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並不代表我就是個擺設
沒有什麽分別的話，我就在新助理的注視下，坐進了車後座。
直到車緩緩行駛後又加快了速度，都沒敢回頭看他。
誰知道呢，萬一我看見他臉上但凡有絲毫不舍的表情，隨時都有可能從車裏跳下去向他奔赴而去。
別認真，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真的隻是玩笑，而已。
深夜的路燈一閃而過的時候能看見昏暗的車內，新助理在內視鏡裏投來探索的眼神。
我並不打算在察言觀色中是個佼佼者的他問之前，自己交代出來。於是車拐進角熱鬧的街區，斑馬線上正有兩對情侶相擁而過，他終於突破好奇的心理開口問：“薑年哥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笑的這麽開心？”
“大概吧！”
“話說薑年哥和宋老師以前就是認識的關係嗎？”新助理一麵握住方向盤小幅度的轉動，一麵裝不經意的問。
我趁著路燈再一次灑進光線的片刻間，順利在內視鏡裏捕捉到了那廂正在查究的雙眼。
然後雲淡風輕的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再隨意的問：“宋冕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這麽晚了還加班，很累吧。”
宋冕尷尬的笑了笑，“嗨，哪裏的話，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至於工資方麵夠養活女朋友就行了。再說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要經驗沒經驗，權當磨煉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揉了揉眉心，調子慵懶，有氣無力的回應著：“應該是挺緊張這份工作的吧？”
那廂沒聽見，溜著眼色，帶著幾分警惕問：“你說什麽薑年哥？”
我吐出一口氣後放下手，無害的看著他，“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雖然給你發工資的人是顧恒，但並不代表我就是個擺設。”
聽話的那方臉色暗淡下來，失了半響的神才用不卑不亢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薑年哥你放心，我會平衡好自己的身份，不會讓你為難，我也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
“那就好，我也能歇歇。”
下車前，我微微睜開疲倦的眼睛對新助理說:“對了，像今晚見過宋準這些小事就用不著向顧恒報告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新助理精分的麵孔立即點頭答好，接著快速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下來後小跑著繞過車頭到後座門前敬業的替我拉開了車門。
我道了謝後就讓他回去了。
進屋子在玄關換上拖鞋後，慢條斯理的往裏走，等視線擴張，剛好看見從沙發上直起身子的顧恒。
他側頭對我微笑，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回來了！怎麽樣，喝了多少？”
我滿不在乎的搖頭，“口渴的量。”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向他走過去。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象征性的問：“今天怎麽結束的這麽早？”
顧恒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而後起身去了廚房，很快就端了杯水走出來遞到了麵前，“累了就趕快洗個澡然後睡覺吧。”
我坐直紳、體，從他手裏接過水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你今晚不打算走嗎？”
話完，那廂皺著眉頭，睞眼看我，“小年，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我荒唐的笑，“這怎麽敢。”
顧恒不買賬，追究著:“那你為什麽這樣問”
本來是想隨便搪塞過去，不料在看見他嚴肅著一張臉，十分認真的模樣。我在猜想，他可能是注意到我的不對勁了。
不能貿然和比自己強大的人對抗，這一點我十分清楚，所以嘴角向上勾著弧度，“不是，我隻是在想於海洋今晚對我說的話。”
“他說什麽了？”
我學著於海洋說話的口氣，“薑年，你見過那個老板陪睡的？”
話完，顧恒就樂嗬嗬的笑了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狀，摸著我的腦袋興致勃勃的問：“那你怎麽回答他的？”
“我說我有給你錢，但是你看不上，嫌少了。”
顧恒更加笑的肆無忌憚，結合窗外的月光，整個瞳孔都是亮晶晶的顏色。
他曾經說過喜歡和我待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我是個有趣的人，我聽完差點沒笑出來。我什麽時候有趣了？還是隻有你覺得我有趣？
第二日的行程鍾哥安排好後，是宋冕帶著我去的。說是之前的一個連續劇，最後和女主角在酒吧的場景沒拍好，需要重新補。這邊錢也收了，就當幫忙。
其實本來就是客串一兩集的角色，起不了什麽決定性的作用，但導演精益求精的性格是圈內出了名的，何況投資方和顧恒關係匪淺。
我倒是沒什麽意見，能和知名導演掛上勾，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再者人家采訪的時候，可沒少說我好話。但不分男女的揩油，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到片場後，男女主角正好拍到分手的場景，而我的角色是在女主角去酒吧買醉的時候安慰她，隨便表白，再被拒絕。
我依稀記得裏麵有句台詞是，“你不喜歡我不要緊，但我有那個向你表白的權利。”當時看見這句話的瞬間，我就裂開嘴角笑了，調侃自己什麽時候才會像這個角色那樣理直氣壯，正大光明的活著。
但現實總是不厭其煩的告訴我，即使我從兩者中選一樣，那也不代表就能過這樣的生活。
一一打完招呼後便進了化妝間，等一係列的準備工作做好後，剛好輪到我的戲份。
女主角的夜店裝扮很漂亮，高跟鞋配上紅唇，微醉後的一顰一笑都美的讓人心醉。
順利結束拍攝後，天色也逐漸有了暗沉的趨勢，宋冕在導演提議聚餐的檔口，秒懂我的眼色後，用行程做借口替我擋開了。
門外聚滿了男主角的粉絲，宋冕在接過我手裏的透明水瓶時。有兩個女生正好上前索要簽名，隨便再誇上兩句。好脾氣的應付著蜂擁而至的粉絲，最後宋冕見再耗下去，估計到明天早上都結束不了，便一麵和粉絲交代接下來還有工作什麽的，一麵擁著我往車上走。
直到關上車門，隔絕掉了接近瘋狂的尖叫聲，竟然還有粉絲在拿著手機隔著看不見人的車窗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