身上撕下去行嗎?”
那女鬼居然跟我說話了!她細聲細氣,很可憐的樣子,一邊哭著,一邊不停地用手去撕那些符。但是她根本就撕不下來,現在已經被那些符折磨的夠嗆了。
我心想好不容易才控製住這女鬼,除非我瘋了才會放了她。
我又掏出兩張符想往她身上貼,她一看我又要貼,哭的更凶了,半個身子在抽屜裏扭動著,“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不想害你的。”
她的雙眼淚汪汪地看著我,這麽一看,其實這女鬼的樣貌倒是很清秀。我心軟,雖然她是個女鬼,但是看她難受的樣子,也有點不忍心。
“你不想害我,那剛才為什麽踢了我的碗,壞我的事,還嚇唬我!”
“我……我是被人封在這抽屜裏的,那人說鬼節這天晚上,如果有人能打開我的抽屜,我就能獲救了。”她委屈地說著,可是我才不信她的鬼話,要是這樣的話,我剛打開了抽屜,她豈不是應該很感謝我,為什麽還伸著手要掐死我的樣子。
她又痛苦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猶豫了一下對我說,“我真的不想害你,但是如果不弄死你,那人說我就永遠做個孤魂野鬼。”
“那我更不會放了你了!”我心說除非我是個傻子,才會放她出來索我的命。
“我不殺你,而且我也沒有本事殺得了你,隻要放我出來就行,求求你,求求你……”
她雙手合十不停地哀求著,但我還是不放心,我發現她總說那個人,那個人的,於是我就問她那人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是人,但是我也沒有見過那人,自從我死後就被關在了這個抽屜裏了。”
這麽說,我從一開始就住進了一個鬼屋???
“你什麽時候死的?”
“我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啊,太難受了,再這樣下去我就魂飛魄散了,算是你可憐可憐我行嗎?”她痛苦地哀求著我。
我心一軟,就先撕下了她身上的一張符,她的身體又鑽出來一截。她還在不停地求我,我看她實在是挺可憐,也不管那麽多了,幹脆就把剩下的符全都撕了下來。
這時她整個人都從抽屜裏鑽了出來,搖搖晃晃站在了我麵前。
隻見她身穿一件血漬斑斑的連衣裙,頭的一側鮮血淋淋,頭發全都被血粘在了一起,一縷一縷地垂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