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吃草的羊
我想要找到木飛,或許有一個人能幫到我的忙。
那就是莫天宇,憑借他的勢力應該不難。雖然他是木飛的死對頭,但絕對沒到非死不可和頭破血流的地步。
於是第二天上學,我就找上了莫天宇,那廂聽完後,幹笑了兩聲,“薑年,你別以為我那天幫了你,就意味著我會再幫你。況且我和木飛在學校水火不容的關係,他出了事才最好呢。”
我不理他的嘲諷,堅定的說:“你會幫我的,放學我在校門口等你。”
下課鈴響起,我就迫不及待的拿著書包小跑出了教室,環境吵鬧的走廊還能聽見淩亂的腳步聲。
我看了眼全是雲朵飄在空中的晴朗,祈禱著永遠不要有烏雲。
等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莫天宇帶領著一眾小弟就出來了,我遠遠看見他威風凜凜的走在前頭,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他果然答應了。
反倒是那廂,一把抓起我的書包仍在了後麵的小弟手裏拿著,湊近了幾分問:“薑年,你怎麽知道我會答應的?”
我頗具深意的笑了笑,任性的答:“就是知道。”
其實這個隻是心理戰術,恰巧對方不夠壞,還講義氣而已。不然你真以為我是怎麽知道的。
莫天宇其實老早就知道木飛藏身的地方了,他告訴我對方揪住木飛不放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手下的一個小弟因為技不如人被木飛湊了很沒麵子,這次的事情隻不過是個拿木飛當靶子的幌子,再說那女的五大三粗的跟馬一樣,木飛能看上、她?
莫天宇這樣十分嫌棄的說。
我冷哼了一聲,“不一定,萬一木飛那天沒帶眼鏡,穿夜行衣了呢。”
莫天宇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理解個中的意思後,很給麵子的拍著手笑了,而後又定定的看著我,耐人尋味的說:“有趣,難怪木飛怎樣也要護住你了。”
“什麽意思?難道你想過要害我?拜托,我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行事要不要這麽泛濫?”
莫天宇聽完哈哈的笑的更張揚。
木飛棲身的地方是鄉下的一座小房子,風景很好,還有條小河。
隻不過沒辦法觀賞這一切,就在即將到達目的地時,看見了一場群毆。
莫天宇攔住不讓我過去,他原本嘻嘻哈哈的神色猛然之間沉了下來,變得極其嚴肅。
他說:“等等。”
“等什麽?敢情你帶來的人都他媽是吃軟飯的?”
“薑年先別急?事情的發展方向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同。”
“什麽意思?”
他指那個幫木飛踢開了從後麵偷襲的人給我看,不解的皺著眉頭:“你看,那個原來和木飛得罪的人是一夥的,現在竟然在調轉槍頭幫木飛,我看這場遊戲,木飛才是大老板,你不用擔心了,木飛會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其實是個局中局?木飛和那個人設計好的?”
“沒錯,在高中當小混混可能大家就是玩玩,喊打喊殺少,腥風血雨更不比電視劇,但劇情總沒錯,隻不過最低配置而已。”
我聽著莫天宇滿不在乎的總結,在他觀察我眼底的情緒後,隻是回頭裝輕鬆的說:“既然死不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告訴他我來過,麻煩。”
然後往後走時,對一直抱著我書包那哥們說了句“謝謝”就拿了過來。
“這就走了?萬一我說的是謊話呢?”莫天宇在身後喊。
我沒有回頭的揚了揚手,踩著不穩的小石子走出了圍滿快到腰際的雜草。
看著光滑平整的路麵,我弓著背自嘲的大笑,薑年呐薑年,妄你還希望他接受這次的教訓後能改掉流氓的氣息,回歸到好學生的行列裏,看來這種想法的下場隻能淪落為笑話。
你怎麽能試圖去改變一隻吃草的羊呢?
疲憊的回家後母親剛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擺上了桌,她一見我就招手說:“小年開飯了,快去洗手。”
我木訥的點頭,心想這做飯哄人的方式雖說是千遍一律,總歸是有效的。尤其對我這種一整天都把心髒懸掛在高處的人來說,用美食放鬆是最好的方法。
飯桌上母親專心致誌的吃著排骨,特意壓低了音量裝不在意的說:“手機我送去修了,老板說要過兩天才能拿到,你能等嗎?不能等就先用我的吧。”
“不用,以前沒手機也過來了,再說我沒有什麽需要聯係的人。”
“那好吧,我明天出門的時候,再去催催老板。”
“不要緊!”
晚飯吃的有點尷尬,比起我來說,她似乎更介意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我在她心裏的形象又往不良少年靠攏了幾分。
氣溫在天色越來越暗的時候,驟然下降,我將窗戶關的嚴實一些,雨滴的聲音隔著玻璃就越來越淺。
晚上點了圈蚊香就睡覺了,連日來堆積的事情,因為木飛告一段落,也意味著我能好好睡一覺了。
早上醒來,下床後蹭著拖鞋去推開窗戶,觸眼可及的地方仿佛是一片嶄新的世界,入鼻的是清爽的空氣。
由於時間寬裕,我下了碗麵條做早飯,挑起吃才發現難以下咽,強迫自己吃了兩口墊肚子就把剩下的全數倒進了垃圾桶裏。
不能因為生活貧寒就逼迫自己,那樣隻會越來越沒有追求。
昨夜的大雨後,巷子裏都是淩亂的樹枝和腐爛的葉子,踩在上麵壓抑的沒有聲音。
街上的行人沒有前幾日炎熱天氣時的匆忙,悠悠的往去學校的路上走,反正時間足夠,用不著擠公交車。
包子鋪的女兒在我經過的時候,剛好拿著書包從鋪子裏麵走出來,一見到我立馬興奮的衝了過來,甜甜的說:“薑年早上好。”
我點了點頭,“早上好。”
她見我應答,興高采烈的扯了大堆有的沒的,終於溜著眼色問:“對了,經常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帥男生去哪兒?最近怎麽不見他啊?”
我懶散的拉了拉快要滑落到手臂上的書包帶,“怎麽?你又移情別戀了?”
“咦,幹嘛這樣說。”她一邊蹦著步子,歡快的跳了兩下,又回頭衝我笑,“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別人不過是養養眼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