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你的身體,想我?
隻是,她是足夠了解他的,她知道,傅念琛說出口的話,再也不會改變。
傅念琛是鐵了心的。
洛清舞無力的抱著身子,垂了頭,勉強壓抑住悲慟的情緒,低聲訴求,“念琛,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麽嗎?我最痛苦的,也許並不是我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我最痛苦的,是你不理會我……”
她越說,情緒就越深入,投入的感情就越多,說到後麵,情緒一點兒都不受她的控製了,她已經悲慟到了極點,一時間,哽咽住了,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傅念琛在旁邊聽著,眼神裏劃過一絲不忍,隻是隨即,又被別的東西掩去,他站起來,無聲的俯視著蹲在地上的她,一陣默然。
洛清舞久久等不到他的回音,她更加失望的低了低頭,然後接著說,“念琛,你可以不再接我的電話,可以不把我當成朋友,可你不能,佯裝成這樣和我無關的樣子,我現在,隻求你一件事情,以後我們碰見,你不要回避我,你稍微跟我打聲招呼,好嗎?”
傅念琛凝著眉,沒有言語。
她看著他的態度,幾欲失望,牙齒咬得緊緊的,“你那麽倉促的離開我的世界,我真的不習慣,念琛,你給我這一點點的過度,好嗎?”
她將姿態,放得很低很低,隻為求他,答應她這個最後的卑微請求。
誰能夠想到,眾人眼裏,輕塵脫俗的仙子洛清舞,竟然也會被如此卑微無力的一麵,而且,是在一個已經有家有室的男人麵前。
可誰又能輕易的脫離,對這個叫做“傅念琛”的迷戀呢。
終於,她的請求,有了他的回應。
男人沉靜著聲音,說,“我答應你。”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的。
也許,是她的哀婉打動了他。
洛清舞聽著,一陣激動,她抬頭,深情地看向男人,隻是,這男人已經將目光投放到了別處,一點兒都不給她。
她的心裏,被悵惘彌漫住。
看著男人整齊的褲腳,她一陣頹喪,小聲說,“我……我的腳麻了,你……你能拉我一下嗎?”磕磕絆絆的說完,她期盼的看向他。
傅念琛看著眼下的洛清舞,她那樣蹲著,白紗的裙擺都鋪到了地麵上,散成了一個花狀,隻是這個花上,並不唯美。
因為上麵,沾染了不少灰塵,看起來已經是髒髒兮兮的。
而整個人,都縮在這個髒兮兮的白裙花狀上,顯得異常的落魄。
頗有仙氣的洛清舞,竟然成了這般,讓他不禁在心裏,暗暗地搖頭。
隨著他的思忖,就見她緩緩地伸出來手,想要他拉她一把。
她的纖指,細嫩修長,隻是這個時候,她的指上,有種病態的蒼白。
男人心裏一悸,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拉她起來。
在指與指相碰的那個時刻,洛清舞的眼神,全部都停滯在了兩人接觸的手上,她心裏雀躍著,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緊緊的抿著唇,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激動情緒。
相對於洛清舞的激動和小心翼翼,傅念琛則顯得,一派的淡定從容。
他並未將這個動作,視為什麽重大意義,他在心裏想著,隻是幫助她而已。
拉起她後,他便鬆開了手,道,“你去找喬弈,他會無條件的幫助你,清舞,再見。”說著,他並不再多看她一眼,便上了車。
啟動,駛離。
……
傅念琛接到席綰綰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少的時間。
席綰綰朝著他撇了撇嘴,上了車,然後就一個勁兒的掰傅念琛的手腕,傅念琛不明所以,隻能皺著眉,任由她掰著。
剛要問一句,就聽到席綰綰戳著他手腕上的手表,對他不滿的說,“你自己看看,現在什麽時間了,你可真夠拖拉的!我都等煩了呢,要是你再不出現,我是不是該去報人口失蹤呀。”
聽著自己小妻子的俏皮控訴,他被洛清舞打擾的心情,重新好了起來。
他替席綰綰扣好安全帶,淡淡的瞥了一下手表上麵時間,隨即揚起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幸虧我在你報人口失蹤之前找到了,不然咱不是給警察增加了工作任務嘛。”
她拿住他的手,懊喪的賭氣說,“你還真是胳膊肘兒往外撇,專門護著外人,你光護著警察,都不護著我!”
男人聽著她鬥氣的話,心情就更好了,他收了手,啟動車子,對她說,“這絕對不是,我還是最護著你的,你是我老婆,我不護著你,我護著誰。”
“知道內外就好!”席綰綰一邊調整了下坐姿,一邊逼供,“你快說,你為什麽這麽拖拉,害我等了我們久,從實招來!”
男人被問到,他的唇線微微一繃,僵了一會兒,才將頭轉向她,看她一眼,為難的說,“我剛剛……”
“你剛剛是不是迷路了,哈哈,我說嘛,這裏的設計都特別怪,也難怪你也會迷路!”席綰綰“聰明伶俐”的搶先道。
男人聽著,唇線翹了翹,然後點了頭,“是呀,我也迷路了,好久沒來,也忘記了不少。”
男人開著車,目視著前方,心裏有了一陣思考。
既然席綰綰給他找了一個台階,那他就借著這個台階走下去吧,也好過讓她知道真相,聽到洛清舞的名字就炸毛。
“嘿,傅念琛,你也沒有多聰明呀,來過的地方都會迷路!”席綰綰得意的說。
傅念琛,“……”
“念琛念琛,你說,你今天這種‘獨特體驗’,是不是百年不遇呀,我覺得咱們要珍惜下,你看,我是不是該給你宣傳一下呀。”席綰綰用手指,敲著自己的腿,對傅念琛說著自己的盤算。
傅念琛的嘴角抽了抽,無可奈何的說,“還是不要宣傳了,以後恐怕還會有。”
“還會有?不會吧,念琛念琛,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呀,怎麽年紀輕輕,就得了老年癡呆症呀。”她朝著他眨眼,譏誚的逗他笑。
哪知道,傅念琛根本不禁逗,他的臉,一下子就僵了。
傅念琛緩和過來一陣,清了清嗓子,對她一板正經的說,“你老公我,身心都很健康,絕對沒病。”
“切,按照我的觀察,那些老年癡呆症患者,都會說自己沒病,有病也不會承認!”她就是存心逗他,要看他的笑話,就這麽說下去,想要刺激下他。
“哧——”一聲,輪胎和柏油馬路的強烈摩擦,是緊急停車。
她急忙看路況,隻見前麵路況良好,一點兒狀況都沒有,她張望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狀況。
一陣莫名其妙,推搡了他一下,納悶著問,“怎麽停車了,我看前麵沒有問題呀,大清早的,你也沒什麽機會喝酒吧。”
說著,她已將目光轉向他,卻隻見,男人深邃的墨眸裏,閃著異樣的光彩,好像是——欲望。
她看著,總覺得有點滲人,忍不住將身子,往後麵的車座子上縮了縮,心驚的警告他,“你好好開車哈,別想別的,我……我先說好,我肯定不會跟你玩兒!”
男人促狹,胸膛前傾,逼近她,“那我想跟你玩兒呢?”
“那也不玩!”她慌忙擺手,二話不說的嚴厲拒絕,指著前麵的路,就教訓他,“你趕緊開車,我要回家,我趕回來,就把行李放在物業那邊,現在都沒有回家呢,我容易麽我!”
男人被她拒絕,卻一點兒也不惱,反而笑意更甚。
他聽著她的抱怨,狐狸眼兒眯起,逗弄著她道,“綰綰,原來你這麽想我,是你的心比較想我呢,還是你的身子比較想我呢?”
“唔……”聽著這些臊人的話,席綰綰臉皮薄,臉蛋兒一下子就紅了個徹底,她連忙低了頭,說,“你……你別胡說,我就是回來而已,我……我下午還會去銷假上班呢!”
她顧左言他,想要岔開話題,打發掉他。
可傅念琛是誰,他怎麽會給她岔開話題的機會。
男人勾起她臉側的一縷發絲,薄唇靠近她的耳邊,輕柔著聲音,說,“來,跟老公玩玩,你給老公檢查一下,也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身心。”
他的聲音低醇優雅,透著無盡的曖昧,席綰綰招架不住,一陣麵紅耳赤。
她無措的搖頭,伸手推拒著他越來越近的胸膛,無奈的避著他,“別……咱們悠著點,這裏是……是公路,是公共場合。”
男人笑意更甚,反駁她說,“公路是公家的,車是我們的,隻要這車是我們的,不就好了?嗯?”
席綰綰欲哭無淚,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次把自己砸得慘兮兮的,又碰上這麽一個善於狡辯的獸性男人,她這次,鐵定是要做“賠本買賣”了。
她打著寒顫,咬著貝齒,顫顫的對他教誨著說,“車震不好,都說這樣有傷風化,咱們別這樣,咱們……咱們要做一個有素質的人。”
男人哪會被她這一言半語的糊弄住,他鬆開她的那縷發絲,笑意對她,“那我們怎麽做,才能不傷風化呢?回家,床上?還是直接去酒店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