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兩麵派
從老太太院子裏出來,宮菱回到主院之中,自然也就看到了四處招待著賓客的顧長順。
如果單看這些的話,你或許會覺得這個人雖說不至於各方麵都能做到百分周全,但至少是為人忠厚,以誠待人。
不過,想到之前小女孩告訴自己的話,宮菱諷刺一笑,這哪裏是一個老實人呀,這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那顆心可是黑的很。
宮菱看著麵上同賓客談笑風生的顧長順,腦中靈光一閃,隨即慢慢向他走過去。
她這個人向來看不慣這些當麵一套,背地裏又是另外一副做派的人,況且對於顧長順為什麽放那把火,他也是想探個究竟。
本來還在與賓客相談甚歡的顧長順好不容易找回一些自信,忽然見他們又把目光放置在自己身後,也是有些不滿以及疑惑的轉過頭。
當看到宮菱時,他的麵上一僵。說實話,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女人,自從她嫁給顧長致之後,自己和老三就仿佛運氣到頭了似的,四處碰壁,真是晦氣極了。
若不是她身後有著花老爺子和老夫人撐腰,他真想給她些厲害瞧瞧。
不過,至少現在他不能這般作態,隻能擺出平日裏的忠厚老實模樣,帶笑的說道:“弟妹,你過來這是有什麽事嗎?”
宮菱看著眼前明明恨不得將自己咬碎的人非要裝成一副親和做派的長兄似的滑稽模樣,心下也不由得哂笑。
不過,現在在眾多賓客麵前,她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是淡淡一笑,“剛剛大嫂似乎在找你?”
徐氏找他?顧長順麵露疑惑,但還是起了身,對著眾人抱拳說道:“各位先盡情享用,容在下先行告退。”
幾人也是紛紛回禮,在他們各自行禮之際,宮菱身形一側,袖子稍微搖擺之間,一陣白色粉霧就飄灑進了顧長順的杯中。
這些事情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顧長順抬起頭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了。
之後,宮菱再度與賓客交談了幾句後,才找了個借口離開,隨即隱於一角。
又過了不久,顧長順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宮菱的視線之中,他的臉色明顯帶著幾絲不虞,徐蓮蓮根本沒有找他,他又被宮菱戲耍了一番。
宮菱站在角落看著顧長順又回到了那張桌子麵前,往杯子中到了一杯酒,掛上假麵跟身旁人舉杯。
你要問宮菱為什麽這般確信顧長順為什麽會回來,自然是因為他心底的貪念,那張桌子上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貴,像他這樣的人自然會想多加結交,何況這中間的時間也相隔不久,他回去也不會顯得突兀。
看著顧長順喝下了自己動了手腳的酒水之後,宮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她倒要看看顧長順究竟藏了多少事情。
那些粉末名叫真話粉,一如其名,那是一種人服用之後,無論你問他什麽,他都會將真話告訴你的藥粉。
在如此條件下,她就不信套不出顧長順的話。
藥粉生效的時間需要一段時間,宮菱也不著急。如果在這宴席中生效的話,最好那些賓客能問他一些問題,那樣顧長順真正的嘴臉或許就能讓所有人都看見了,到時候她看他還怎麽維持著那一副假麵。宮菱暗暗想到。
不過,事情也並沒有完全按照宮菱的念頭發展,顧長順隻在席間呆了一會之後,再度離開了。
沒有看到想看的畫麵,宮菱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問清楚那些發生的事情才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跟在顧長順的身後,宮菱看著周邊的人越來越少,雖然有些納悶顧長順為什麽來到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但是這也正中她下懷。
她需要一個和顧長順單獨相處的空間,這樣才好質問一些事情。
眼看時機差不多了,宮菱從暗處走了出來。
突兀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顧長順自然能夠發現,他轉過身看了過來。
當看到宮菱時,他的臉上很明顯扭曲了一番,旋即語氣很不善地開口:“你跟著我做什麽?”
“怎麽不叫弟妹了?”宮菱嗤笑一聲,麵前撕下麵具的人看起來是那般的猙獰,簡直和剛剛宴席上的判若兩人。
顧長順聽得這話臉色更難看了,“宮菱,你別以為有老爺和夫人撐腰,你就可以踩在我頭上。剛剛你為什麽騙我說徐氏找我?”
“我有嗎?”宮菱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顧長順橫眉豎直,顯然被她這一番無賴作為氣得不輕,但是他畢竟還沒失去理智,現在自己還在花府,如果對宮菱做了什麽,到時候引起老夫人的怒火,隻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宮菱向來和顧長致情誼篤深,誰知道顧長致這會會不會在哪個角落。顧長順的雙眼審視的掃了周圍一圈。
“我並不想同你爭辯什麽,你和那瘸子最好祈禱你們一直這般好運下去,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撂下一句狠話,顧長順轉身準備離開,他不想再在這與宮菱做無端的糾纏。
不過,宮菱自然不會這般放過他,她想問的話可沒問出來呢。
幾個大步,她就走到了顧長順的跟前攔住了他的路,叱喝道:“顧長順,你為什麽三番五次加害我與長致。”
雖說宅門之中,兄弟相爭也不少見,但宮菱自問按照顧海的脾性,相對於顧長致這個兒子,他明顯是偏向顧長遠他們的,最後顧家也十有八九會落在他的手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屢次加害他們夫婦二人。
顧長順原本是不想理會宮菱的,畢竟他也不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不過下一秒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嘴有些不受自己控製似的,心裏的話瞬間就脫口而出。
“為什麽害你們,顧長致一個瘸子有什麽資格受人愛戴,我才是顧家的一家之主,憑什麽我任勞任怨,還撈不到一分好,四肢健全,卻隻能在那些人麵前低聲下氣,他憑什麽將那些屬於我的東西搶走,憑什麽!還有你,你一個婦人,不安於室,既然還踩在我的頭上來,對我百般羞辱。這樣的你們有什麽資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