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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距離是比時間還厲害的毒藥

  他說了什麽我聽不見,腦子也完全沒辦法思考,隻是累了就呆滯著目光,無力的流眼淚。


  怎麽能與我無關,他從小到大的事都與我有關。


  小時候連累他的人叫薑年,長大了連累他的人也叫薑年。


  還以為遠離是最好的辦法,但思念總是抵不過時間的洗禮,越過越久,就越是認真的想念著某個人。


  終於熬不住的時候,就妥協了。


  退回房間,看著日曆上寫過的行程表,就暗自嘲笑自己,才過半年就忍不了。一開始還信誓旦旦的以為能堅持一年呢。怎麽薑年你的韌性去哪兒了?

  時針在逆時的跳動,仿佛進入了最陰暗的那一年,閉上眼睛真的希望一切就這樣塵埃落定,沒有悲傷全是明亮的顏色。


  至今也沒有跟人提起過的那段時光。


  對一個剛步入大學的人來說,大概對地域的想念是最難耐的事情吧,尤其是心中的牽掛,我從不開口說起,不代表他就不重要。


  比如木飛,我走的時候連看都沒有往他家看一眼,可不代表這個人對我而言的地位就能撼動。


  有的人和關係,是適合收藏在心底,但誰也比不過的,木飛於我而言就是這種存在,盡管我一直沒有強調過。


  顧恒問過我是不是愛他,就算我想否認,但在莫天宇的眼裏,我是如此的。


  我也不知道是旁觀者清,還是從未看透過自己。


  我隻知道這個人很重要,有的時候甚至比宋準還要重要,你說這種感情算什麽?

  能忍耐的東西有很多種,但思念是最可怕的。它輕而易舉就占據了我的心。


  所以第一年的暑假,我回家了,編了個理由,母親和宋準都不知道我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隱瞞著他們。


  大概是怕母親比我的思念還重吧,應該是這樣的吧!


  小鎮的麵貌沒有變,變得是街上的行人,他們好像不認識我了似的。明明才離開一年呀。


  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在小店買些了吃的食物就匆匆回了家。在把鑰匙插進鎖眼裏的時候,遇到了正在下樓的周姨,她的腳步很重,響在整個樓道全是宣泄聲,卻覺得無比懷念。


  奇怪的是她看見我不是高興的表情,而是謹慎的皺起眉頭問:“小夥子,你這是把這兒的房子租了麽?沒道理呀,我沒有聽勻欣提起呀?”


  直到我笑聲清脆的喊:“周姨,是我,傅勻欣的兒子薑年。”


  “薑年呀?”周姨疾步走到我麵前,階梯被她偏胖的身軀又是踩洛洛作響。接著她掛著歡喜的表情,不敢置信的指了指我,“真的是薑年呀,哎呦,長高了呢,越來越帥了,瞧瞧這打扮,周姨差點沒認出來,這在城裏了就是不一樣呀,哈哈。”周姨笑完,看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便又問道:“孩子,你回來做什麽?你媽呢?小準呢?”


  “他們在A市,我.……回來看看房子。”


  周姨拍拍我的肩頭,“放心吧,好著呢,周姨可都幫你們看著呢。”


  “謝謝周姨!”


  “對了,一會兒來我們家吃飯吧,周姨現在就出去買菜,看見小年回來真開心,你們走了後總覺得空落落的。”


  我柔聲拒絕,為難的看她:“不用了周姨,我一會兒有點事情要辦。”


  “這樣啊!”周姨失落下神色,也不強求,“那好吧,辦完了事情來周姨家玩,周姨想聽你說說你們一家人在A市的事。”


  “好的,周姨。”


  “那周姨出門了,你有什麽需要盡管來問我。”


  “好的。”


  周姨一麵輕快的走下階梯,一麵回頭對我揮手。看上去很高興的模樣。


  推開房門,首當其衝的便是塵封許久,空氣中彌漫著發黴和那絲熟悉的味道。


  把食物和為數不多的行李放在一邊,然後開始打掃,拉開陽台的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透進來。


  還好天氣不算太炎熱,但我依舊讓頭頂的風扇緩緩轉動著,這樣發出的聲音,會轉移我的視線。


  廚房有些糟糕,所以在回來的這幾天裏,我不打算做飯。


  收拾完後,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鍾。


  洗了個澡順便再把衣服洗了,高高晾在陽台。


  我坐在客廳,看他迎著風飛舞,總算回到以前的感覺了。


  給母親報了平安的電話後,我趴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來人似乎很慌張,急切想要知道什麽的樣子。


  我想著應該是周姨,便收起了不悅的神情,拖著暈暈沉沉的身體走過去開了門。


  手剛放在眼下那一秒,我就華麗麗的愣住了,下意識吐出兩個字,“木飛!”


  那頭不像是驚訝,而是釋然的一臉明媚,記憶中木飛很少有這樣的笑容。然後二話不說就撲過來抱住了我,力氣大的導致我步伐不穩,向後退了兩步。


  他在我耳邊輕語,是很輕很輕的那種,仿佛怕把我嚇跑了一般的說:“薑年,你終於回來了。”


  而我此刻的想法是,或許我們可以重新回到最初的軌跡,他便是小薑年唯一的朋友木飛。時間把從前的傷口愈合,我不想再抵觸他。


  距離原來是比時間還厲害的毒藥。


  於是,我就著最直白的情緒,回應了他,“是的,我回來了,回來看看你。”


  木飛的身子怔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我會這樣說。我想是掛在陽台的衣服出賣了我的存在,但他發現的太及時,真的讓我很驚訝。當你不停在沒有希望的地方徘徊,某一天說不定就迎來了光明。感謝,我們都是執著的人。


  他開始由不可思議變為欣喜若狂的喊我,“薑年,薑年,薑年,薑年……。”


  無數個薑年。


  我就那樣笑著看著他,如果我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會將我們徹底分·裂,那這瞬間便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隻屬於小時候的薑年和木飛。


  已經傍晚的天氣,他賴在我家裏不走。


  樂此不疲的看著我一會兒在廚房徘徊,一會兒在客廳徘徊,一會兒又進臥室。


  他的視線但凡離開我就會喊:“薑年!”


  我急忙從臥室竄出來,慌張的問:“怎麽了?”


  木飛傻乎乎的笑,“沒事,我就是看看你在哪裏。”


  我白他一眼,重新回到臥室收拾晚上的住處。


  祈禱劇情不要太曲折,至少讓我望向你的眼神,多停留幾秒。


  高中時期木飛交往過一個各方麵都很出眾的女朋友,後來被莫天宇挖了牆角。他嫉妒木飛,因此隻要是木飛的東西他都想搶走,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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