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責任
無塵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怎麽樣才能實現兩種功法的平衡！”
道門門主被這個答案再一次驚到了，一時語塞，沒有說話。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無塵繼續說，“當年，我還在魔門的時候，無意間得到了道凡師尊給予的魔印，不過當時我並不知曉。後來，魔門覆滅，我尋了一個凡人小鎮，打算隱居度過餘生。過了十年後，我身份不知怎的，被火離宗的千月梨知曉，她前來尋我，想要誅殺我。迫於無奈，我和她大戰了一場。不過當時我其實並不會道法，隻是師尊死前，就自己的道法修為封印了一部分在我身上，所以我才能同時動用兩道的功法。”
“之後，我和千月梨戰鬥的消息散布開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為了活命，我隻能不斷逃亡，並在不久之後，被道仁師祖捉到道門。”
“之後，我一身魔道修為被道仁師伯廢掉，在關押的時候，師伯便傳授給我道門的道法，並且將修為慢慢渡到我的身上。因此，之後的二十年裏，我一直都在道仁師伯的指導下學習道法，不知不覺間，道仁師伯也將自己大半修為傳給了我。之後，道仁師伯便要我假扮他的身份，替他守護道門。而也是當我離開關押的地方之時，我才發現，原本道仁師伯當年便沒有廢除我的魔道修為，隻是利用先天道觀的力量封印起來，這些年裏，我誤打誤撞同時修煉了正道魔道的功法，並且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後麵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離開先天道觀之後，我的魔道修為恢複，加上我本身也繼承了道仁師叔的大半修為，所以我的境界直接突進到了歸元境，並在不久之後凝練出了道心。但也是在凝練道心之後，我也才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一個完整的了解。”
“其實，我能夠成功修煉兩道功法，根本原因並不在於我本身，而是在於我的師尊道凡，和師伯道仁。如果他不是他們先後往我體內輸送了大量修為，尤其是道仁師伯更是用了進二十年的時間將自己的修為一點一點度給我，這才讓我免除因為正魔兩道功法衝突而導致死亡的情況。當然，其中也有先天道觀的重要作用。”
“先天道館是當年道祖親自所建，道祖飛升前，其法身多數時間都是停留在道館之中，道館之中也不免留下了道祖的許多道法。這些道法將我身上的魔道功法完全鎮壓了下去，否則我也不可能成功地修煉正道功法，並且沒有和我本身的魔功功法起衝突。可惜的是，像我這種情況，根本是不可能複製的，即便是有同樣境遇的，也很難成功。”
“確實，師祖的經曆曲折離奇，根本無法重現。”道門門主默默聽完無塵的話，才緩緩開口，“但是，既然出現了師祖這樣的存在，就也意味著正魔兩道功法的確有融合的可能，隻是這條路應該會很難！”
“當然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兩道之間的仇恨，現在已經無法化解了。”無塵說，“從我假扮道仁師伯到如今，神州大地我也基本走了一遍，看的越多，我就越覺得兩道的恩怨是無法消除的。這似乎是一種勢，一種天地大勢，促成了兩道多年來的局麵！”
“師祖的意思是，是上天促成了兩道數千年來的紛爭，無數生靈塗炭！”道門門主問。
“說不清，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天機吧，隻可窺探，不可泄露！”無塵說，“天機門一事之前，我們對於窺探天機的態度還是比較寬容，畢竟窺探天機對個人修行的提升無比巨大，雖說有些危險，但是利大於弊。但有弊就意味著有風險，尤其是關於天機方麵的。”
“天機門的確是我們太過於心急了！”道門門主說，“雖說當年我沒有親自參與，但是我也有一部分責任在。”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無塵說，“當時，我正在悟道的緊要關頭，沒有能及時返回，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才結束悟道回來；也是天機門的事情，讓我觸摸到了虛仙境的門檻。”
“算是當年留下的一個善因吧。”道門門主說，“師祖提起天機門，難道當年的事情，也影響到了今天的魔禍？”
“應該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無塵說，“天地萬物，哪怕隻是一粒灰塵脫離了它的軌跡，也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何況是天機門嚐試竊取天機這等大事，對後世遠不止於此。”
“若真是如此，那當年的罪孽將無比深重！”道門門主說，“因為受到天機反噬，正道損失不知道多少強者，多少棟梁之才，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這兩百年來魔道日益昌盛，敢於正道稱雄。”
“當年一事，影響了天地的走向，應該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三祖留下的魔禍預言便開始了！”無塵說，“當時我在悟道之中並沒有察覺到，還是這些年實力精進之後，才漸漸明白，三祖留下的魔禍預言，應該是指過去埋下的惡因，於千年之後結成的惡果。”
“而天機門一事，卻是最嚴重的惡因，也是我們親手種下的，也必須由我們自己吃下這枚惡果！”道門門主說。
“是。”無塵說，“在這件事情上，正道沒有辦法自私，這枚惡果，除了正道，可能也就隻有魔道能夠承受了。”
“我知道，我隻是不忍心看到那些年輕的修士因為上幾輩的行為付出生命！”道門門主說。
“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但是總要有人負重前行，給其他人創造一個安寧靜謐的天地。而且我們，不應該是你們，才是阻止這場魔禍最重要的力量，沒有你們的指引和力量，他們也解決不了問題！”
“嗯，這是我們的責任，從不敢忘記！”道門門主說。
“嗯，今天不要對外說出去，畢竟事關天機！”無塵囑咐道。
“這一點，我明白！”道門門主回答。
“好了，你去忙吧，我也該準備了，這場魔禍來的比我想象的還要迅猛，恐怕不能繼續拖延了，我準備閉關修煉，衝擊虛仙境！”無塵說。
“師祖，您有把握嗎？”道門門主詢問，雖然他知道無塵身兼正魔兩道的功法，道法更是修煉到了道祖之下第一人，但是隻有真正到了歸元境之後，才會明白虛仙境是一道多麽遙遠的天塹！
“從來都沒有嚐試過，哪來的把握？”無塵回答，“隻是，如果我不成功，這場魔禍，神州真的撐不過去，所以我不會失敗！”
……
從後山回來之後，道門門主的心更加沉重了：魔禍預言遠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可怕千萬倍，無塵這時候告訴他這些，也說明距離魔禍到來的那一天真的不遠了，在魔禍降臨之前，無塵要渡過天劫，真正地脫去肉體凡胎，元神蛻變成為仙人。因為，按照無塵所說，隻有他成仙了，才有可能化解魔禍，為神州大地爭取一線生機，否則神州大地絕對抗不過去。
但是，仙人是不能過多幹涉凡世的。每一位渡過天劫，達到虛仙境的仙人，不出意外都可以短暫停留在神州大地約兩年時間，但是這期間是不能影響到神州大地上的人或物。仙人的力量太強，輕易出手都會影響神州大地的格局，便會受到天地的排斥，無法繼續停留在神州大地，隻能飛升仙界。不過，其肉身會作為法身依舊留存於世，隻是法身除了不會腐爛可以保持樣貌不變，也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而為了保護法身，三門從來都沒有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並且都將法身存放他們為三祖修鑄的金身之中。
不過，三祖留下的法身，雖可見，但是隻有有緣人才能觸碰。但為了避免魔道或者是心懷不軌之人打法身的主意，三門才為三祖修鑄金身，不讓世人知道三祖法身留存。畢竟，三祖已經飛升，打擾他們的法身是大不敬，三門也不想有人驚擾到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