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吻不到的人
別妄想用仰望的姿勢去吻高高在上的人,就算踮起腳尖也夠不到的。
我快速揪住了李正哲後背的衣服,幾乎花光餘下的力氣去將他拉回來。不料用力過猛,那貨直接倒在了吧台上。
仍舊不願意消停,胡亂揮了幾下胳臂以示掙紮,我心裏一沉,猛然湊到他耳邊說:“李正哲啊李正哲,你暗戀的顧學長剛才誇你可愛呢。所以你聽話點,不然你這個樣子會嚇跑他的,知道嗎?”
就在我懷疑這個方法對喝醉的人是否管用時,我始終忽略了愛情的魔力在麵臨背負著綺念的人來說有多可怕。不做多想,李正哲就安靜了下來。全然表現出了當你喜歡誰的時候,誰就有那個本事隨意玩~弄你的。
想想真夠諷刺,愛情本該不是這樣的,怎麽會變了味?
我總算不用去竭力的拉住,害怕他在喜歡的人麵前,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那種感覺,我太清楚了。
顧天啟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不再動彈的李正哲,興致盎然的問:“你倒是挺有辦法的,是說了什麽咒語之類的話嗎?”
我輕蔑的笑,隨意的指了一圈人群,和正在台上跳舞的女人問他:“漂亮嗎?”
“這讓我怎麽回答?難道回答不漂亮嗎?”
“這蠢貨喜歡你,你應該知道吧?”
或許是我問的太直接,不然他恐怕不會表現出這種頗具深意的眼神盯著我不放鬆。
我皺了一下眉頭,猛然就放聲笑了起來,“你這反應挺有意思的,其實像你們這種沒有利益,也沒有非要發展友情線的關係。加上你也不缺朋友,何必呢?他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跟你比,簡直玩不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後不要理他?”
“沒錯,就算他跑到你家門口去鬧,也麻煩您不要搭理他,讓他自生自滅比什麽都強。”
顧天啟沒有答應或是拒絕,而是似笑非笑的說:“為什麽會由你來跟我說這些話?”
我嘲諷的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這種事情,難道你不懂嗎?”
“朋友?那小恒呢?他是你的什麽?或者說宋準,他又是你的什麽?”
“看不出來顧學長對我的私事這麽感興趣哈?”
“不,不是我感興趣,是你讓我感興趣的。”
瞧著對方認真的勁頭,忍不住在埋頭的時候罵了句靠。等再抬頭時,又換成了和顏悅色的語氣:“你就當我私生活混亂不堪,偏偏還厚臉皮的不想讓旁人來評頭論足吧。”
“看樣子他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也不錯,總算不辜負那些在我麵前誇過你的好話!”
“是嗎?那謝謝他了!”
配合著彩色的燈光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飄舞,我架起李正哲時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有幾分乖巧的模樣。片刻間心底的怒氣消退了不少,接著舉步艱難的走出了酒吧。
嘴裏還不忘罵罵咧咧的:“該死,你他媽以後要是喝醉了再給老子打電話,就等著睡大街吧,誰愛扛回家就誰扛吧。”
終於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李正哲塞進了後車座裏,我才鬆了口氣,然後打發走服務員,對著未關上的車窗裏,衝那人的小腿,發泄的踢了一腳。
“大冬天的害老子沒辦法睡覺,回家前記得給我醒過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上車前看見顧天啟正從裏麵走出來,透著橘黃色光線的路燈下,他穿著黑色的西服,筆直挺拔。果然是來談生意的,不管從頭到腳,都像個生意人。
隨意的衝那人揮了揮手,等他大步走過來,我就上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出。
沿途越想越氣,幹脆故意讓路程顛簸一些。
不料那廂睡的正香,壓根沒有受到影響。
我小聲嘀咕,然後搖下了一些車窗,讓寒風透進來,“喜歡一個人沒錯,但送上去讓人玩就是你的錯了。”
不要指望會有奇跡,覺得付出真心就會有回報,你當是種菜嗎?何況老天爺不會眷戀運氣不好的倒黴蛋。
回到家將李正哲扔在了客廳,那貨下車的時候,已經醒了大半。
還分外得意的說;“你看你就是嘴硬心軟。”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把你嘴閉上,老子現在心情很不好。”
弱弱的點完頭後就眼巴巴的看著我,“我今晚能不能睡客房?這裏應該很冷吧,我不能感冒了,明早還得起來給你做早飯呢。”
我白了眼,心機顯露的他就轉身往二樓走,“行,你自己去收拾。”
“那不是有一間收拾好的嗎?”
“那是顧恒的,他有潔癖,知道你睡過了,估計你以後就不要想再出現在他麵前了。”
“哼,我又不稀罕,睡客廳就睡客廳唄,反正沒人關心我。”
我實在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在心裏暗罵,你他媽也好意思鬧脾氣,老子能理就不錯了。
到臥室脫下外套和貼身的衣服,發現後背被汗水打了個半濕,黏糊糊的出奇難受,便立馬進來浴室。
等洗漱完走出來,又聽見門外傳來雜亂無章的敲門聲。
不悅的走過去打開門,李正哲就畏畏縮縮的站在門口,腦袋靠在牆上事多的問;“那個,我沒有帶衣服來,想洗個澡。”
我瞟了眼他身上的外套,不斷安慰自己,薑年你應該去慶幸這貨喝醉了也沒有吐,反倒睡一會兒就恢複了精神。
於是靠在這種自我安慰的方式,盡量忍著脾氣給那人找來了換下的衣服,一把塞進懷裏,接著二話不說的就拉上了房門。
在最後一點縫隙關上前,我看見他揚起的手,失落的垂了下去。
打開手機,發現已經淩晨三點鍾。便立即躺下睡覺,還好明天的行程全部放在了下午。
本來以為李正哲昨晚的話隻是為了討好我,所以隨便說說的。不料起床後,竟然看見他端著飯菜從廚房往客廳走。
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那樣,輕鬆的咳嗽了兩聲說:“薑年,你醒的真及時。我剛剛準備叫你下樓吃飯呢。”
我昂著頭看了看他腳下的新拖鞋,嘲諷道:“你真拿這裏當自己家啊。”
對方不理我言語裏的鋒利,厚臉皮的說:“我這個人向來就是自來熟,你習慣了就好。”
他這樣說完後我沒有在去糾結和追究,而是忙著填飽起肚子來。
不料那廂新的要求又開始了,“你下午幾點下班?陪我去家裏拿行李吧,不然我這幾天就隻能穿你的了。”
原本是想說“誰允許你住在這裏了。”
結果觸及到那雙明明在笑的瞳孔裏成片紮堆的傷口時,我猛然想起他昨晚看著顧天啟的眼神裏不顧一切的感覺,不自覺就軟下了語氣。
“等收工了給你電話。”
“行啊,正好可以去買些日用品回來。”
“不過是不是得挑一個你爸媽不在的時候去?”
“放心,這些事情我還是有分寸的。”
“李正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