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舊人舊事

  走在東街上，看著地上琳琅滿目的商品，聽著不絕於耳的叫賣聲，商碧落覺得隱藏在身體裏買東西的欲望又蠢蠢欲動了。


  商碧落路過一個攤位看見一個烏漆墨黑的盒子，盒子上麵覆蓋著遠古時期特有的花紋，就和書上看到的很像，莫不是這樣隨便逛逛就可以撿到寶？她有些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蹲下身子拿起盒子旁邊的古書，詳裝要買的樣子。


  “老板，這書怎麽賣？”商碧落舉了舉手中的書。


  “姑娘你眼光真好，這一本可是絕無僅有的秘籍啊……”沒等賣家說完，商碧落就打斷了他。


  “老板，你別說大話了，就一本玄級功法而已”


  賣家看到了商碧落腰間的黑木令，不禁訕訕一笑，：“姑娘當然看不起這個了，不如換點別的？”


  商碧落放下書，瞥了一眼攤位說：“那就拿角落那個簪子給我，對，就那個白色的”。


  賣家舉著簪子道：“這簪子可是沒人敢要，姑娘，單反買了我這個簪子的人要不是病了就是死了，你可要想想清楚。”那腰間的黑色令牌隻有浩遠宗的親傳弟子才有，他自是不會看錯，他可不想之後遭到追殺，還是說清楚的好。


  “可否告知我這簪子的來曆？”


  “這簪子本就是我意外撿來的，我看它樣式不錯就收下了，說來也奇怪，那儲物袋裏除了簪子和幾塊靈石就沒了。”


  商碧落把玩著手裏的簪子，如果沒猜錯的話著簪子是人骨所製，想必有著一絲鬼氣，想必買回去的人不是不知道就是沒法收服，正好可以用它來試試攝魂鈴的用處。


  “這個簪子我要了，反正你也賣不出去，不如便宜點？再送我一個盒子吧，我打算裝著送人。”


  那人糾結了一會，想著卻是賣不出去還給他填了不少禍事，不如趁機讓小姑娘撿個便宜，一咬牙：“三塊中品靈石，兩個都拿走，不退不換！”


  “成交！”商碧落滿心歡喜的付了三塊靈石，她身上的錢也隻省二十塊中品靈石。


  她的爹娘怕自己亂花，每月定期給自己零花錢，存到現在隻剩這麽點了，窮的她眼淚汪汪，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當個摳門的人。以至於將來，她所到之處猶如強盜過境，一毛不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商碧落自然不會忘記此番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找那位花匠，一路詢問，終於還是找到了偏距在一角的院子。


  院落不是很大，地處偏僻，但是老遠處就可以聞到花香。一株梨花探出牆來，引得一群孩子在那仰頭稱讚。


  商碧落輕扣門扉，裏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嘎吱~~’院門開了。一位年長的老人探出頭來，一雙黯淡的眼睛盯著她。


  “有何事？”


  “這位道友，在下前來尋找那位有名的花匠，敢問可否引薦一番？”


  那老人身子一側，對商碧落說：“進來吧。”


  走到院子裏，滿園的春色好似仙境一般，百花齊放，彩蝶紛飛。


  他們來到屋簷下，老人端起一杯茶遞給她說：“你要找的人已經不在了，她是我的道侶，十幾年前就去了。”


  商碧落吃了一驚不知道如何回話，老人看了一眼她便繼續說道：“姑娘想聽故事嗎？”


  商碧落點了點頭。


  老人名叫陳元，他的道侶名叫花詞，是百花門的弟子，花詞的木靈根天賦極好，在門派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可百花門裏全為女子，是非也是不可避免的，花詞遭遇同門之人的妒忌，被下毒推下了山崖，幸好遇到路過的陳元相救，才挽回一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相處也越發的融洽，待花詞養好傷準備返回門派時，卻被告知她勾結外人欲謀害同宗。


  花詞沒有證據反駁又不想連累陳元，獨自一人遭受宗門對她的懲罰：毀去修為。


  陳元的知此事趕去時，見到的卻是傷痕累累的花詞，躺在百花門山腳下


  的。陳元把花詞帶回了家，幫她恢複身體，可是破損的靈根卻毫無辦法修複。


  他們在一起就這樣生活了十年，花詞最後鬱鬱而終。


  這院裏的花卉皆是花詞生前所種，她把心思放在培育花卉裏，花香飄十裏，漸漸的便有人前來詢問。


  直到花詞逝去，陳元才閉院不再買花。


  商碧落看著這滿園春色不知何言語，或許在陳元看來這些不僅僅是花，而且還是花詞吧。


  “陳老先生，花依舊，人還在。花詞定不想你因為她的逝去而終日消沉，不是嗎？”


  陳老輕撫著茶杯，看著眼前的景色晦澀難明，最終還是開了口：“說吧，你來這裏到底是幹嘛，總不是聽我這個老頭講故事把。”


  商碧落脅肩一笑：“我此番前來是想求教培育桃樹的辦法，不瞞陳老，我是浩遠宗的弟子，我前幾日發現萬物皆有靈，以桃樹為陣似乎比靈石來的有用，前來請教如何讓桃樹充滿靈氣。”


  “罷了罷了，大概就是緣分吧！”


  陳老轉身去屋內，拿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遞給商碧落。


  “這是我道侶留下來的培育心得，你拿去吧。方才你說：萬物有靈，倒是和花詞當年說的一模一樣，哎~人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陳老擺了擺手，走向花園。


  商碧落看了一眼陳老的背影說了一聲“告辭”


  時光荏苒，現在陪伴陳老的隻有這院裏的景色了，可是在他心裏終有一位花詞，陪他賞花對詩，陪他度過剩下的漫漫歲月。


  在那臨仙城的一角，有間花詞院，有一株梨花斜出牆角。