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情變?
她一愣,勉強閉了閉眼,小心的消化掉他剛剛的話,“為什麽?為什麽以前不說?”
雖然她已經知道他愛她了,可她還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以前他有那麽多的機會,為什麽不說,偏偏傅念琛比他早說了。
他衝動的上前,順勢一把就抱住她,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是我懦弱,是我覺得配不上你,因為我的負擔太重了,綰綰,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明明喜歡你,卻要負擔著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另一個人?韓茹墨嗎?為什麽……”她想控訴那個偽裝的盡善盡美的女人,可是她卻沒有勇氣,滿心的悲哀湧出,造化弄人,她和季子越之間,就是有緣無分。
“我虧欠她太多東西……不!綰綰,別問了,我現在隻想告訴你,我早就喜歡你了,很多年了,還記得咱們一起爬山那次嗎,當時你……”
“別!你別說了!我不要你說!”她反對季子越揭開那段塵封的過去,過去的她,太卑微太不堪了,她不想知道,他告訴她另外一個版本,那隻能證明她和他的傻。
如若揭開,那是對他倆的再一次淩遲,因為——他們注定有緣無分了!
胸口的血就要噴湧而出,所有的氣力就集中到了手上,她奮力一掙,就掙脫了他的懷抱,吃力捂著嘴,步子淩亂地奔出他的家。
她一邊跑,一邊吐,她反胃了,可能是因為季子越的那個擁抱,太窒息了,生生的抑製了她的呼吸,可傅念琛擁抱和他的不一樣,傅念琛的擁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她自顧自的跑著,隻想快點奔到傅念琛的懷抱中去。
在深沉的夜裏,在季子越的樓前,她分明的看到了傅念琛的俊臉,可那張俊臉上,似乎是霧靄重重,陰雲密布。
傅念琛靠著車門一動不動立在麵前,不細看的話,絲毫看不出他臉上有著隱怒,兩人已經熟悉了,她了解他,看著他這幅表情,她敏捷的意識到,他——動怒了。
和以往不同,他沒有上前迎接她,而是冷冷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隨即唇角逸出一絲冷笑。
這是他的單身之夜,遊艇上,喬弈拉扯著薄濟川,給他製造了一個又一個驚喜,可他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心頭卻是喜悅的,一想到兩人的婚禮,他便能喜上眉梢。
薄濟川看著他興致缺缺的樣子,尋了機會,諷刺沒有少給他,喬弈也跟著湊熱鬧,說傅念琛沒出息了,還沒有多久就想未過門的媳婦了。
薄濟川一臉淡漠,狠狠的抽了幾口煙,一臉看透一切的樣子,沉重哀切道,“老三,別理他,他已經被一個小狐妖給迷得三魂去了七魄了,哪裏還是個正常男人。”
接著,薄濟川就趁著興致,和喬弈討論起來“結婚絕對不能談愛情”的偽哲學命題,傅念琛在一旁聽著,心裏卻想著自己的小妻子,很快就能迎娶那丫頭進門了,他心裏樂著呢,哪有什麽心思和薄濟川叨叨!
薄濟川見他不動聲色,言語就更加放肆起來,當著喬弈的麵兒,就調侃他,說傅念琛這麽霸道的一個人,竟被一個小狐妖給纏弄成這副沒有出息的樣子,說出去誰都不敢信。
傅念琛倒是淡然的很,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當然明白,薄濟川在替洛清舞不值,對他這般,他是看不慣的,他輕扯了一下嘴角,沒說話,就給薄濟川倒酒水,希望用美酒擋住他那張欠揍的嘴。
酒杯還沒有倒滿,自個兒的手機就響了,念煜打來的,他接了。
等完全聽完後,拿著手機的手竟然微微發起顫來,但他還是保持一貫的鎮靜,撥了肖瀟的號碼,走出船艙,在船板上等著那頭的應答。
夏日的海風涼涼爽爽,雖然被這海風吹著,可他手心裏依舊是有汗,等了好半天,肖瀟那端才接起來,他問肖瀟關於席婠婠的去向,肖瀟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是個人精,一猜便知裏麵的曲曲道道,當即一聲不響的掛斷電話,連個再見都沒有對肖瀟說。
喬弈和薄濟川也跟了出來,一見他那個架勢,頓時明白出大事兒了!傅念琛平時不是沒有風度的人,肯定是真的動了怒氣!
“琛哥,怎麽了?”喬弈被薄濟川暗中攛掇著,發揚出“不怕死”的精神,戰戰兢兢的上前問了一句。
傅念琛下巴緊繃,臉上毫無喜色,想了想,讓喬弈撥號,“撥電話給席婠婠,趕緊。”他聽了傅念煜提供他的消息,卻不敢找席婠婠確認,一來怕傅念煜看錯了,他打了電話,破壞了席婠婠今晚的興致,但現在看來,這事兒九不離十了。
如預料中那樣,喬弈撥了號,話筒裏自動應答是無人接聽狀態。
……
傅念琛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沒有跟薄濟川和喬弈說一句話,就迅速趕來了這裏。
他在季子越的公寓樓下,也不上去,隻是在等,時間每延長一分鍾,他的心痛就多一分,可他的性格就這樣,他超乎尋常的特別能忍,哪怕心都在滴血。
……
席婠婠無聲的走到他的跟前,小手無措的揪著衣角,都來不及擦掉臉上的眼淚,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她想解釋一下,卻無從開口,腦袋卡殼的她,想了半天,竟然傻傻的說了句,“你等久了吧。”
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找到了這裏,可她是知道的,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等候她,像一個丈夫等著妻子回家那樣。
傅念琛依舊倚在那裏,唇線緊繃著,讓他的俊顏更顯一分讓人倒吸涼氣的犀利。
席婠婠霎時心裏就被揪了一下疼,他果然恨毒了她吧,在結婚的前一夜,她竟然跑到以前的心上人的家裏,簡直是罪無可恕。
生出了怯懦的念頭,雙腿自動一軟,不由自主的往後縮著身子,隻想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