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末班車的最後座位
“就像霓虹燈是倪商傑的孩子,紫易是爸爸的孩子,是爸爸跟媽媽生的女兒。”
寒匪悅耳的聲線像是在朗誦,語調悠遠,音質純淨。
哐當——
倪菀握在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連寒匪都回眸看了眼她的方向。
聽見兩人的交流,倪菀心涼了半截,神經繃緊的可怕,心跳快的要跳出嗓子眼。
紫易從小在國外生活,想法跟國內不一樣,寒匪不急,讓她先適應國內環境。
總之有紫易在,倪菀就隻能變成小尾巴,走哪,她隻能跟去哪兒。
小家夥玩累了,想要睡覺。
寒匪享受片刻父女相處的樂趣,上了癮。
輕輕拍著她的小背,看得出紫易對倪菀的愛更深厚。
圓圓的小身子終於回到倪菀的懷抱,倪菀多一眼的眼神都沒給。
抬腳的時候,寒匪刻意拉過她,本來想警告,發現是提醒她腳下打碎的杯子碎片。
看著他的臉五味雜成,抱著小穀子在屋裏來回唱搖籃曲,連後背都吝嗇給某人。
書房重地,壓根沒預留給孩子睡覺的地方,寒匪做主帶她去他的臥室。
抱著孩子手臂有些酸澀。
寒匪於心不忍,他將來是要娶倪菀當老婆,現在隻是給她教訓讓她知難而上跟穀向陽離婚。
別到時候往死裏折磨後,弄巧成拙讓她跟穀向陽跑了。
寒匪的臥室在長廊的盡頭,倪菀抱著孩子不假人手,走了一會休息了下,寒匪才想起昨晚瘋狂一夜,他要的太用力。
一雙有力的大手托著她的腰,給她力量。
誰想到倪菀毫不感激,還一臉防備刻意保持距離。
也不知道怎地,他氣急敗壞的衝著身邊的傭人冒了一句:“待會把絮兒喊過來,讓她跟孩子多接觸接觸。”
倪菀渾身緊繃,腦海中想起剛剛還跟小穀子玩遊戲的那一幕幕溫馨場景,如電影在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放,兩人間玩笑打鬧親密的所有細節,全都記得。
她落寞的咬著唇,一句話不說。
不要他找別的女人,不要他給孩子找後媽……
憤怒地盯著寒匪,後背早已冷汗一片,如今她完全捉摸不透那男人心思。
如他所言,她親手將四年前溫暖如風的韓美人扼殺的徹底。
要想辦法,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寒匪把孩子還給她或者讓她養。
到了寒匪的臥室,她喊來安然,別人她全部都不放心:“幫我照顧孩子,我有話要去跟寒匪說。”
拽著寒匪出門。
與其被動接招,不如主動出擊。
渾身一僵,被她拉著往前走,走去哪都隨她。
整整四年,他一直都舍不得將她看滿。
愛人的那張臉是要用一生去品味才完整。
倪菀一口氣拉著他走到湖中央的涼亭上。
涼亭很安靜,春日微風掃過,隻有他們。
如果不說話,光看他現在樣子,一如當年筆直俊挺,溫潤如玉十分柔和,五官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渲染出一種玉般的質感。
幹淨、澄澈、明淨,彷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了韓美人。
當初瞎了狗眼,他那麽好居然舍得丟下?
寒匪看著她眸子瞬間能有萬千種的眼神,他猜不透,永遠都猜不透她心裏想要什麽,她會說什麽?
永遠一副最輕易的方式讓他奮不顧身。
果然先愛上的那個,很慘。
“倪小姐有什麽話直說,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想說什麽沒必要繞圈子。”
寒匪反擊,並且反擊成功。
她的寒總,他回一句倪小姐,硬生生的劃開他們的鴻溝。
落寞的看著他的臉在湖光的掠影下,氳出一層暖光,她從不後悔認識他,也感激老天帶給她最好的禮物,穀子讓她此生圓滿。
可想到情|婦,未婚妻,心裏酸酸的漲漲的痛。
閉上眼,踮起腳主動勾住寒匪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描繪出他的唇形,甚至還有下一步動作。
做著最親密的動作,心的距離卻越拉越遠。
她想哭出聲音,她想放聲大哭。
四年了……
她回到原地可一直站在身後的人卻早走了。
大概,她已經瘋了。
猛然,推開。
差一點,沉浸在她這個吻中的男人。
“幾分真?”寒匪眯著眸子質問。
被他問愣住了,口不擇言:“這不是你想要的麽?我的身子還是我的心?”
“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我是別人的太太,結婚了,你讓我當你的情|婦,你對婚姻的定義是隨時隨地可以給別人戴綠帽子?”
“寒匪我隻想告訴你,你贏了,贏了!我要自由!”
她一邊說一邊像瘋子一樣捶打著寒匪的胸|口。
原來孩子是倪菀的底線,她告訴他來帝都的目的是開創珠寶品牌SUI,孩子多忙都會親自帶,
男人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百味交雜,穀向陽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她寧願為了他連情|婦都做。
好,很好。
倪菀,永遠在刷新他的忍耐下線。
眼神微微的有些淡,牢牢抓住倪菀的行動。
將她重重地推在涼亭的柱子上,充耳不聞自顧自狠狠地吻著。
吻到她小聲抽噎,才不忍心鬆開。
寒匪本就是主唱,優越的聲音是倪菀曾聽過最好的聲音,所以連說話都一字一頓,字正腔圓。
“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嗯?”
他蔑視的上下掃了她一眼,“是身子?臉蛋?還是那顆給了別人的心?為了一個男人,四年了你更進步,可以隨時連身子都能輕易當交易?”
一直覺得在倪菀心中,他永遠排在末班車的最後座位,或許更是拿著愛的號碼牌連座位都沒的男人。
倪菀覺得心,不止是心髒受損,五髒六腑,肝顫寸斷,快痛徹心扉致死。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副身子你要你就拿去,大不了孩子我也不要了,你權勢滔天又怎麽樣,穀向陽跟你相差無幾,如若真鬥不贏,我還年輕,大不了再生一個!”
一聲巨響,寒匪的拳頭直接錘在倪菀背後掛著柱子的百年木牌上,瞬息崩裂,她都能感受整個牌子凹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