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欺負我,羞不羞啊
混亂的夜晚,混亂的清晨,混亂的人際關係,她哪能顧得上去看那勞什子門牌號呢!
可一想到,那個包包裏,不僅有她給傅念煜的生日禮物,還有自己的手機,最為重要的是,裏麵有自己從小打大所積攢的給季子越寫的信件。
季子越,她喜歡的人,恰巧剛剛考取了注冊會計師的執照,也即將來本市的會計事務所上班,現在他們可以再次見麵了,她自然高興,所以昨晚就拿了信件出來,當作美好回憶再看一遍。
想到自己那麽珍貴的信件,席綰綰越想越急,也不顧傅念煜在後麵的問東問西,就尋了個大體的位置,挨個敲了房門。
“好困……咦,小姐,你找誰啊?”房門被敲開,一個身穿睡袍,還露著胸毛的中年男人出來問。
席綰綰看見那男人黑黑的胸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急乎乎的捂住眼睛,急切的道歉,“我……我走錯了,對不起啊,對不起。”
中年男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很輕蔑道,“走錯門,我看不像啊,上-門的小姐吧,看你年輕,稍微有點姿色,進來吧——”說著,中年男人已經讓出一條路,示意席綰綰進去。
席綰綰自然明白自己被誤會成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她隻覺得眼前烏鴉成群飛過,自個兒的軟弱小身板立刻墜入了深淵。
她趕忙向後退一步,慌裏慌張的辯解,“唔……誤會,真的是誤會,我不是……不是……”
“哦,不是走錯門的,那就進來吧,價格好說。”中年男人繼續讓步。
席綰綰眼前黑線一片,覺得自己的世界亂成一團,完全不受控製。
內心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你才是出來賣的,你全家都是出來賣的!
傅念煜跟在席綰綰身後,忍不住汗津津,伸手將席綰綰護在自己身後,伸腳就往門上一踹,“誰跟你談價格,滾回你的狗窩去!”
席綰綰捏著小拳頭,驚訝的瞠目結舌,嘴裏差點就能裝得下一個雞蛋,何時她看到過如此狂暴粗魯的傅念煜啊。
眼前這個伸腳連環踢的武林高手,竟然是平時嬉皮笑臉愛護她的念煜哥哥,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措手不及的一-夜,措手不及的熟人家哥哥——傅念琛,外加一個神奇的武林高手傅念煜!
這個世界,太淩亂了點吧!
等到席綰綰的驚愕反應過來,她也來不及道謝,就敲響了下一個門。
這一次,可敲對了,席綰綰走了屎運,很快就看到了傅念琛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俊臉。
席綰綰暗暗對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內心無比激動,也不跟傅念琛打招呼,一下子就推開傅念琛的身子,貓腰竄了進去,直接就往臥室跑。
可沒等跑到臥室門口,身上的白色T恤就被傅念琛從後麵揪住,她感受到傅念琛揪住了她的衣服,登時就糗了,擦了擦汗,轉過身子,朝他寒暄了一下,“嘿嘿,我找點東西。”
小手移動到他大手的位置,和他諂媚的打著商量,“拜托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讓我進去找點東西啊,拜托你了,拜托拜托。”
雖然去而複返,還不請而入很過分,可她也顧不得上什麽禮數,隻想再也不跟傅念琛打交道,立馬拿了東西溜之大吉。
傅念琛看到她諂媚的小別扭樣兒,不自覺的勾了勾唇,大手放下揪住她的衣襟,靈活的先她一步,大步跨入臥室,拿起席綰綰的白色包包,揚眉問她,“是這個嗎?裏麵有什麽東西?”
說著,他還故作好奇的低頭,掏出了那個席綰綰珍視的白色大信封。
席綰綰見到被傅念琛搶了先,登時急了,又看到他好死不死的掏出那個白信封,也不顧其他,伸手就往他的身上撲,誓死也要搶回來自己的包包。
那裏麵,藏著她年少最懵懂的愛戀,尤為珍貴。
那裏麵,書寫著她這些年來對季子越的癡迷和癡戀,尤為難得。
那裏麵的東西,她怎麽可以讓傅念琛這個外人看到呢!
傅念琛哪裏想到席綰綰的動作會如此的激烈,看著她焦急的樣子,腦子裏不禁浮現出她對兩人發生關係的事實的雲淡風輕,他立即鬱悶了。
如今又看到她的焦急,他不禁更想要知道,是什麽東西會讓這個小丫頭這般的緊張。
傅念琛好奇心起,也帶著想要捉弄她一番的意思,左閃右避,就是不讓她抓到自己手中的白信封。
席綰綰又羞又惱,憑著自己骨子裏麵的一股子瘋勁兒,張牙舞爪的就往傅念琛的身上撲來撲去。
席綰綰叫嚷,“壞人,你把大信封還給我——”
傅念琛拒絕,“不能證明是你的,不給——”
她哭嚷,“就是我的,就是我的,包包也是我的,大信封也是我的,你還我——”
他依舊拒絕,“不能證明,就不能給你——”
兩人一個撲,一個躲,場麵頓時混亂成一團兒。
傅念煜皺眉看著臥室裏“追逐打鬧”的兩個人,不禁心想,自家平時一絲不苟的大哥,為何現在能和席綰綰這種小丫頭玩這種人來瘋呢!
從何時起,自家大哥和席綰綰能夠這麽熟悉了呢?
自己這麽苦心孤詣的哄著席綰綰開心,竟然還是不如自家大哥。
在兩相對比之下,傅念煜的心,不禁酸了又酸!
嬉皮笑臉的傅念煜在事業上固然拚不過工作狂傅念琛,可為何,在感情上,他還要敗給傅念琛呢!
席綰綰的全副心力都在自己的那個大信封上,哪有心思去理會傅念煜,她在體力上早就輸給了傅念琛,早就累的氣喘籲籲。
“卡!停住!中途休息!”席綰綰朝著傅念琛示意,喘著粗氣,揚起小手掌給自己扇了扇風,還不住的念叨,“哎呀,不是我說你啊,傅家大公子,欺負我這樣的弱女子,羞不羞啊,咦,羞不羞啊——”
傅念琛揚了揚手裏的大信封,挑眉,“是欺負嗎?我不確定的。”此刻,傅念琛表情很無辜,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手裏的信封的主人,便是席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